組織之前是缺你裝備了還是怎麼的???
就在諸伏景光大受震撼的時候,古穀優已經念叨著什麼“想要的東西要自己爭取。”還有“前路越是艱難,摘取的勝利果實就愈發甜美。”之類的話,順著門縫溜出去了。
這麼一鬨,諸伏景光沒有原本那麼緊張,雖然精神還是有些許緊繃,但大腦好歹是可以重新運轉了。
目前看來,他未來的新上司即使處於絕對的劣勢,也沒有放棄任務的打算。
性價比這個詞仿佛從來沒有出現在對方的人生字典上過似的。
甚至讓諸伏景光評價的話,他還會覺得對方在有意製造混亂。
走廊的燈光照進了昏暗的房間,漂亮的水晶吊燈雖然已經因為最初的爆炸而忽明忽滅,但卻一直頑強地堅守著自己的位置。
此時又是一聲槍聲響起,這次是和剛剛不一樣的聲音,震耳欲聾的聲響一下接著一下,顯現出現場的激烈程度,其中還夾雜著不少聽不清內容的辱罵。
兩人同時加快了腳步。
諸伏景光也是這個時候發現,古穀優的身手比他想象中要好。
瘦削的青年在滿是花瓶碎片和倒塌木桌的走廊中穿行,一路上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他就像野貓一樣清楚自己到底應該在何處落腳,肆無忌憚地伸展著自己的四肢,像是最優秀的獵手,眼神專注地盯著走廊的儘頭,像是能透過牆壁,窺得另一邊的情況。
離得近了之後,另一邊的爭吵也更加清晰可辨。
“該死!你看你都乾了什麼!?”
其中一個聲音壓著嗓子喊道:“哪怕隻是在我們這行乾了一天的人,都應該知道不要輕易對條子下手!那會讓問題升級的!”
另一個人聽上去也很崩潰:“我哪知道這裡會有條子!?不是說好的黑吃黑嗎?這都是哪來的??從爆炸開始算才幾分鐘啊!你們這條子跑的這麼快嗎!???”
古穀優躲在死角的位置偷瞥了一眼,幾個穿著保鏢製服的人正在互相咒罵,並時不時瞥向一旁的一根柱子。
古穀優望過去,剛剛才見過的其中一位警察正癱坐在柱子的後麵,大腿的位置呈現出一種濕潤的深色,一看就知道中了一槍。
他的同伴倒是狀態不錯,沒什麼外傷,此時正躲在飄窗凹下去的位置做掩護。
古穀優又聽了一會,差不多就明白現狀了:阿道夫收買了一部分的保鏢,他們最初的打算是在宴會中途劫走諸伏景光,並順著這條線聯係其背後的勢力。
而後來古穀優一炸煤氣罐,這群本就知道今天不會太平的雇傭兵們更是高度緊張,這才在見到拿槍的警察們的時候,下意識將對方歸為敵人,直接就開槍射擊了。
這麼一說,古穀優之前遇見的懷特八成是因為腦子不好使所以被排擠了,而眼前這一小隊警察反而是運氣不好提他們擋災了。
另一邊,即使是處於柯學世界,大部分人如果沒點信仰也不會莽到和警方硬剛,本就是被金錢聚在一起的雇傭兵此時已經有了土崩瓦解的勢頭。
這個時候,阿道夫的聲音由遠及近。
“在吵什麼?”
“BOSS——”
趁著幾乎所有人都在回頭的瞬間,古穀優靈巧地一個前滾翻躲到了那個藏著傷員的柱子後麵。
“什麼——!”
雇傭兵們隻看見了一串黑影,其中又有幾個下意識地開.槍,但很快被同伴扯住:“還開.槍,你瘋了嗎!?”
槍林彈雨和死亡一樣總是慢古穀優一步,他在簡單檢查了一下那位隊員的傷口,發現死不了人之後,就十分得寸進尺地一下硬生生推著對方挪了挪位置:“擠一擠。”
沒辦法,柱子就那麼寬,要不是對方腿有傷,其實最佳的方法是疊著藏。
在確定自己不會簡單地被射成蜂窩之後,古穀優一邊掏出自己的槍,一邊打量了一眼麵前的傷員,問:“你多高?多重?”
傷員原本以為對方是個勇敢的路人,隨後從古穀優掏出槍開始困惑。
而這種困惑聽到這個奇奇怪怪的問題之後,瞬間達到了巔峰。
“算了,我自己試。”
說完,古穀優就開始扒對方的防彈衣。
剛鬆了口氣的諸伏景光:“……”
你還真是不忘初心。
這時傷員的對講機傳來了一陣電流的聲音,有些失真的聲音從中傳來。
“我聽到你們那邊有槍聲,報告情況,聽到請回複。”
他剛想接起,結果就被古穀優劈手奪過。
“喂?”
古穀優自顧自地說道:“他現在人還活著,我們這邊還挺忙的,就不聊了,你們也彆過來,OVER。”
傷員在一旁欲言又止。
對講機那邊也沉默了一瞬,古穀優能聽見那邊突然加重了一瞬間的呼吸,隨後是仿佛害怕驚擾了什麼似的,滿了半拍的反問。
“……你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