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管阿姨這個年齡的人,對於這種家長裡短、孩子相關的話題最感興趣,每天關心的要麼是孩子的工作學習,要麼就是孩子的婚事。
弄清楚事情的原委之後,宿管阿姨看向陳父陳母的眼神頓時充滿了鄙夷,“哪有這麼做父母的人,這不是有病嗎?”
俗話說得好,誰生得誰心疼,誰養得誰惦記。
結果這倆可好,把親生的扔給富人家,要說為了讓孩子有個好條件好家庭勉強還能理解,結果,轉過頭來又這麼苛待自己養大的那個,這都什麼垃圾玩意兒,根本不配為人服務,他們做的就不是人乾的事!
後麵回來的學生,可能已經從舍友那裡聽說了宿舍門口的事情,路過陳父陳母時,也不由得紛紛投以異樣的目光。
在陳小璃一直不出麵的情況下,事情也的確按照景其臻預想的那樣發展下去了。
陳家夫妻仗著自己父母的身份,曾經就像是壓在陳小璃頭頂上的兩座大山。
但是,在其他人鄙夷、嫌惡的眼神中,他們就像在大庭廣眾之下被扒光了衣服,赤身裸體的承受著所有人異樣的目光,隻剩下了抱頭鼠竄和狼狽不堪。
三更半夜的,仇萌優雅的雙臂抱在胸前,拉著陳小璃站在了酒店一樓的電梯口處,隔著一樓大廳裡光亮璀璨的大理石地板,還能看到陳父陳母在心力交瘁後,試圖和酒店門童大聲喊叫爭執,卻又被瞬間出現的保安嗬退,又變得唯唯諾諾的樣子。
“你看,”仇萌朝著門口的方向揚了揚下巴,輕描淡寫道:“不過如此。”
陳小璃微微抿著嘴,沒有說話。
仇萌輕飄飄的拍了拍她的肩膀,轉身上樓,“隻要你的態度足夠堅定,他們根本影響不到你。”
?
何父何母是在消息轉了兩三手之後,才後知後覺的得知何筠心學校裡發生的事情的。
畢竟,他們雖然談生意的時候也經常出國,但是大部分時間,還是在國內工作。何筠心在國外讀書,學校裡的事情,她自己不主動說,何父何母自然不可能知道。
除非,有彆人家的孩子也在那個學校,碰巧拍下了遍地都是恨不得把何筠心整個裱起來的彩色畫報,這個彆人家孩子的父母,還得是和何父何母有點交情,不是隻會喝茶看戲的表麵朋友,而是願意告訴他們真相的人。
蕭翰墨的父母那邊,獲悉學校情況的渠道,也是差不多相同的途徑。隻不過,蕭翰墨學校的同學朋友,本來就有和他父母認識的,所以相對來說,蕭家父母得知這件事的過程,還沒那麼曲折。
剛得到這個消息的何父何母整個人都是懵的。
正常情況下,沒有人能一瞬間就相信這樣匪夷所思的故事,但是,何筠心在學校裡幾近崩潰的反應,卻又隱隱證實了這一點。
對方並非信口開河,而是有的放矢。
何母直接給何筠心打電話,對方沒接。
本來同樣焦急的何父站在旁邊,看著妻子強壓著火氣因為何筠心拒接電話臉色越發難看就差沒把手機砸了的模樣,隻能是率先冷靜下來,幫忙端茶倒水,安慰她先消消氣。
下一秒,這位強勢的女士暫時冷靜下來後,一邊委托公司裡正好在外出差的員工,在工作之餘幫忙去何筠心的學校處理一下她的家事,一邊直接一個電話,打給了蕭翰墨的父親。
麵對蕭翰墨的父母,何母電話裡的語氣還是很優雅的,雖然略帶焦急,卻並不會方寸大亂以至於顯得刻薄。
何母:“翰墨這孩子似乎早就知道這件事,他和你們說過嗎?”
和何母確認了一下信息,弄清楚自己兒子乾出來的事情,蕭翰墨的父母也有種頭皮發麻的感覺。
蕭翰墨的媽媽一邊在心裡把自己兒子罵得狗血淋頭,一邊還得安慰何母,讓她冷靜下來,畢竟人在那跑不了,如果是假的,他們得穩住,彆讓不懷好意的人挑唆影響了母女之間的感情;如果是真的,反正那麼多細節,一查就知道的事情,讓人查就是了!
和何母輕聲漫語的說完,放下電話,蕭翰墨的媽媽心臟還在怦怦直跳,氣都喘不勻的伸手,先給自己丈夫打了個電話說明情況讓他立刻回家,然後扶著樓梯去了樓上蕭翰墨的房間。
敲了敲門,裡麵沒開。
雖然還沒問,但是,想到自己兒子這一天門都不出,也不去上課的反常舉動,蕭翰墨的媽媽心中已經有了一種不祥的預感。
蕭翰墨媽媽直接讓保姆阿姨把鑰匙翻出來,強行打開門。
看著蕭翰墨靠躺在電腦椅上,閉著眼睛,神情崩潰的模樣,蕭翰墨的媽媽眨了眨眼睛,走上去,劈頭蓋臉就是一巴掌,她仿佛第一次知道自己這是生了個什麼鬼東西一樣,柔聲細語的罵道:“兒子,請問你是個腦殘嗎?”
畢竟蕭何兩家認識多年,他們也算是看著何筠心長大的,就算何筠心不是何家的親生女兒,蕭翰墨他們兩個人也是青梅竹馬,感情擺在那裡。
這本來隻是何家的家事。
但是,蕭翰墨自己摻和進去,他和何筠心之間再突兀的被他拖進來一個陳小璃,事情就不是那麼一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