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斯把手術刀放到了一邊,昂起頭轉了轉脖子:“我覺得成。”
於是2017年新年活動真就這麼定下來了。
舉辦人,社會新聞兼都市異聞愛好者薄和。
紀律監督者,愛吉爾·梅斯菲爾德。
參與人,狐參花兩隻花一隻豹子一隻獨角獸。
大年二十九深夜十二點整九個男人聚集在小區樓下,長鞭長弓一應俱全。
非常和諧社會,非常為民除害。
“咱剛好從淩晨玩到中午,睡一覺起來吃年夜飯。”紀灼興致衝衝:“必須要活捉麼?不能直接吃了?”
“必須活捉,”梅斯醫生嚴肅道:“玩完了還得送去警察局,你彆一口吞了人家的胳膊。”
“……成。”
岑安倒是挺樂意跟著玩,就是沒太懂開始該怎麼辦。
公安係統在網吧和公共場合都有貼相關的告示,但是沒有血跡不好找。
“中午十二點警察局門口見,”“計時——開始!”
“豹豹衝呀!”伊恩騎在雪豹身上,一拍屁股道:“我們先出發啦!”
岑安一轉身,發現璩玉和明琅已經轉身往樓上走,葉肅抬手把他圈在懷裡,語氣也很放鬆:“先來杯咖啡麼?”
“老習慣,兩顆糖不加奶。”
“哎等等——”他快步跟著上了電梯,有點擔心被紀覓他們完虐:“我們不出去調查線索嗎。”
“啊,這個。”明琅隨意道:“交給璩玉就好了。”
於是四個人真的回客廳開始吃曲奇餅喝咖啡。
璩玉喝完了一整杯,才邁步走到了落地窗旁,抬手打開了窗戶。
岑安的目光跟著追了過去。
難道他施個法術,變態就自動從被窩裡一路拽到這兒來不成?
男人立在夾雜著飛雪的夜風中,揚指吹了一聲呼哨。
這呼哨清越開闊,如同笛聲般縱橫而去。
遠處忽然傳來了隱隱的騷動聲。
岑安站起身湊過去看,忽然發現有兩隻麻雀已經停在了窗台上。
越來越多的鳥兒在往這個方向飛行。
先是最鄰近的麻雀,然後是住在公園附近的烏鴉,還有藏在梧桐樹上的百靈鳥,在黑暗中成群結隊的飛行而來,風雪中猶如被召喚的雲霧一般浮動著。
“啾啾啾!”
“一個一個講!”璩玉喝了一聲:“你們同時說我聽不清楚!”
“嘰嘰嘰!”
明琅掌心一翻就多了個筆記本,走過去坐在了窗台旁,儼然如法庭裡的書記官。
好幾排鳥兒嘰嘰喳喳的立在窗台上,不停地講著各種小道消息。
“嗯……搶劫犯,小偷,還有什麼?”
“出租車司機?殺人狂?”他看了眼明琅,追問道:“你是親眼看到的?”
布穀鳥飛快的點了點頭,在空中轉了一圈。
“樣貌,住址,具體信息報一下。”
於是璩氏集團的總裁先生,跟他家設計師一塊坐在窗戶旁邊,充當著鳥語翻譯器不斷播報警情。
明琅用筆記本列了一張表格,條理清晰字跡有神,完全進入了助手的角色。
岑安在旁邊隱約感覺自己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這都……不需要我來幫忙了呀。”
“需要的。”明琅還有空接話:“你是誘餌。”
葉肅抬了下眉,糾正道:“最好看的誘餌。”
璩玉跟指揮家似的兩隻手一抬一收,示意報完線索的鳥兒先回窩待命,連著聽了幾百隻鳥兒的八卦和見聞。
中途有幾隻從山外飛來的老鷹差點衝進客廳裡,嚇得好幾隻麻雀差點摔下去。
等它們都散的差不多了,明琅才一合本子:“走吧,七個在逃通緝犯,三個連環殺人狂,一個變態食人魔,還有不計其數的強.奸犯和搶劫犯可以抓。”
幾百萬人口的都市畢竟警力有限,能發現和偵破的案件其實也有上限。
“先挑殺人多的。”葉肅果斷道:“走。”
於是在寂靜的午夜街頭,忽然憑空出現了一個瑟瑟發抖的小青年,模樣清秀身材頗好,捂著圍巾在等出租車。
司機範強正在附近物色著新的目標,車燈一打瞧見這小青年的時候,呼吸都停了兩秒。
“嘿——去哪?”
“陸家莊,”小青年靠近了窗戶,哈著寒氣瑟縮道:“師傅去麼?”
“去。”範強抽了口煙,看著他坐了進來。
今晚的獵物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