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都醫學周刊》雜誌社下班時間很早。
一般在下午四點左右, 社裡的活兒就能都收拾的差不多了, 大夥兒扯扯屁聊聊天, 嘀咕下老板和好些醫科大牛們的八卦, 時間一到就可以拎包走人。
徐編剛撕開快遞把新買的手辦塞包裡,忽然感覺後背下意識地打了個激靈。
……什麼情況?
他扭頭去找同事, 忽然發現一個女人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站在了自己的身邊,黑眼圈和蒼白的臉色都非常恐怖,而且一身白袍上還濺著血。
壞了, 不會是撞鬼了吧。
“你——你彆過來啊!”徐編嚇得抱著公文包蹬著辦公椅往後縮,舉起脖子上大師開過光的玉佩大吼:“我有陽氣護體!你再過來我就吐口水了!”
那白衣女鬼陰森森的看了他一眼,聲音嘶啞:“你為什麼要斃掉我的論文?”
“論什麼文?!”徐編嚇得都快尿了:“我就是一編輯,你有事殺我老板啊我老板才是真混蛋!!”
“你知道我做那個數據做了幾個月嗎……”她幽幽道:“你知道我為了寫這狗東西掉了多少根頭發嗎……”
“我錯了我錯了我今天就給你過審明天給你發刊!!你彆殺我!!!”
徐編噗通一聲從椅子上滑下來,趴在地上整個人狂抖:“我就知道乾這行遲早要被讀博的索命可是我才乾三年啊姑奶奶你找彆人去成嗎!!”
女鬼居高臨下的盯了他幾秒。
“你們總編在哪?”
“那邊!那個辦公室!”徐編伸手一指:“就在裡頭打遊戲呢!”
女鬼瞟了他一眼, 真飄過去了。
論文成功刊發的那一天,紀覓心情特彆好。
她心情一好,就拉了一圈朋友去喝河豚湯。
什麼博士畢業不畢業的,她已經看開了——
而且按照目前的進度, 她跟岑安估計是同一批畢業的。
雖然女裝大概率看不到了, 但能夠躲開義務頂班十年的魔咒……也算是僥幸。
河豚在紫蘇湯中翻著白肚皮,伊恩一臉好奇的拿筷子戳了兩下, 試探著喝了一口。
“好鮮啊!”
葉肅給岑安又續了一碗,坐下來聽他們聊最近的新鮮事情。
薄和已經進了影視公司開始磨劇本, 捏了個小木人每天替自己去初中上學。
璩氏的集團又收購了兩家公司, 前兩天還以青年企業家的身份上了電視台的專訪節目。
明琅跳槽去了另一家設計公司, 參與了蒼白之廷等好幾處古代建築的修複工作,偶爾閒著沒事拉著璩玉去那些老地方遛個彎,跟宮女太監們的靈魂聊聊天逗逗趣。
大夥兒聊了一圈,岑安發覺場上有個沉默的存在。
精靈在默不作聲的喝著湯,表情有些疲倦。
“梅斯——”他喚道:“最近過得怎麼樣?”
精靈眨了眨眼,應了一聲乾巴巴道:“還可以。”
其他人看向他,齊刷刷夾菜的夾菜斟酒的斟酒:“有啥中意的小哥了沒,你這單身都好幾年了吧?”
眾所周知,這位看似古板正經的外國醫生,私下裡另外一麵是夜店小王子。
在撒旦搞事情之前,他就已經把梅斯菲爾德的家族事務都轉交給了其他長老,自己隻是掛了個精靈王的虛職而已。
大決戰結束之後,梅斯雖然被打擊的有點重,時間一長漸漸也能緩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