緊鑼密鼓的籌備工作結束之後,葉安瀾他們在文六娘的巧手改扮之下,重新變換身份,各自去往自己即將登場的那個舞台。
鄭豐收趁著姬佟嶽家舉家往姬佟家裡赴宴,帶著人先是給留守的仆從下藥,然後大搖大擺趕著馬車捎帶走了對方家裡的所有細軟。
葉安瀾易容成白老夫人,帶著因為太重、太占地方而被白老夫人他們丟在侯府的兩隻大花瓶,“全家”出動去給姬佟拜壽。
姬佟府上負責收禮的二管家看到這兩隻除了好看沒有其他優點的大花瓶,臉上的表情差點兒沒有控製住,他呆滯片刻才努力扯出一抹笑,把威平侯府送來的這份壽禮登記到了禮單上。
“白老夫人”葉安瀾帶著家裡人走出去還不到十步,身後就傳來了姬佟府上仆從陰陽怪氣的嘲諷聲。
他盯著葉安瀾等人的背影,故意提高了音量對二管家道:“叔,這花瓶要是拿出去賣,換回的銀子能抵掉他們一家五口的飯菜茶水錢嗎?”
二管家嘴上說著,“瞎說什麼呢你!送禮講究的就是個心意,貴不貴的不重要。”眼神和表情中流露出來的鄙夷和不屑卻顯露出了他的真實想法。
排在葉安瀾他們身後進門的賓客聽到這話,臉上的表情頓時變得十分微妙。
說來也巧,跟在白家的馬車後麵進府的,正是葉安瀾他們曾經有過一麵之緣的韓家兄妹。
韓家兄妹是跟著自己父母過來的,他們和姬佟一家其實沒啥來往,之所以主動過來給姬佟賀壽,是因為韓家相中的金龜婿平康王世子姬愉也是宗室子弟。
平康王一脈雖然因為想要避嫌,所以多數時候都老老實實待在王府,努力降低自己這一支的存在感,但他們身為宗室子弟,該出席的場合卻也還是得出席。
本來姬佟這個爵位不高、輩分不高、血緣不近,同時還沒有實權的宗室子弟過壽,平康王府根本就沒打算大張旗鼓派個世子過來,但姬佟一家卻先是下帖子,後是親自上門邀約,一副非要對方上門的架勢。
平康王妃很反感他們的這種做法,同時她也從對方的態度裡嗅到了一絲不同尋常的陰謀氣息。
她生怕姬佟這是得了宮裡的密令,在想方設法幫著太後一黨對付他們,所以就把這事兒原原本本告訴了自己的丈夫和兒女。
平康王父子先是讓人打探消息,然後又湊到一起秘密商議,如此這般折騰一番,平康王排除了是宮中想要對他們一家下手的這種可能。
但讓他們一家比較鬱悶的是,他們派出去的人,居然沒能調查出姬佟一家葫蘆裡到底賣的是個什麼藥。
敵情不明,平康王夫妻哪裡舍得讓自己兒子主動送上門,他們原想給平康王世子編個病了的借口,讓他老老實實在家窩著。
然而平康王世子卻有不同意見,他提醒自己父王和母妃,“我若不去,二妹就得代表王府出席,她一個女孩子,父王和母妃難道放心她自己過去?”
平康王妃咬咬牙,“那我陪你妹妹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