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之後,裴懷玉也沒閒著,他在慶忌的陪同下,去了謝家軍為小皇帝單獨準備的簡易營帳。
小皇帝身份特殊,隨軍的軍醫不僅給他單獨安排了營帳,用了十二分的精心和上好的藥物,而且還讓人在營帳周圍團團圍了三層,保護並監視小皇帝。
小皇帝被軍醫又是紮針又是喂藥又是烈酒擦身的一頓折騰,如今已經沒有剛剛那麼燙了,但他卻依然還處在昏迷中不曾醒來。
裴懷玉進去看了他兩眼,低聲跟軍醫打聽了一下他的情況,然後才帶著慶忌回了屬於他自己的簡易營帳。
他們這邊的事態發展平淡的乏善可陳,負責追擊大周太後等人的裴元江他們那邊,事態的發展卻是頗為戲劇化。
一心亡羊補牢的花良最先帶著一小撮人咬上了逃亡途中的大周殘黨,因為他們人數實在太少,被追得既狼狽又生氣的禁衛軍首領一個沒忍住,居然擅自派了一半人手過來圍堵攔截。
他想的倒挺美,覺得己方人數是花良他們的近十倍,肯定能以最快的速度直接拿下他們,讓輕敵的謝家軍將士吃個大虧。
然而花良隻是性子衝動了些,並不是腦子不好使,想事情不轉彎。
他看到大周禁衛軍分了一半人手過來圍殺他們,立刻就仗著己方追兵馬好、騎術好、個人戰力比大周禁衛軍強悍的三大優勢,和早就已經疲憊不堪的大周禁衛軍兜起了圈子。
他們就像放風箏似的,遛著那些自以為十拿九穩的大周禁衛軍慢慢以弓弩射殺。
那些大周禁衛軍吃了幾次虧,終於意識到自己是被當狗遛了。
他們意識到,照這樣下去,他們不僅不能把這一小撮的謝家軍悉數消滅,反而還會徹底中了對方拖延時間、等待援兵的奸計。
負責帶隊圍殺花良他們的禁衛軍將領咬咬牙,萬分不甘的選擇了放棄繼續圍殺花良等人。
他大手一揮,高喊了一聲“撤”,然後就帶著還活著的大周禁衛軍,騎馬去追大部隊了。
可他想放棄,花良他們卻又不依不饒的纏了上去。
之前一直滑溜的像隻泥鰍的謝家軍,在這些大周禁衛軍調轉馬頭之後,一秒就把畫風從鬼鬼祟祟的兜圈子、打遊擊,切換成了如狼似虎的正麵硬衝上去。
他們人少,硬衝硬打那些大周禁衛軍還真不怕他們。
可問題是,每當那些大周禁衛軍調轉馬頭想要殺個回馬槍,那些原本死死咬住他們不放的謝家軍就會再次極其順暢自然的把正麵硬衝硬打再次切換成兜圈子、打遊擊。
次數一多,那些大周禁衛軍就再也不和他們玩兒你追我逃、我追你逃的把戲了。
他們憋著一肚子氣,一心悶頭往前衝,不管花良等人如何撩撥,他們都選擇聽之任之、絕不搭理。
這群人原本以為,他們隻要加快馬速,儘快追上大部隊,花良等人就會因為己方人數過少自動退卻,卻不料花良等人居然一點兒沒有放慢速度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