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景其臻很快便安靜下來,放輕腳步朝著樓道的方向,“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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灌木叢中,身形巨大、穿著精致的紅色爵士小禮服馬甲、臉上戴著單邊金框眼鏡的三月兔正好低頭,它的手裡抓著那隻金色的懷表,仔細看了一眼時間,三瓣嘴裡小聲嘟囔道:“都這麼晚了,早就該睡覺了,天哪,可憐的兔子爵士甚至找不到一張可以睡覺的床!”
已經把整個醫院都繞了一圈,卻因為住院樓鎖著門而被擋在外麵的三月兔悻悻的又朝著醫院食堂的方向一蹦一跳的回去了。
外麵的光線極為昏暗,醫院不大的食堂裡麵,倒是掛著一個有些陳舊的白熾燈泡,散發出昏黃的光線。
雲雙華正坐在那裡,麵前還放著一碗煮的亂七八糟的湯麵――不過,隻要不看麵碗裡麵那些糊成一團的東西,隻是昏黃的燈光、從麵碗裡蒸騰出的氤氳霧氣在餐桌上繚繞,五官英俊麵容沉靜的男人安靜的坐在桌邊拿著筷子,乍一眼看上去,這幅畫麵還是很有悠然居家的奇妙感覺的。
聽到三月兔走路時蹦蹦跳跳的腳步聲,雲雙華頭也不抬,艱難的用筷子攪了攪那一團麵糊糊,聲音裡卻帶著點看熱鬨的笑意,隨口問道:“還是沒找到睡覺的地方?”
三月兔先把自己的金色懷表收好,然後才坐在了雲雙華對麵,單手支頤的歪著腦袋,頭頂毛茸茸的兔耳朵都失望的耷拉下來一個。
“沒有。”三月兔唉聲歎氣道,“住院樓鎖著門,窗戶裡都是乾涸的血跡,感覺裡麵肯定都是灰塵,我不想弄臟自己身上的衣服和皮毛。”
雲雙華一點也不負責的給它出主意:“那去前麵那棟樓,有阿飄的那個,你在裡麵找不到值班床,還找不到手術床嗎?”
三月兔頓時眼前一亮,“那我去手術室搬一張手術床出來睡覺!需要給你也帶一張嗎!”
雲雙華搖了搖頭,用筷子指了指醫院食堂這會兒根本沒有任何人也沒有任何阿飄的後廚方向,“我不用,我剛剛還蒸了米飯,不知道味道怎麼樣。”
――應該比糊成一坨的湯麵好很多吧?
雲雙華也很納悶,為什麼自己做出來的就和之前司嘉揚做的不一樣呢?都是把米或者麵放進鍋裡或者盆裡、加水、開火,然後等熟啊!
而且,雲雙華自認為,他比司嘉揚要專心多了。
司嘉揚做飯的時候還又切菜又炒菜還有功夫切個水果拚盤分心,雲雙華自己可是一直在那裡認認真真的看著鍋,眼睛都不帶眨一下的!
同樣不會做飯的三月兔看著自給自足的雲雙華麵前碗裡熱氣騰騰的飯菜隻覺得胃疼。
講道理,它寧願去外麵綠化帶裡吃草!
揉了揉肚子,三月兔蹦蹦跳跳的往那棟隻有三層並且充滿了阿飄的老樓去了。
十分鐘後,來自於童話王國的三月兔,直接和醫院裡的阿飄們麵對麵的碰上了。
三月兔顯然比雲雙華還缺乏對普通人類的認知,以至於,看到醫院裡那些還處於工作中的阿飄醫生護士的時候,這隻巨大的毛茸茸根本沒當回事,還蹦蹦跳跳的和阿飄們打招呼。
三月兔矜持的點了點頭,輕快道:“醫生,晚上好!”
一個阿飄醫生直接被嚇得瞳孔放大,半截身體卡在門上了。
三月兔上了一層樓,在樓道裡和一位麵容驚懼的護士阿飄碰見後,又笑眯眯的探頭道:“護士,晚上好!”
護士一呆,頓時發出了一聲驚恐的尖叫,手裡還抓著的那張照片堪比鬼圖的尋人啟事也被它當做可怕的東西使勁朝著三月兔扔出去了。
三月兔蹦過去伸手接住,看到上麵雲雙華的大頭照,頓時驚訝的睜大了紅彤彤的眼睛,“咦?王子殿下什麼時候去拍了照片?”
而且,尋人啟事這事,還有找王子這事,三月兔都很熟啊!
三月兔頓時熱情的湊上前去,拿下自己頭頂的小禮帽,朝著還在驚恐尖叫的護士阿飄紳士的行禮,“請問,是誰要找王子殿下嗎?我可以幫張貼尋人啟事的人給王子帶個信!”
護士阿飄登時被近距離靠過來、還有著毛茸茸實體的三月兔嚇得眼睛翻白,直接昏過去了。
三月兔驚呆了,還被嚇得快速往後蹦了一步,“護士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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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在廁所玻璃那裡貼了針孔攝像頭,不過,在接下來的一路上,這個攝像頭裡的畫麵幾乎就沒變過,完全沒有拍下任何有價值的信息。
王飛舟撓了撓頭,“可能真是我眼花看錯了。”
景其臻隨口安慰道:“正好那個位置也算是一個安全出口,一直盯著點那個方向也沒壞處。”
廁所中的血跡,一直蔓延到了住院樓的樓道裡,那些乾涸發黑的血跡,依舊呈現出大片的濺射狀。
單看這些血跡的形成,完全就是動脈上的傷口被利器割裂所致,讓人不禁懷疑,這裡到底有多少個凶殺現場……
鹿淩熙忍不住道:“血量太多了……”
曼曼沉吟道:“而且過於均勻了。”
雖說恐怖遊戲裡的汙黑血跡,那絕對是不要錢一樣的使勁堆。
但是在現實中,就算是凶殺現場,也不太可能隻出現濺射狀血跡,地麵卻沒有血泊、以及傷者爬動或者拖拽的痕跡。
景其臻:“……也就是說,這裡的血跡像是人造的恐怖現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