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淵聞言雙眼微眯,“你們確實思慮不周、行事欠妥,若不是朕自己拎得清,你們剛剛就已經陷君於不義了。”
他這話說的重,吳霆等人甫一聽聞就被謝淵直接嚇得連連磕頭請罪。
謝淵由著他們磕,一直到他們被皇帝的無言沉默和自己的不斷腦補嚇得汗出如漿,謝淵這才微微一笑,“行了,都彆磕了,朕知道你們不是故意要讓後世之人唾罵朕這個開國皇帝,是個連臣子功勞都算不明白的無道昏君的。”
眾人:.
這說的比剛才還嚇人呢!他們完全沒有被安慰到好嗎?
嗚嗚嗚,他們不就是想要多分一塊蛋糕嘛,謝淵這個狗皇帝至於這麼嚇唬他們嗎?活著可真是太他娘的不容易了!
且不說眾人心中如何腹誹,隻說謝淵,用這樣一句明麵上是安慰,實際上是嚇唬的話把場麵圓回來後,他立刻非常淡定的、狀似無意的開始為拋出他的第二套解決方案,同時也是他和葉安瀾早就商量好的真正計劃做鋪墊了。
“既然諸君都不願意以自身功勞相抵,那朕這聖旨是不是就可以用璽了?”
眾人一聽又是一個頭磕在了地上,“不可啊皇上!”“三思啊皇上!”“還請您以社稷為重啊皇上!”
謝淵就知道他們會這麼說,他做出一副滿臉不耐煩的樣子,“那你們到底是想怎麼樣?嫌棄葉卿功高震主,卻又不肯以自身功勞相抵,讓朕有理由降低對她的封賞等級。你們總不會是希望朕把葉卿的功勞分給你們吧?”
眾人:.他們就是這樣希望的啊!
然而讓他們無比鬱悶的是,他們就算是在心裡喊得自己嗓子都已經破了音,麵上他們也不敢把這麼臭不要臉的話給說出來。
且不說他們如果說了,謝淵會怎麼看待他們、對待他們,就隻說葉安瀾,那是個能夠容忍彆人明目張膽搶她功勞的人?
他們想要好處,也有膽子打著為了大齊江山社稷的旗號阻攔謝淵下旨,更有膽子暗搓搓瓜分原本應該屬於葉安瀾的功勞,但你讓他們把自己的真實目的擺上台麵,明目張膽的得罪葉安瀾
不好意思,他們是真不敢。
彆到時候好處他們沒撈著,自己和家人卻被葉安瀾全給一怒之下收拾歇菜了,那他們可就賠本兒賠到姥姥家了。
他們一臉的誠惶誠恐,嘴上還爭先恐後說著“臣不敢”“臣等絕無此意”。
謝淵就靜靜看著他們表演。
一群腦子裡隻有利益的蠢東西,想要把他這個君主當槍使,讓他得罪人,然後他們拿好處,用他師妹葉安瀾的話說,這是長得醜但卻想得美啊!
要不是為了幫葉安瀾實現她那個離譜的分功計劃,謝淵都想直接把這群逐利而來的家夥給貶謫外放了。
可彆說他用完了人隨手就扔,當初他用這些人的時候,他也是給了對方足夠多好處的。
不像葉安瀾和李璟,這倆在大齊立國之前可以說完全就是單方麵的在付出。
現在好不容易他贏了,他坐上了那把龍椅,他難道還不能回報一下自己的兩位忠實下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