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明白了這一層,這位頭腦簡單的禁衛軍首領頓時覺得黃公公的一切異常之處都變得格外合理了。
因為要顛倒黑白,所以不能有懿旨,不能帶宮裡的人出來,也不能用他們禁衛軍,當然馬車、衣服之類的,也得全部都弄成和宮裡、和太後娘家完全無關的模樣。
禁衛軍首領甚至覺得,如果不是派個臉生的太監過來,他會信不過對方,會耽誤太後娘娘的大事兒,太後都不會把她的心腹之一黃公公給打發到平康郡王府。
通過自行腦補使一切異常都被合理化後,那名禁衛軍首領親手為黃公公打開了王府大門。
他想的是,既然黃公公是秘密出行,那他最好也不要在禁衛軍內部大呼小叫的使喚彆人,以免引來其他閒雜人等的過度關注。
自以為他本人就是個大聰明的禁衛軍首領,在黃公公帶人進去之後,又板著個臉嚴肅叮囑了一圈他的那些下屬,讓他們務必想明白了什麼能說什麼不能說。
他剛叮囑完所有看見黃公公進入王府的禁衛軍將士,黃公公就又帶著那些壯漢出了平康郡王府。
他們還綁出來了平康郡王夫妻和姬悅,如果不是禁衛軍首領離得近,他都看不到被披風和大氅擋住的那幾道用來束縛這三個人的結實繩索。
黃公公一揮手,跟他過來的壯漢就架著不斷掙紮的平康郡王一家三口上了馬車,而留在最後的黃公公則是先低聲叮囑了那名禁衛軍首領幾句,然後才在其中一名壯漢的陪同下一起進了馬車車廂。
他們走後,那名禁衛軍首領先是一臉激動的叫過了自己的幾個心腹下屬,讓他們先去王府裡麵搜刮一通。
等他們搜刮完了值錢又好藏的那些小件,又把王府內部搞得像是經曆了一場激烈打鬥,那名禁衛軍首領這才如此這般和他麾下的幾個小頭目說了一通。
他麾下的這些禁衛軍將士能被派來看守王府,就是因為他們全部都是太後一黨,所以那名禁衛軍首領並沒有把消息瞞得嚴絲合縫。
他含含糊糊暗示了兩句,待到所有人全都心領神會,他這才提出讓大家給自己的下屬弄上點兒傷。
沒有傷,這個謊就編不圓,編不圓,太後就會對他們生出不滿。
這些仰太後娘家人鼻息生活的禁衛軍將士,誰也不敢去承擔壞了太後好事兒的風險。
他們如禁衛軍首領所言,回去就給自己的部分下屬搞出了或輕或重的傷。
當然,他們所謂的“重傷”,其實也都隻是看著嚇人,還遠遠不到能夠置人於死地的程度。
盯著下屬們製造完了看著嚇人的傷口,禁衛軍首領這才大張旗鼓的領著人去追“叛軍”。
一邊追,他們還一邊大聲嚷嚷,為的就是讓人知道,平康郡王一家被裴氏叛軍給救走了,他們確實是與叛軍勾結在一起了。
聽到動靜的皇室宗親都傻了,他們想破頭也想不明白裴氏叛軍到底是怎麼做到悄無聲息就把平康郡王一家給救走的。
至於平康郡王一家為啥想不開到勾結反賊,這一點在其他皇室宗親看來反倒是最好理解的——他們得罪太後了呀。
一邊是明裡暗裡想要弄死他們一家的當朝太後,一邊是對他們家姬恬情有獨鐘的裴氏之主,投奔哪邊對他們來說更安全,這不是明擺著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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