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後來他轉念一想,煤氣罐爆炸的事情除了他們自己沒人知道,而阿道夫那邊也沒有任何實質性證據,真要硬抓的話,也就能指控一個非法持械。
這還是建立在裡卡爾沒有持槍證的基礎上,但諸伏景光覺得對方不會這麼簡單地落下把柄。
對講機的另一邊沉默了兩秒,令人驚訝地並沒有多問,隻是回答道:“有什麼計劃直接說吧,不是趕時間嗎?”
“我就喜歡和聰明人說話。”
兀自感歎了一句後,古穀優指揮道:“首先,我需要你……”
他看著眼前的破爛,一邊指揮,一邊自己的手上也沒停。
傷員任勞任怨地躺在地上當人肉架子,即使古穀優眼看著就要把東西堆到他受傷的那條腿上都沒吭一聲,隻是在對方終於大功靠成後,看著成品,十分老實地評價道:“這看上去像個簡易爆.炸裝置。”
“那就對了。”
古穀優拿起對講機,繼續說道:“現在,我需要你把你手上那玩意放到一樓東南方向,那副綠了吧唧的破畫旁邊的那根柱子邊上。”
“那是一根承重柱。”
對講機那邊冷靜地分析道:“炸掉的話會塌的。”
“要的就是這種效果,快炸,彆忘了我和你同伴的性命就掌握在你手上。”
說到這裡,古穀優將對講機放到傷員的麵前。
他的本意是讓這人告誡一下對講機那邊現在的情況確實危險。
但這位傷員像是對自己剛剛背景板的身份接受良好,此時突然被cue,像是個打岔到一半,突然被叫起來答題的學生一般,半天才猶猶豫豫地憋出了一句:“謝謝?”
在對方更進一步破壞氣氛之前,古穀優收回了手:“好的,那麼我數十個數……”
“你不需要威脅我,隻需要回答我一個問題。”
對講機的聲音帶著沙沙的電流聲,讓人無法很好地分辨對方的情緒。
“你隻是想要借著爆炸,抹除有關自己有關的一切,之後偷偷消失,對嗎?”
古穀優的動作停頓了一瞬,模棱兩可地回答道:“爆炸是摧毀證據的好方法,試過的都說好,我推薦你也有機會試試。”
“……這樣啊,我知道了。”
對講機那邊回道:“悉聽尊便。”
嗯……
行吧。
古穀優心底升起一絲怪異的感覺,不過考慮到時間緊急,所以他很快就將其暫時拋之腦後。
無論是之前的煤氣罐,還是後來的簡易□□,其安置位置、以及大致的威力,都是古穀優精心計算過的。
伴隨著一樓裝置的引爆,身處二樓的古穀優他們在本就岌岌可危的地板上感受到了更明顯的震感,所有人下意識地停火收槍,避免在混亂中誤傷。
古穀優趁著這個機會探頭,將手上的炸.彈扔出,本就簡陋的裝置在空中劃過一條流線,落地時和擦出一道火星。
“嘭——!”
在連環的爆破下,阿道夫他們腳下的地板徹底被破壞,坍塌的速度一開始很慢,但很快成指數飛漲。
在阿道夫他們真正能采取任何措施之前,他們便感覺腳下一空,巨響伴隨著痛疼,黑暗也隨之襲來。
“綠川!”
古穀優叫上諸伏景光,兩人就這麼趁著混亂抓緊時間和安室透會和並偷偷離開。
爆炸的範圍也被如古穀優的計算被控製得很好,傷員的另一位同伴在阿道夫他們都順著大坑掉下去之後探出身子,順著邊緣處低頭向下看。
一層樓的告訴說高不高,說低不低,阿道夫他們看上去身上有不少擦傷,嚴重的可能斷了幾根骨頭,但看上去大家也都還活著。
確認了這個情況的隊員先是和上司聯係,說明了現狀,隨後扭頭打算去救助雖然大腿中彈,但從剛剛開始看著就一直挺精神的同胞。
鬆田陣平就是在這個時候衝上二樓的,他掃視了一下四周,沒看見想見的人後,“嘖”了一聲,隨後便湊上前來一起幫忙救助傷員。
“多謝。”
鬆田陣平點了點頭算是應了下,隨後扭頭問更為年長的那位隊員:“最近剛從洛杉磯引進的那個東西,你還戴著嗎?”
對方回答:“當然了,上麵規定一個小組要戴一個,我不戴誰戴?”
“你是想看當時具體發生了什麼嗎?可以是可以,但我要先去老大那裡把視頻備份,你也知道,這玩意的內存笑的可憐,錄一會就占滿了。”
鬆田陣平搖了搖頭:“我和你一起去。”
年長的隊員也沒推辭,兩人一路找到了在外麵焦急等待的上司。
在見到鬆田陣平的時候,上司先是愣了一瞬,隨後開始罵道:“你怎麼也來了?而且我說你啊,雖說是抓人,但也不用把人家整個莊園都炸了吧?現在這個樣子已經是危樓了,隨時倒塌都不奇怪,幸好有保險,不然……”
鬆田陣平毫無敬畏心地打斷道:“快拷資料,拷完我還有用。”
“你、你這個人啊!”
上司罵罵咧咧地接過年長隊員的執法記錄儀。
在搗鼓的時候,他不經意間瞥見了鬆田陣平在屏幕上的倒影。
雖然他一直覺得對方不服管教,所以有些不喜歡對方,但上司不得不承認,鬆田陣平五官端正立體,是人群中一眼就能看見的帥哥,雖然一身傲氣,看上去誰也不服,但好像很多人就吃這麼一款……
上司的動作停頓了兩秒,突然意識到了什麼,道:“我看你的樣子,平常應該也挺受歡迎的吧?”
鬆田陣平不知道對方為什麼突然提起這個,反問道:“這和任務有任何關係嗎?”
怎麼沒關係呢?既然公安那邊組了情感援助小組(?),那他們這邊肯定也不能落後啊!
這樣想著,上司解釋道:“其實是這樣的,這個任務裡麵,我們的臥底可能需要一些情感援助……”
鬆田陣平:“…………情感援助。”
聯想到之前幼馴染對自己的多次提示,他一字一頓地問道:“到底什麼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