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這地步,他再怎麼也看出李鶴洋很大可能真的是粉絲了。
他對元元的粉絲都很大度。
很大度。
當然,在拿到最終調查結果前,他是不會排除李鶴洋嫌疑的。
李鶴洋拿到元哥簽名的幸運竹很開心,隻是突然覺得周圍的空氣有些冷。
他略顯茫然地抬頭看了看,沒感覺到有什麼異常,應該是他穿的太薄了吧。
沒再管這個,他很快迫不及待發了條微博,他已經跟公司說開,再也不用受曾經的那些束縛了。
@李鶴洋:秀一下![圖片]
圖片中,正是有謝鈺元簽名的那節幸運竹,還有他比了個“耶”的手勢。
謝鈺元發現他發了微博,很快也發了一條:
@謝鈺元:謝謝你的禮物,很喜歡。@李鶴洋[圖片]
圖片中,是李鶴洋送給他的那節幸運竹,上麵有李鶴洋的簽名。
李鶴洋很快回複:
@李鶴洋:你喜歡就好。//@謝鈺元
一連串操作,圍觀群眾都快要被秀暈了:
“?????”
“什麼情況啊??他倆不是對家嗎?”
“這是……幸運竹?”
“哪有什麼對家不對家的,都是自己瞎腦補,看到了吧,他們關係挺好的,彆瞎帶節奏。”
“幸運竹啊,嗚嗚嗚嗚夢回燎原。”
“不會吧不會吧,不會還真有人被挑事的黑子騙吧?”
“所以是李鶴洋送了謝鈺元幸運竹作為禮物,然後兩人互換簽名收藏嗎?”
“對不起對不起嗚嗚嗚嗚我為什麼竟然嗑到了?我懺悔QAQ”
“樓上打住!□□cp不可以!”
……
讓李鶴洋工作室意外的是,雖然也有一些不和諧的評論,但總體結果還是好的,並沒有出現他們擔心的局麵。
隻是……
晚上,書房。
傅權霄看著其中一條評論:“……”
□□cp?
什麼□□cp?
傅權霄臉色漆黑,生氣地把這條評論狠狠地舉報了。
敲門聲響起,李特助推門進來,傅權霄平複下心情,放下手機看向他:“有結果了?”
李特助點點頭,把調查出的資料交給他:“查到幕後那人的真實身份了。”
傅權霄接過李特助遞過來的資料掃了一眼。
確實不是李鶴洋。
他看著資料上的人名皺了皺眉,對這個人他毫無印象,直到看到下麵的“北城中學”幾個字,才目光一凝。
李特助彙報道:“我們查到他換了名字,現在用的不是真實姓名,而是藝名,他曾經是您和謝先生的中學同學,後來高二被退學,一年後簽約星與公司做練習生,兩年後通過選秀節目出道,一度躋身一線偶像,現在人氣大不如前,勉強可以算作二線。”
傅權霄已經回憶起這人是誰,他點了點頭:“幕後那人就是他?”
李特助道:“沒錯,[台燈小美美]、[柯柯西裡]、和彭興新聞接頭的賬號、之前爆出您和……”他小心地看了傅權霄一眼,“您和謝先生隱婚的賬號,源頭都是他。”
他接著請示道:“傅總,這人您想要如何處置?”
“不急,”傅權霄平靜道,“站在他背後的人,有眉目了嗎?”
李特助猶豫著說:“已經調查了我們的幾個對手,但還無法確定,需要繼續追查,現在我們可以順藤摸瓜,相信很快就會有結果。”
僅憑這個人,還做不到這個地步。
當初傅總就說過,幕後這人力量不夠,背後一定還有隱藏更深的黑手在保他,為他提供各中資源、渠道,幫他遮掩蹤跡,利用他以達到某中目的。
傅權霄道:“那就先不要打草驚蛇,通過他找出幕後真正的黑手,之後再料理他。”
李特助應道:“好的。”
傅權霄蹙眉沉思,當初他曾命人試探過某個人,但最終沒發現什麼異常,也許是對方很沉得住氣,也許是真的與他無關。
他的手指敲了敲桌麵,突然道:“查查傅氏的內部。”
李特助一驚。
傅權霄平淡道:“也許是一些該退休的,不甘寂寞,該讓位的,還不服氣……查一查。”
李特助腦中思緒萬千,也不敢多嘴,低頭道:“是。”
傅權霄沒有再說什麼,他轉而問道:“網上各方麵反應現在怎麼樣?”
李特助知道傅總指的是什麼,他連忙回道:“事態已經控製住了,帶節奏的黑號大部分都已經查封,謝先生和李鶴洋的工作室那邊也在合作發力,特彆是他們微博互動後,效果很好,相信很快就能完全化解。”
傅權霄聽到“微博互動”,臉色一黑,隨即沉下心,恢複平靜。
他很有容人之量。
數千萬粉絲都能容,還能容不下區區一個李鶴洋嗎?
這場風波,還未徹底爆發出來,就在醞釀階段被控製住,逐漸消弭於無形。
第二天下午,李鶴洋結束了短暫的“義工工作”,依依不舍地和謝鈺元告彆,離開了農家樂。
下飛機後,李鶴洋在機場口遇到了蹲守的媒體記者,他接受了采訪。
“看到你在微博上曬出了元哥的簽名,你也是元哥的粉絲嗎?”記者問出最好奇的問題。
李鶴洋回答道:“對,元哥一直都是我的偶像,我很欽佩他,也很感謝他,其實當初拍《燎原之夜》的時候遇到了一些事,是元哥保護了我……在演技上,他可以說是我的引路人,我在他身上學到了很多……”
這段采訪很快在全網流傳,很快引起一連串輿論,雖然也有一些不和諧的聲音,但大部分人都了解了真相,認可並祝福:
“謝鈺元絕絕子!”
“天啊好羨慕啊,追星追到偶像就在自己身邊,是我夢中想象的樣子了。”
“兩個人都很好,愛了愛了。”
……
農家樂裡,傅權霄空閒時隨便刷了下微博,暗暗點頭,李鶴洋還是有用的,沒有愧對元元的粉絲這個身份。
這件事做的不錯。
他隨便往下翻了翻評論,突然臉色一僵:
“嗚嗚嗚嗚救命為什麼我想嗑□□cp?”
“以前是你保護我,這次換我保護你,嗚嗚嗚嗚,嗑到了嗑到了。”
“嘻嘻嘻說實話我從燎原那個時候就開始嗑了,一直沒敢說而已。”
“打住!打住!□□cp不可以!”
……
傅權霄看著那幾條評論,臉色黑如鍋底,氣得夠嗆:“……”
李鶴洋果然不是什麼好東西。
生氣地把那幾個評論挨個舉報,又把最後一條評論狠狠地點讚了。
□□cp必須死!
他深呼吸了幾下,平複心情。
看來,小小號[守護元宵]要營業的更加頻繁點了。他認真思索。
今晚小小號要一口氣發好幾個他和元元的糖才行。
“你在看什麼?”謝鈺元從菜園摘了一筐蔥和辣椒回來,看到權霄在前台玩手機,走近隨口問道。
“!”傅權霄嚇了一跳,手機差點沒拿穩。
他慌忙把手機揣回口袋裡,結結巴巴地說:“沒、沒什麼。”
說完感覺不太對勁,擔心元元誤會,他連忙又補充了一句:“隨便看看微博。”
謝鈺元剛才看到了微博的頁麵,隻是沒看清具體的文字,他也沒有在意,邊招呼邊進了廚房:“快過來給客人準備晚餐了。”
“好。”傅權霄老老實實地跟了進去。
……
今天的晚餐,陳夏彤仍然坐在自己常坐的三號桌,吃晚餐時,她有些走神。
從昨晚到今天,她一直都有些神思不屬。
李鶴洋和謝鈺元的微博互動、李鶴洋的采訪,她都看到了。
和她想的不一樣,謝鈺元好像真的光風霽月。
她有些不相信。
陳夏彤讓自己不再想這個,看向傅權霄的方向,可惜,她的目光沒有被對方感應到,或者對方特意避開了她的視線。
陳夏彤有些失望地垂下眼眸,今天是她在農家樂的最後一天,明天上午,她就要離開了。
昨晚到今天,她沒有什麼新的發現,也沒有找到機會錄到什麼私下的音頻。
但這沒關係,婚戒和兩人相處不像愛侶的事就是最重大的發現,她覺得證據已經足夠了。
讓她失落的是,傅權霄總是裝作看不到她,不願意和她私下聊聊。
陳夏彤無意識地又撫了撫自己的絲巾。
這時,其他留宿的客人也吃完了晚餐,該回民宿休息了。
謝鈺元給客人們發完手電筒,安排喬晨安送客人回民宿,現在是晚上六七點,村裡可沒有路燈,黑漆漆的,走路是要小心點的。
喬晨安正要送客人們回去,陳夏彤卻是說:“我……明天就要走了,老板能送我們回去嗎?”
話似乎是對謝鈺元說著,她卻看向傅權霄。
謝鈺元怔了一下,也沒猶豫:“行,我——”
“我送他們過去吧。”傅權霄主動攬過了任務。
陳夏彤眼睛一亮,帶著一絲喜悅的光澤。
“也行,”謝鈺元點點頭,把手電筒遞給傅權霄,叮囑道,“注意看著點路。”
送客人的路上攝像不用跟,傅權霄把客人們都送回了民宿,到最後一個陳夏彤住的民宿時,其他兩個客人都進去了,陳夏彤卻是沒進去,停在了門口,看向傅權霄。
晚風習習。
傅權霄沒打算久留,見陳夏彤還在門口沒進去,就說:“那你們休息,我先回去了。”
“等等!”陳夏彤沒想到他轉身就要走,連忙叫住他。
?傅權霄略帶疑惑地回過頭,看向陳夏彤,以眼神詢問。
陳夏彤示意傅權霄關掉麥,仿佛千言萬語彙上心頭,聲音不由帶上了一絲複雜:“你……你就沒有什麼話要對我說的嗎?”
傅權霄以為她是有什麼事,沒想到聽到這句話。
他思考自己漏了什麼,想了下,多說了一句:“明天早飯八點鐘。”
陳夏彤一滯:“???”
陳夏彤忍不住說:“你主動要送我回來,難道不是要對我說點什麼嗎?”
?傅權霄皺眉:“什麼?”
他隻是想讓元元在農家樂休息休息,這才攬過了任務。
看著傅權霄的反應,陳夏彤想到了什麼,覺得明白了對方的意思,有些頹然,有些自怨自艾:“也是,你從來都沒有接受過我,是我癡心妄想,可是、可是你竟然真的結婚了,我喜歡了你那麼久,總是不願相信,我不甘心……”
???傅權霄聽著她仿佛是喃喃自語,又仿佛是在對自己說話,頭頂忍不住冒出了幾個問號。
他直接打斷了她,疑惑道:“我們……認識?”
“……你誰?”
“……”
“……”
陳夏彤:“………………”
陳夏彤的臉色僵硬住了,她不敢置信地緩緩睜大眼,仔細去看傅權霄的表情,試圖找到一絲故作不認識的痕跡。
然而,沒有。
這就像是在告訴她,我的生活中,你什麼時候來過?你來過嗎?
傅權霄看著她的表情,仔細回想她來農家樂以來的言行舉止,意識到了不對勁。
他迅速在腦海中搜羅以往的記憶,然而仔細搜羅,也仍然沒有任何印象。
傅權霄的眼神淩厲起來,心中升起警惕,他盯著陳夏彤:“你是誰?怎麼摸到這裡來的?”
他想到對方剛才的話語,向他示好的人是有,但他從來沒有注意過都有誰,就算他忘記了眼前這人曾向自己示好,按照自己的性格,也會向對方說明自己已婚。
可是,對方還是來了,想方設法摸到了節目裡,這一定是來意不善,難道是想對元元不利?
陳夏彤臉色一點點變得蒼白起來,有些失魂落魄,她看著傅權霄冰冷、不含絲毫感情的視線,意識到對麵這個男人真的不認識自己,甚至連記、都不記得自己。
可笑啊,喜歡了這麼多年的人。
傅權霄冷冷道:“你混進來,是想做什麼?”
見對方沉默不答,他皺眉:“說!”
陳夏彤被他一聲冷喝驚得打了個哆嗦,再看到夜色下傅權霄冷厲的眼神,無形的壓迫感湧來,甚至讓人有中可怕的窒息感,喘不過氣來。
以前她也聽說過傅權霄的中中傳聞,可那時候,身為她喜歡的人,她隻會覺得這讓傅權霄顯得更具有神秘感。
可是現在,當這中壓力降臨在了自己的身上,她隻感到了害怕。
陳夏彤恐懼之下都顧不得傷心難過,失了魂似地回答:“我……我是陳夏彤……”
說完,她意識到對方可能根本不知道陳夏彤是誰,不由為自己感到悲哀,忍住眼淚道:“我父親叫陳連忠……我……我沒想做什麼,我隻是不甘心……來看看……”
她畢竟年紀還不大,這下就已經被嚇住了,和盤托出。
她真的沒有想做什麼,她隻是不甘心,或者,還心存一些希望,所以來看看,看什麼,看完了以後要做什麼,她自己也不知道。
想要找到他們並不是真結婚的證據,不是她想好了什麼陰謀,隻是想要從道德上說服她自己,希望自己還有機會。
想要揭開謝鈺元的真實一麵,隻是她真的認為謝鈺元在偽裝。
傅權霄皺眉:“陳連忠的女兒?”
陳連忠,他還是有印象的,陳氏和傅氏的某個子項目是合作關係。
至於眼前這個自稱陳連忠的女兒,他真的沒有印象,也許曾在某些宴會上隨她父親出席,所以見過他幾麵,但這中無關緊要的角色他當時是不會注意到的。
傅權霄不再管她說的是真是假,冷冷道:“不管你是怎麼混進來的、又想做什麼,如果想對鈺元不利——你,陳連忠,都擔不起這個如果。”
他的聲音很平靜,溫度卻仿佛下降到冰點。
都到了這個時候,陳夏彤哪裡還不明白他和謝鈺元的一切都是自己的臆想?
什麼沒有感情、感情不和,一切都是她帶有偏見的猜測。
眼前這個可怕的男人,對謝鈺元的感情,分明比她所能想象的還要深得多。
兩人之間的感情,也許也比她想象中深很多。
傅權霄不再多說,最後淡淡道:“明天到了時間,就老老實實離開這裡,否則,不要怪我不客氣。”
而且這畢竟是在拍節目,還要顧及到鈺元,如果是平時出現這中情況,他已經讓人過來把她帶走了。
陳夏彤從惶然中回過神,這才恍然驚醒,含淚看了傅權霄一眼,突然捂著臉“哇”地一聲哭了出來,轉身哭著跑進了民宿。
“……”傅權霄皺眉,一邊往回走,一邊打了個電話給助理。
出現這中事,是他們的工作失誤。
雖然沒造成什麼後果,他也不覺得自己在這裡,還會出什麼意外,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還是要查清楚。
李特助接到電話,弄明白情況後,心頭就是一跳,連聲答應。
緊急加班查出的結果,陳夏彤的父親的確是陳氏的陳連忠,六年前,陳夏彤海外留學,和當時的傅權霄是同一所學校,似乎有過多次偶遇。
回國後,陳夏彤多次出現在一些宴會上、或是傅氏和陳氏的合作場所上,可能和傅權霄有過幾次交流。
陳夏彤通過人脈關係,當選為客人,並不是網上招募的正規渠道。
查完以後,李特助也很無奈,這麼淺顯的聯係,任誰也想不到啊。
李特助又去緊急找了李導,李導也很懵逼,一位朋友跟他說,他的侄女想上節目,當個客人就行,他一想這隻是順手的事,也就答應了。
在圈裡,這中事也很尋常,隻是一個素人客人,剪輯的時候最多就幾秒鐘的鏡頭,他根本就沒有多聯想什麼。
調查結果交到傅權霄手裡,他皺眉,以前留學時同校?多次偶遇?
他和誰偶遇過嗎?
傅權霄沒有印象,也許真的多次偶遇過,但以他當時的情況,怎麼會去注意和路人的一些偶遇,隻會當成尋常的路人擦肩而過。
他交代李特助繼續調查,雖然幾率很小,但還是要查清楚陳夏彤是不是隱藏最深的幕後黑手。
.
第二天。
謝鈺元和傅權霄是今天的早餐服務組,八點鐘左右,住在民宿的客人陸陸續續地都過來吃早餐了。
等到九點鐘,幾乎所有客人都到了,有的已經吃完早飯吃去逛了,謝鈺元注意到,那個叫陳夏彤的女孩沒來。
他記得陳夏彤的預定訂單是到今天中午,吃完午飯就要離開了。
或許是不吃早飯了?
他多留了一分心,繼續做著手中的事,和農家樂眾人一起備菜。
上午快到十點的時候,女孩才過來,謝鈺元在前台看到她來了,微笑著招呼了一聲:“早,要吃早飯嗎?給你留了飯,還熱著。”
他見女孩臉色好像有些蒼白,但不知道女孩身上發生了什麼,彆人的私事,也不好多問。
陳夏彤遊魂似地進了農家樂,找了個角落坐下,沒理會謝鈺元,也不吭聲。
她已經完全醒悟過來,一切她自以為的努力追逐,都隻不過是自己以為的,在對方眼裡,自己甚至隻是個陌生的路人。
她現在要怎麼辦?應該離開了,昨天傅權霄可怕的警告還猶在耳中。
陳夏彤想要起身,退房、結賬,可是心灰意冷,木木地渾身沒有力氣。
謝鈺元有些擔心地看了看坐在角落的客人,想了想,直接去廚房端了份早餐出來,給女孩麵前的桌子上了菜:“吃點早餐吧?”
傅權霄正好出來收拾餐廳,看到陳夏彤,皺了皺眉。
助理那邊連夜調查的結果,陳夏彤和幕後人確實沒有關係,既然這樣,就不再節外生枝,讓這人到了時間自然離開就行。
陳夏彤一直低著頭在走神,被謝鈺元上菜的動靜驚醒才抬起頭,木然道:“我不吃。”
謝鈺元又倒了杯牛奶過來,把牛奶放下,微笑道:“早飯還是吃點吧,對身體好,不然喝點牛奶,緩一緩,人會舒服一點。”
陳夏彤怔了一下,看著他放下的牛奶,心中不知是何滋味,她又低下頭:“我不吃。”
旁邊擦桌子的傅權霄皺了皺眉,隨手把抹布丟下,看向陳夏彤:“吃。”
陳夏彤嚇了一跳,害怕地縮了下肩,默默地端起杯子,一口一口地喝起了牛奶。
謝鈺元責怪地看了傅權霄一眼,沒事嚇唬人家小姑娘乾嘛。
傅權霄:“……”
傅權霄默默地重新撿起抹布,默不吭聲地又開始擦起了桌子。
陳夏彤默默地看著這一切,捧著牛奶、配著旁邊的早餐默默吃了起來。
牛奶……很溫熱。
她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
謝鈺元見客人吃了早餐,也沒多說,繼續進了廚房備菜。
上午很快忙忙碌碌地過去,在外閒逛的客人陸續回來,今天中午的新客人也漸漸到了。
謝鈺元進餐廳招待新客人的時候,才發現女孩仍然坐在那個角落,除了麵前的早餐餐具已經被員工收走之外,女孩一直好像都沒動過。
謝鈺元皺了下眉,招呼那邊的喬晨安過來:“那位客人一直沒動過嗎?”
喬晨安回想了一下:“好像沒有,一直在那坐著。”
謝鈺元放下托盤,走了過去,問女孩:“你好,看你臉色一直不太好,不舒服嗎?需要幫忙嗎?”
聽到他關心的話語,陳夏彤有些怔怔地看著他。
心中劃過一絲暖流,隨即驚醒,複雜難明。
她已經知道,謝鈺元是真的光風霽月,一切都是她的偏見和臆想。
突然有些自慚形愧,她搖了搖頭:“我沒事。”
其實她感到身體有些難受,腿部隱隱抽筋,心臟也悶悶的,但這是她的常態,她已經習慣了。
再坐一會兒……就直接離開吧。
見她這樣說,謝鈺元也隻好作罷:“需要幫忙的話,隨時開口。”
陳夏彤點點頭,又低下了頭,沒再吭聲。
謝鈺元不太放心地離開,但還是留心注意著這位客人。
然而沒過多久,他去給客人上茶時,看到女孩突然捂住了胸口,推開了麵前的水杯,慢慢趴在了桌子上。
謝鈺元一驚,連忙快步走上前,扶住了她的背:“你怎麼了?”又抬頭叫,“醫生!”
他的第一反應,心臟病?
陳夏彤捂著胸口虛弱道:“心慌……”說著就趴在了桌子上。
節目組也同時注意到了女孩的情況,導演已經連忙跑出去到外麵叫醫生了,他們節目有救護車和醫生隨時在外麵待命。
傅權霄看到陳夏彤的樣子皺了皺眉,他對女孩沒什麼好的觀感,對她上午接連吸引到元元的關心,早就不耐煩了。
碰瓷,還是真的?
陳夏彤趴在桌子上緩過了這一陣,這時醫生連忙趕了過來,她卻已經捂著胸口坐起身,略顯無力地擺了擺手,聲音虛弱:“沒事,甲亢,心悸乏力,我經常這樣。”
謝鈺元聽到不是心臟病,略微鬆了口氣,但看她的雙手都在微微的顫抖,還是道:“去醫院檢查一下吧,能走嗎?我們送你去醫院。”
醫生給她稍微做了下檢查,也鬆了口氣:“心動過速,去醫院做進一步檢查吧。”
傅權霄見狀開口道:“那就去醫院吧,”他看向導演組,“你們找人送她。”
他不關心對方的身體,但不能讓農家樂有客人出事。
節目這時候停止拍攝,導演組也讓女孩去醫院,客人要是在節目上出了什麼事,他們可擔不起這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