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球正在糾結的問題, 顯然也是所有人擔憂的重點。
隻不過這會兒,剛剛從宮殿中跑出來的眾人,卻誰也沒說話。
讓人有些意外的是, 那位宮廷女仆竟然也慌慌張張的跟了上來。
琳恩有些緊張的看了她一眼。
宮廷女仆再也沒有此前的頤指氣使,更不會再去斥責琳恩,而是瑟縮著跟在景其臻等人後麵,眼睛裡滿是驚惶和茫然。
景其臻也沒在意這些。
回頭望去, 這個宮殿的邊緣, 已經像沙粒一樣坍塌。
另一邊景其臻等人未曾涉足的地方, 倒是依舊還維持著原本建築的形態。
隻不過,這種拚湊起來的半邊完好和半邊破碎,在視覺上,往往能給人帶來更多的震撼。
鹿淩熙還記得,景其臻之前分明說過,不想在住在外麵來著, 不由得喃喃道:“最終還是要在露天曠野裡過夜啊!”
王飛舟頓時轉過頭去,有些哭笑的樣子,和鹿淩熙說道:“這麼真實的嗎?”
老肖則是忍不住道:“這房子怎麼塌了一半?而且, 房子都塌了,我剛剛卻沒看到任何一個男仆、女仆或者士兵跑出來。”
景其臻指了指旁邊不敢說話的宮廷女仆,“還是有一個的。”
老肖點頭:“我看到她了,我是說其他人,竟然一個都沒有跑出來,感覺有點奇怪。”
景其臻有些感慨, “宮殿都塌了一半, 侵蝕核心居然還沒有被破壞,說實話, 我也有一點意外。”
高個子俄羅斯年輕人猶帶幾分期待的問道:“你們有檢測侵蝕核心的工具嗎?”
景其臻看向他,“要是有的話,前麵就不會費這麼大的力氣了。”
高個子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想想也是,便不吭聲了。
一直不怎麼說話的那個俄羅斯年輕人,倒是難得開口說了一句:“既然已經塌了一半,是不是證明,侵蝕核心藏在另一半依舊完好的建築那裡?”
景其臻微微搖了搖頭,“如果侵蝕核心就是景象房間,昨天晚上的爆炸倒是有可能把它摧毀。至於今天白天的房屋坍塌,一般來說,侵蝕區域的特殊物品還是比較結實的,應該不會那麼容易損壞。”
看著塌了一片的宮殿,王飛舟簡直有點目瞪口呆,他轉過頭來,不抱什麼希望的和景其臻問道:“我們要在這堆廢墟瓦礫裡,翻找侵蝕核心嗎?”
景其臻挑了下眉,“看情況,彆自己嚇自己。”
鹿淩熙小聲接了一句:“不行就再炸一遍?”隻要兔子爵士幫忙多挖幾個四通八達的兔子洞,鹿淩熙確信自己能一波將整個建築物炸掉。
旁邊雙眼渙散無神,整個人都陷入恐慌情緒的宮廷女仆,卻冷不防的開口問道:“你們、你們說的侵蝕核心是什麼?”
景其臻從廢墟中收回目光,轉過頭來看向她,言簡意賅道:“一個能結束這一切的東西。”
說完,不答宮廷女仆再次開口詢問,景其臻便直接道:“還是來說說你知道的事情吧!按照那個詭異‘少女’的詛咒,你現在和我們應該算是一條船上的螞蚱了。”
宮廷女仆深深的看了景其臻一眼,再看看麵前的廢墟,不禁打了個寒戰,然後緩緩的點了點頭。
隨後,景其臻等人甚至直接圍坐在了地上。
或許是因為空間融合的緣故,太陽和紅月都在天上,看起來極為詭異,不過風卻沒有那麼冷了,隻是遠處依舊還有野獸的嚎叫聲。
司嘉揚皺了皺眉,和景其臻低聲道:“現在看來,白天和夜晚的景象混合在了一起,依舊不像是正常狀態。”
景其臻微微點了點頭,這一點他也注意到了,這個侵蝕區域,依舊處處都是違和感,就連前麵坍塌了一半宮殿,都讓整幅畫麵透出一股說不出的怪異來。
宮廷女仆卻似乎對這種怪異毫無所覺一般。
雲雙華抬頭看了看天空,便跟著安安靜靜的坐下了,反正他一貫不怎麼發表意見。
倒是三月兔,發現大家竟然圍坐在一圈之後,突發奇想道:“我們是不是可以點燃篝火?”
景其臻接話接得理所當然:“順便烤個肉?”
三月兔埋怨的瞪了他一眼,然後興衝衝的和司嘉揚商量道:“我見過烤蔬菜!”
司嘉揚這會兒當真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沒有燒烤架、沒有篝火,也沒有蔬菜。”
才坐在地上的三月兔聽到這裡,瞬間又跳了起來,特彆主動的表示道:“我去把廚房拆下來!”
說完,三月兔直接衝著變成廢墟的宮殿去了,擺明了是不打算浪費裡麵那個廚房。
司嘉揚呆了一瞬,“把廚房拆下來?”
景其臻:“我覺得,它的意思應該是把廚房裡的灶台拆下來,順便捎帶一些鍋碗瓢盆吧……”
司嘉揚沉默良久,“那倒是也行吧!”
在等待三月兔從廢墟裡拆廚房的過程中,宮廷女仆也終於斷斷續續的講完了她知道的事情。
她講述的故事並不複雜,其中的一部分,景其臻等人之前也已經猜的差不多了。
宮廷女仆:“……永生是很多位高權重者都難以抵擋的誘惑,陛下、陛下不知道從什麼地方,得到了這個延續生命的辦法。”
“儀式的進行需要大量的鮮血,那個房間的時間成功被分割開,白天的房間一切如常,在夜晚的時候,房間裡的時間卻幾乎停止,停留在這裡,人的生命就能達到永生。但是、但是――”
說這些話的時候,宮廷女仆的牙齒都在微微打顫,“儀式完成之後,整個宮殿都隨之發生了變化,不隻是那一個進行儀式的房間,整座宮殿的空間都產生了割裂,陛下自己的生命也發生了分離,骨與肉被割裂後,分彆遺留在了不同的時間和空間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