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03 章(廚房裡衝天的火光...)(2 / 2)

旁邊的司嘉揚輕聲補充了一句:“天花板上都是藍色熒光了……”

三月兔頓時驚愕得睜大了眼睛。

作為英勇的兔子爵士,它並不害怕鮮血,不過,把一個房間弄得全是血,仿佛凶殺案現場似的,甚至連天花板都不放過,這就有些過分了。

景其臻微微皺著眉頭思索。

按理說,這個房間裡如果到處都沾染了這麼多的血跡,那麼,不可能完全看不出來的。

像是一些硬的物件,比如桌子、椅子、鏡框什麼的,倒是可以擦拭衝洗,但是,對於一些布料、絲帛類質地的針織品,被那麼打量的血液浸染過後,無論怎麼想,似乎都不太可能還是這般精致乾淨、完全看不出破魂汙黑痕跡的樣子。

地球在景其臻的腦海中小聲嘀咕著提醒道:“其實你都不用從這個角度來質疑,你看,房間裡那些幽藍色熒光差不多是十分均勻的鋪陳在整個房間裡,從那麼整齊的亮度上,也能大致推測出來,肯定不是有人遇害然後濺射上的血跡。”

景其臻低聲道:“這個鏡像房間裡的魯米諾試劑發光效果並不集中,而是整個均勻分散的,就仿佛,那些血液是被當做塗料一樣,整齊的刷在了整個房間裡,就連裝飾品擺設上麵,也是被用刷子整齊的塗抹上血跡的。”

如此一來,單單憑借“農婦”自己一個人,或者說,它甚至都不能算是一個人、而隻是一個簡陋的人型集合體,還關節僵硬難以靈活活動。

讓它將那些血液均勻的塗抹在穹頂很高的鏡像房間中,並且塗抹的極為均勻,這根本就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那三位俄羅斯年輕人也都被這個鏡像房間中意想不到的變化給震懾住了,好半晌,高個子直接忍不住開口,喃喃自語一般,“這個房間之前究竟被他們拿來做什麼了?”

景其臻輕舒了口氣,“其實,整個房間裡那些熒光色,也未必就塗抹上去的鮮血,或許,這個滿是血腥痕跡的房間,隻是代表著一個象征意。”

威爾科特斯還在回想自己知道的關於“血腥瑪麗”的諸多傳說,有宗教相關的故事、有吸血鬼相關的故事、也有單純的為了維持自己的年輕和美貌殘忍殺害無數少女的故事。

而這些故事相同的地方,則正好是大量的鮮血、以及用來飲用的盛滿鮮血的杯子。

威爾科特斯抬起頭來,“象征意義的話,獻血和祭祀、容顏與美貌?”

景其臻眨了下眼睛,“容顏與美貌?說白了其實就是青春永駐吧,稍微引申一下,就是永恒的時間和停止的時間!”

威爾科特斯聽完,霍然睜大了眼睛,脫口而出道:“關於血腥瑪麗的傳說中,的確有一個版本中的故事裡,女管家會為她的主人狩獵、殺死那些無辜的女孩子,收集鮮血供養她的主人!”

王飛舟懵了一下,下意識道:“所以我們現在遇到的劇情是血腥瑪麗?這個宮殿的主人就是那個喝人血的家夥。”

景其臻用“孩子好好的怎麼突然傻了”的眼神瞅了王飛舟一眼,“顯然不是。殺人的是‘農婦’,‘農婦’迫切想要接近的是隻有一張皮的詭異‘少女’,你看它們兩個誰長得像血腥瑪麗?”

王飛舟:“……”這答案他知道,誰也不像。

旋即,景其臻卻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不過,我們之前遇到的宮廷女仆,倒是和血腥瑪麗傳說中,那個位高權重的女管家有些相似。”

威爾科特斯:“我也是想到那個宮廷女仆了,還有我們之前隻見過一麵的那個宮務大臣,再加上那個一開始對我們頗為挑剔的男仆,他們三個,都直接出現在了夜晚前夕的宮殿中。”

景其臻也直接接上道:“雲雙華和三月兔,雖然並沒有見到他們三個,但是,這並不意味著,他們三個就不會出現在那個最接近正常的空間裡。”

鹿淩熙突然道:“還記得嗎?那個男仆最開始見到我們的時候,他是想要把我們趕走的。”

地球也忍不住參與進了這個話題,在腦海中和景其臻念叨道:“對,那個男仆的態度好糟糕呀!”

景其臻卻微微搖了搖頭,突然說道:“那個時候,我們已經遇到了宮廷女仆,並且,得知了‘夜晚在外麵遊蕩會有危險’這個描述。當時我以為,是外麵的曠野十分危險,所以我們不能離開宮殿。但是現在看來,危險其實主要體現在宮殿內部隻有夜晚才會出現的‘農婦’身上。”

老肖幾乎是恍然驚覺,“那個男仆想要把我們趕走,他可能是想要救我們!?”

司嘉揚卻否認道:“也不儘然,那個男仆的情緒很明顯有些不對頭,而且是瀕臨失控的狀態。參考這個侵蝕區域中,各種情緒都會被放大,我猜測,對方可能有一瞬間的惻隱之心,不過,更多的時候,他還是要聽從宮廷女仆的吩咐的。”

景其臻提出了一種可能,“或許,那個男仆就是因為一邊遵從宮廷女仆的吩咐,一邊內心又有些不認同他們的做法,所以,兩個完全衝突的情緒被無限放大後,才讓他的表現越發古怪刻薄,並且情緒瀕臨崩潰。”

一時間,所有人都沒有說話,走廊裡驟然陷入了一片死寂。

景其臻:“還有那個‘農婦’,看似危險,但是,它本身的無意識,又讓它完全可以成為被人豢養的工具。”

雲雙華微微一怔,“你們說的豢養‘農婦’的人是――”

景其臻:“這一切的最終受益者。我想,他收獲的,應該就是‘農婦’在鮮血中停止的時間,更確切一點來說,就是無儘的生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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