勉強維持著臉上比哭還難看的笑容,敷衍了兩句之後,幾個幸存者幾乎想要結伴落荒而逃,難得強勢的提出道:“今天很晚了,你們剛剛從醫院裡逃出來,也都累了,好好休息一下吧!”
察覺到幸存者們極其不配合的態度後,景其臻等人也沒有繼續勉強,紛紛站起身來,難得配合的去了隔壁還算乾淨的病房,打算找床位躺下休息了。
到了隔壁的病房裡,鎖好門之後,景其臻直接打開手機開始看監控攝像頭。
其他同伴們立刻湊了上來,所有人都在認真的盯著手機中的畫麵。
唯一沒反應過來的王飛舟都被驚呆了。
剛剛和那些幸存者一起待在隔壁,他完全沒看到景其臻在和那些人喋喋不休的時候,居然還有空不動聲色的留下了一個針孔攝像頭。
沒有了景其臻一行人之後,那些幸存者安安靜靜的待在了房間裡,有人在床上躺下了,也有人作者,但是,所有人都是一動不動的,也不說話,宛如一具具凝固的屍體。
從距離鏡頭最近的那個人臉上,還能清楚的看到對方格外焦灼不安的神色。
老肖瞅了一眼,“看這表情,他們是真的憂慮……”說著,他還忍不住,捂著嘴打了個嗬欠。
王飛舟摸索著下巴,“陷入這種境地,精神一直緊繃著,出現一些心理問題、變成現在這個狀態也正常吧。”
所有人都看得出來,那幾個幸存者的精神都已經緊繃到了極點。
威爾科特斯和司嘉陽已經一起,將病房裡的櫃子、床架都堵門口了,依舊是堵到對麵牆那種無論如何外麵人也進不來的角度。
景其臻微微蹙眉:“阿飄和幸存者的說法不但相反,而且,他們雙方對另一方的定義也不一樣。”
醫院老樓的阿飄口中,雙方是醫生護士和病人感染者。
住院樓的這些人口中,他們是幸存者和一直在抓捕他們的鬼怪。
從景其臻他們這些局外人的角度來看,阿飄和幸存者的說法,其實都有說不通的地方。
再加上這個侵蝕區域本身的規則混亂,更讓人難以辨彆其中的真相。
景其臻:“就現在這個情況,其實我想到了一個恐怖故事。”
鹿淩熙好奇道:“有多恐怖?”
景其臻簡單道:“故事大概就是,一群人爬雪山,主角因故留在了營地;七天後,另外幾個人回來,告訴主角,他們遇到了雪崩,主角的男朋友被壓在雪下了。晚上的時候,渾身是血的男朋友回來,拉起主角就跑,理由是,他們遇到了雪崩,另外幾個人都死了,隻有他幸存下來了。”
鹿淩熙:“……”
曼曼:“咦?我知道這個故事,最後的問題是,到底誰是鬼。”
王飛舟打了個寒顫。
金桂娟直接忍不住的問道:“所以,到底誰是鬼啊?”
景其臻搖頭:“不知道。”
司嘉揚:“作者沒說,怎麼猜都行。”
老肖:“……我本來想說,雞皮疙瘩都下來了。但是聽小景講故事這個沒有任何起伏的平淡語氣,我好像又沒事了……”
景其臻笑了一下。
地球在景其臻的腦海中一個勁的嘀咕:“到底是誰啊,我也想知道0.0”
景其臻無奈笑道:“不是我不告訴你,我是真的不知道呀!”
地球想了想,“那你告訴我,是哪個雪山,我自己找去!回來告訴你答案呀!”
景其臻:“……故事是編的。”
地球:“什麼???”
強行和地球結束對話之後,景其臻道:“這個侵蝕區域的阿飄和幸存者,差不多就等於是分彆拿了男朋友和其他人的劇本了。”
方奶奶忍不住搖頭,“還真是。”
地球小聲嘀嘀咕咕:“你要是考慮人員數量的話,幸存者明顯人少,那就他們是男朋友,阿飄是另外那一群同伴唄!”
景其臻:“球寶你還彆說,幸存者甚至和故事裡的男朋友一樣,都是後出現的!”
地球:“0.0對哦,這個也是共同點,可是你和曼曼、司嘉揚誰都不知道答案是什麼,有什麼用呢?”
景其臻無奈笑笑,“是啊。”
他站起身來,正打算把病房裡的窗簾拉上,走到窗邊後,卻突然怔了一下,輕輕的“咦”了一聲。
所有人都把視線投了過來。
地球也立即追問道:“怎麼啦?”
景其臻沉吟片刻,“我沒記錯的話,按照醫院老的布局圖,那邊應該是食堂的方向……”
記憶力比誰都靠譜的老肖也點了點頭,“對,老醫院的布局和後來2020年的不太一樣。咱們那個時候,醫院裡的食堂是在樓裡分出來的一層,當年還是單獨的房子呢。”
景其臻站在窗前,緩慢的點了點頭,他突然轉過身來,直接叫道:“王飛舟。”
被點名的王飛舟一激靈,“嗯?”
景其臻:“你之前在樓頂的時候,有注意過嗎?那邊的房子,有沒有燈光?”
王飛舟也走到了窗前,順著景其臻所指的方向望過去,看著似乎是食堂的房子裡,隱約帶著的星點昏黃燈光,果斷搖頭道:“沒有,我記得清清楚楚,視野裡幾乎全是黑的,我當時還琢磨呢,是不是因為停電導致手機信號都沒了!”
景其臻:“也就是說,我們從老樓出來的時候,視線被住院樓擋著,看不到食堂這邊。不過,按照王飛舟說的,晚上十點多鐘那會兒,他在樓頂,視線不會被遮擋,能看到食堂的方向還沒亮燈。”
頓了頓,景其臻還笑著玩了個梗,自言自語道:“深夜食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