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時雨未來夫家的人被鬨得隻能打道回府,秦時雨的這門婚事如她繼母所願徹底告吹。
對方和秦時雨的外祖母說的很明白,他們倒不是信了秦時雨繼母的話,他們隻是不想和這種人家做親家。
秦時雨的外祖母氣得帶人打上門,逼著秦時雨的父親寫了和秦時雨斷絕關係的文書,然後才抹著眼淚把秦時雨帶走了。
因為生氣、擔憂,秦時雨的外祖母生了重病,可這些年因為受戰亂影響,秦時雨的外祖家也早就已經捉襟見肘。
秦時雨的舅母準備動用自己的嫁妝銀子,秦時雨的舅舅不同意,準備賣點田地或者鋪子應急。
偶然聽到這話的秦時雨第一時間拿出了自己母親留下的嫁妝,然後又不顧舅舅一家的阻止,去了葉安瀾開設的女子學堂做先生。
女子學堂的先生待遇極好,尤其是像秦時雨這種琴棋書畫都會,規矩禮儀精通,且還跟著舅舅家的表兄弟表姐妹一起讀了十多年書的多麵手。
因為能任教的課程極多,秦時雨的薪俸直接被學堂管事定成了一個月二十兩銀子的最高檔,而且女子學堂還包吃包穿包住,年節時還另有節禮相贈。
秦時雨對這個待遇那是相當滿意,工作起來一向十分賣力。
因為表現好,人也精明,她被學堂管事特派到蒙山參加培訓,為未來獨當一麵管理學堂做準備。
就是在那個時候,李氏瞄上了這個既能乾又頗具才情的漂亮姑娘。
在問過葉安瀾的意見,確定秦時雨身份背景沒啥問題之後,李氏開始在規矩允許的範圍內,不著痕跡的撮合自己兒子和秦時雨。
讓李氏和葉安瀾都比較無語的是,比起讀書更喜歡練武的葉鬆,和柔柔弱弱一身書卷氣息的秦時雨,居然因為隱藏的“妹控”屬性彼此看對眼了。
在如何寵愛妹妹的這個話題上,兩人神奇的產生了共鳴。
雖然這個共鳴的點讓李氏有些無語,但兒子願意娶人家姑娘她也就放心了。
為了促成這門婚事,李氏特意帶著葉鬆跑了一趟濟州,親自拜訪秦時雨的外祖一家。
一開始秦時雨的外祖母還有些擔心自己外孫女和葉鬆之間會出現齊大非偶的問題,結果兩個女人嘮著嘮著,李氏就把自家的底細全都一五一十交代出來了。
當然,她並沒有提及葉安瀾的身世,隻說了葉安瀾是她原來主家僅存的一點血脈。
秦時雨的外祖母這才知道,原來葉金奎和李氏並不是葉安瀾的親爹親娘。
她在心裡飛快權衡了一下這門婚事,發現除了葉金奎和李氏都是奴仆出身的這一點,其他方麵他們家還真沒什麼資格挑剔人家葉家。
她沒見到葉金奎,不知道他為人如何,但一表人才的葉鬆她是見過了的,再加上李氏為人坦蕩真誠、重情重義,將來也會是個好婆婆。m.cascoo
人選上沒問題,論財富、權勢、現有的社會地位,葉家也是樣樣都比她家高出好幾截。
最重要的是,秦時雨畢竟隻是她的外孫女,真要議親,世人很難不去在意秦時雨的真正出身,也很難不去在意秦時雨身上背著的“不孝”之名。
一個和父係親屬恩斷義絕、隻能依靠外祖一家的孤女,名聲又已經被她那個繼母糟蹋的一點不剩,就算秦時雨的外祖母有厚厚的親屬濾鏡,她也必須得承認,她外孫女的這些短板,其實比人葉家那個所謂的“奴仆出身”嚴重多了。
畢竟現在可是講究英雄不問出處的戰亂年間,君不見以往的各個朝代,那開國元勳裡還不是一樣啥人都有?
殺豬的、喂馬的、砍柴的、打更的、唱戲的、賣笑的、做劊子手的、無所事事在街邊兒當混子欺壓百姓的......這些人不也一樣封侯拜相,甚至位尊九五?
葉家再怎麼奴仆出身,人家現在也已經徹底改換門庭。
他們家和秦家再怎麼曾經是書香門第、官宦之家,他們現在還不是一樣落魄的就差直接吃土?
要她說,做人就不能抱著老一輩的風光一直做美夢,在適當的時侯,你得學會改變自己的某些固有思想。
已經活成人精兒的老太太想的很明白,在征詢過秦時雨的意見之後,老太太朝著二次登門問消息的媒人,大大方方點頭應允了這門婚事。
葉安瀾出發北征之前,李氏就已經喜滋滋幫著葉鬆走完了成親之前的一應流程。
如果不是葉鬆急著跟葉安瀾一起出征,李氏甚至都想一鼓作氣把秦時雨娶進門了。
和他們的進展神速相比,以葉安瀾為首的光棍兒天團,婚事簡直成了老大難。
最早心動但卻到了現在都還沒有任何實質進展的葉安瀾就不提了,沒出息的典型代表。
比她還要沒出息的,當屬她身邊的三大金剛——鄭豐收、楊小桃、文六娘。
這仨人一個個的也已經到了合該談婚論嫁的年紀,結果卻硬是被葉安瀾傳染了光棍兒屬性,迄今為止一個都沒能把自己的終身大事給解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