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第 39 章(2 / 2)

親我一口長命百歲 青律 14741 字 3個月前

不僅僅是他們兩人的照片,還有其他幾個醫生的。

……邵宏?

葉肅皺了眉頭,隱約記起了些什麼。

那個前段時間幾乎捐掉所有家產的首富?

他的妻子和女兒是在三院被搶救過,還住了一個月ICU,最後醫治無效死亡。

他的眼睛看過那些醫生的照片,白板上還標注了不同人的家庭情況和近況,用直線進行上下關係的串聯。

而他自己的照片被放在了另一角,有紅色馬克筆標注了一個△。

下一秒,門忽然被打開了。

那新聞中的慈善家邵宏站在了門口,手中緊握著一張符。

他盯著他的眼睛,語氣裡有種扭曲的快意。

“你得死。”他表情裡帶著些麻木,又機械地重複了一遍道:“你得死。”

四周突然落下了內置無數倒鉤的鋼籠,同時牆壁上出現了四個對準他的槍口。

葉肅站在籠中看著他,語氣沒太多變化:“你背後主使是誰?”

邵宏忽然拉開了衣襟,給他看自己領口貼著的符咒,同時露出狂熱的笑容:“繼續問啊?你覺得我會被你蠱惑嗎?”

“你是妖怪——你明明是妖怪,”他握緊了手中的另一張符,一步步地靠近了他:“居然還是個醫生——”

葉肅抬手按在那籠子的倒鉤上,指節往下壓了一秒。

那鋼骨籠瞬間如齏粉般崩碎飄散,連半分聲響都沒有發出。

他往前走了一步,徑直拿走了那張鎮妖符,而邵宏胸口的符也同時飄了出來。

“你背後的人是誰。”冰藍色的獸眸凝視著他,口吻無可抵抗。

“是……”邵宏露出一臉空白的表情。

他腦子裡有一部分的記憶被封起來了,連他自己都讀不清楚。

葉肅的右手原本都已經獸爪化,忽然又放了下來。

他清除了邵宏的這一段記憶,又下了個追蹤用的符咒。

這件事也許和先前那個魚妖也有關係。

-2-

璩玉下樓給媳婦買酸奶的時候,隱約聽見了什麼東西被撞倒了。

他單手插兜穿過牆過去多瞅了一眼,徑直皺眉開口道:“你在乾什麼?”

一個體型魁梧的大妖正卡著一個少年的脖頸,再多過幾秒恐怕就能奪了他的性命。

“給一點簡單的教訓。”那妖怪並認不出他的身份,警告般的露出獠牙:“彆添亂。”

這兩三句交談之際,那黑發少年長長地喘了一口氣,努力給脖頸多掙出些空隙出來:“救我——葉——”

大妖冷笑一聲,直接把他從半空中狠狠摜到地上,一腳就踏上了他的胸膛,踩的骨頭嘎吱作響。

“舌頭這麼長,也是不想活了。”

璩玉看向他:“我給你三秒鐘,現在就滾。”

“一。”

“喲,姓葉的都沒回來救他,你算哪門子東西?”那大妖嘲弄著又往下一壓,少年被踩的臉色發白,連聲響都發不出來了。

“二。”

男人抬手一展,掌中多了一柄鎏金綴玉的長戟,揚眉笑了起來。

那大妖神情一凜,鬆開那貓妖便探掌襲來——

“三。”

刹那間,那長戟一點一啄,鉤刺便掛在咽喉處狠插下壓,將皮肉都直接割裂到外翻的地步。

那大妖用蠻力強握住那長戟,卻被燙到掌心都開始融化。

璩玉漫不經心地用妖血給法器開著刃,側眸看向那靠著牆的貓妖:“你認識葉肅?”

“中午給他提了個醒,下午這家夥就殺過來了。”孟蘿卜捂著斷掌,疼的臉色發白:“至於嗎——”

大妖直接變了原型,化作那似蛇似蚺的巨獸,咆哮著再次奔襲而來。

璩玉在狹窄的樓梯內沒有躲避的空間,直接揚戟縱叉進去,指尖寒光一閃那妖獸便被劃開了白腹,汙血如洪流般奔瀉而出。

“嘶——”

那妖獸痛到開始翻攪著掙紮,半尾拍到牆壁上直接讓天花板都出現裂紋。

它忽然一口咬到自己身上的某個印記,灰色的一團霧便憑空散溢而出,緊接著就憑空消失在了原地。

整個消防通道都淌著烏黑的妖血,腥臭的味道讓人作嘔。

“那是個什麼東西?蛇?”孟蘿卜艱難地站了起來,開始給自己續骨:“姓葉的這是得罪哪個大哥了?時都還有誰是沒被他打服的?”

璩玉把焚陰戟收了回去,俯身在地上摸索著找到了一片鱗。

“是水妖……”他變了神色,抬手設了個結界,示意他先進去療傷。

“我去和葉肅談談,有事你直接用這根青羽找我。”

葉肅很快趕了過來,把貓妖和璩玉都帶到了客廳裡。

“你看這個鱗片。”男人把黑鱗遞了過去,示意他看這上麵的血痕:“不是一般的妖物。”

尋常妖物碰到那天生相克的焚陰戟,會直接憑本能逃走。

那水妖看著才活了兩三百年,卻擁有接近五百年的道行。

這不正常。

葉肅聽見這個詞,神情便冷了幾分:“你覺得是虯族做的鬼?”

“當初崔三被你毀了元神,絕沒有複活的可能。”璩玉神色凝重道:“虯族之後還有音訊嗎?”

“在瀝沄河已經毫無音訊了。”葉肅不放心道:“我今天也在查這些事,但恐怕還要等一段時間。”

“這時候隻能等,”璩玉加重語氣道:“但如果不是虯族,而是蛟族——”

當初他率部眾兩度平亂,將黑蛟誅殺焚丹,卻也有遺漏的存在。

“打斷一下,”黑貓捂著剛接好的爪子,試圖跟上這個話題:“球和腳?”

葉肅正欲開口,遠處岑安穿著睡衣一頭亂蓬蓬的走了出來,在看清來客時愣了下:“哎?”

“你醒了?”孟蘿卜擺了下尾巴道:“他們在聊球和腳。”

“你——你居然會說話!”岑安懵了兩秒:“你也是妖怪!”

“我一直都是妖怪。”黑貓眨了眨眼:“我還以為你也知道。”

岑安條件反射地看向葉肅,舉起雙手表示無辜:“我絕對沒摸過他不該摸的地方!”

他一直以為這是小區裡的流浪貓!

這以後還怎麼敢碰彆的野生動物,搞不好動物園水族館裡的那些也是妖怪好嗎?!

“球和腳,”璩玉試圖把話題拉回來:“就是兩種靠近龍而不可能成為龍的生物。”

他們和龍的區彆,大概就是紙花和真花的區彆。

看著有些部分挺像,但並不是一種東西。

當初蛟族進犯鸞族,就是為了奪取內丹強化道行,趁著三日同輝的契機飛升為龍。

岑安給他們倒了杯熱茶,坐在葉肅旁邊開始給這黑貓修爪子,側耳聽他們講這前後的緣由。

“這段時間裡,不要去沒有結界的地方。”葉肅不放心地給他多加了幾道監控的咒文,握著那凹陷的鱗片多聞了一下,神色變了一下:“璩玉,這不是妖怪的血味。”

“你彆開玩笑,”璩玉否定道:“這是打起來之後才掉的,而且當時場上就我們三個。”

“這是人血,”葉肅冷聲道:“我在醫院呆了這麼多年,不可能分不出來。”

“什麼?!”孟蘿卜一臉自己進了黑道窩裡的懵比感:“你們這都是什麼妖怪啊,至於搞這麼大嗎。”

他還以為就是個跟蹤狂之類的小事,教訓一頓就完了,怎麼現在聽著越扯越大?

“他要殺這隻貓,恐怕不僅僅是因為他看見了那幾個小混混,”璩玉意識到哪裡不對勁:“他恐怕還看到了些其他東西。”

“我怎麼不知道?”黑貓尾巴甩了一下,月牙狀的金眸睜圓了些:“我這半個月可都呆在小區裡,除了看見那條傻狗在草坪上天天打滾之外,彆的可都沒印象。”

葉肅忽然探身過去,一手抓住了他的一隻耳朵。

“喵——”

那貓瞳散了一下,兩道光映到了牆壁上,開始跟監控視頻一樣展示畫麵。

一切記憶開始快速回溯,在牆壁上用十倍速開始倒放。

在草坪上追著尾巴玩的柴犬,帶著小孩散步的婦人,岑安遞過來的雞肉味罐頭,試圖呲牙凶他的大橘貓——

璩玉喝著咖啡看著這些畫麵,嘖了一聲:“貓的一天也真是無聊。”

黑貓嗚嗚的想要扭動一下,然而耳朵被握的很緊。

“再等一下,得罪了。”葉肅皺著眉看著畫麵,還在找這半個月內的其他信息。

睡在長椅上的流浪漢,秋千旁開的小黃花,露台下俯瞰的街景,還有在半空中追逐的麻雀。

璩玉拍了下黑貓的屁股:“還想著吃鳥!不準吃了知道嗎!”

“那是什麼?”岑安忽然插話道:“貨車?”

“往前快進一點!”璩玉也瞧見了什麼。

葉肅一搖貓的右耳,畫麵便往前推進。

在夜景的角落裡,有輛貨車停在了長椅的旁邊,把那流浪漢直接帶了上去。

從停車到綁人,隻花了一分鐘不到的時間。

這裡是監控視頻的死角,就算被拍到了警察也不會花心思查案。

而趴在高處吹風的黑貓剛好看到了這一切。

“放大一點!”璩玉完全坐直了。

黑貓長長地嗚了一聲,電燈泡般的金眼睛又開始散瞳。

畫麵暫停然後放大,一點點地開始變清晰。

在貨車打開門了一瞬間,裡麵全都是或躺倒或側站的人,有的手腕上還綁著繩子。

如同販賣奴隸的運奴船一樣。

有人在刻意收集這個城市的失蹤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