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是安乾道君?”周司檸一臉不敢置信,“不是說他長了三頭六臂,豹臉人身嗎?怎麼是個年輕小白臉?”
畫麵裡的男人長了一張棱角分明白皙乾淨的臉,如刀削一般的下頜角讓他這張臉透著幾分冷硬,然而眉眼卻狹長帶著幾分媚氣,完美中和了那種冷硬感,加之鼻翼高挺精致,唇線弧度優美,不管從哪個角度看都是一個讓少女芳心大亂的俊俏郎君,跟傳聞一點都不一樣。
“安乾道君,何必做那些欺世盜名虛偽自私所謂名門正派的走狗?來我魔域,我給你一個大將當當。”
玄天鏡裡有聲音傳出,畫麵也自然落到說話人的身上,他一身黑衣,周身魔氣環繞,身下騎著一頭長相怪異的巨獸,他的長發隨意披散在身後,一側發間戴著純金半麵狐狸發飾,打扮得似男非男,似女非女。
“是魔君申屠尤。”周司檸大聲道。
魔君申屠尤,作為大乘期的三個大能之一,也是整個九州大陸經常被人談論的對象,不過仙門與魔族向來勢不兩立,每每人們說起他都是深惡痛絕,恨不能飲其血啖其肉。
申屠尤長了一張過分白皙的臉,白得不像一個正常人,然而那一雙薄唇卻紅得詭異,像是染了血,明明說話發出男人的聲音,那一雙桃花型的眼睛卻秋波橫掃,看著竟比女人還要妖媚幾分。
對於申屠尤的挑釁,安乾道君隻輕飄飄說了兩個字。
“找死。”
安乾道君是虹光派掌門的第三個孩子,虹光派是九州大陸的一大刀修門派,門派建派早,卻始終沒有坐上過巔峰,一直被傳統修仙門派,比如劍修,符籙,丹修,煉器宗門這些壓一頭,直到安乾道君橫空出世,而虹光派也終於坐上了九州五大門派之首的寶座。
說起來,清虛派和虹光派也有一定的淵源,這兩個門派相距很近,開派之初關係也很不錯,不過隨著門派發展,又因為就在相連的兩座山,平日裡多多少少會有資源糾紛,久而久之積怨日深,到現在已發展到互相仇視且老死不相往來的地步。
安乾道君的本命法寶是一把叫做“輪天”的大刀,這把飽飲鮮血的大刀被安乾道君從識海拿出的那一刻,幾人的呼吸都好似停滯了。
刀刃如芒,殺氣衝天,劃過空氣的聲音如龍吟虎嘯般攝人心魄。
申屠尤從袖中抖出一把折扇,從巨獸身上騰空而起,迎著安乾道君襲了過去。
大戰一觸即發。
大乘期的大能,無論身法還是招式都不是普通修士能比的。
許昭月甚至都看不清兩人的身影,就隻見一黑一白兩道影子互相糾纏,一片刀光劍影中,火花四濺。
就這般纏鬥了許久,隻見一人飛掠而出,是申屠尤被安乾道君的刀影所傷,申屠尤落在黃沙上,黃沙輕揚,染上落日的餘暉,一片金光透著血光。他捂著胸口,一口鮮血從口中噴出,他卻渾不在意般,懶洋洋擦了擦嘴衝安乾道君道:“你不過就是仙門手中一把利劍而已,你要真把我殺了你於仙門也沒用了。”
安乾道君手握大刀,在落日餘暉中,那一身銀白鎧甲散發著淩淩寒光。
他看也沒看申屠尤一眼,輕嗤道:“魔界不過本君的一塊磨刀石而已。”
剛剛隻是他與申屠尤的單挑,真正的戰爭還未拉開序幕,此時他望著那烏壓壓一片魔界大軍,提著刀就向人群襲去。
他依然飛在半空,他手上那柄大刀在他手腕中靈活翻轉,輕得就如羽毛一樣,刀尖過處,似有一陣電光閃過,炸得劈啪作響。
刀光席卷著黃沙,像是要和遮天蔽日的烏雲融為一體,大乘期的大能,那些修為低下的魔修門怎麼會是他的對手,安乾道君斬殺他們就如同切菜一樣,魔修們都還未看清他的身影便已經身首異處。
一時間一片哀鴻遍野,血光漫天,安乾道君過處,慘叫聲此起彼伏,血漿迸濺。
漠漠黃沙上已是血流成河,到處都是殘肢斷臂,入目處皆是一片血腥慘狀,如同人間煉獄。
安乾道君終於殺停了,他站在被血侵染過的黃沙上,輕輕的撫摸著他手上的大刀,他那銀白鎧甲卻依然不染纖塵,在餘暉照耀下,白得耀眼。
他望著周圍血肉模糊的一片還有那一群一臉恐懼步步後退的魔修們,他的嘴角突然勾起一抹笑,那雙漂亮的眼睛裡溢出一種與周圍血腥慘烈格格不入的興奮。
殘陽如血,屍橫遍野,頭頂有一群巨大的黑鳥飛過,連飄揚的黃沙也被血色侵染,那個被譽為萬年難得一遇的天才修士就那般站在血光中笑著,眼中透著乖戾和瘋狂,絲毫不加掩飾對殺戮和鮮血的渴望。
此時他煞氣畢露,身上鋒芒如帶著寒光的利刃,即便那張臉生得過於俊俏,也無法降低麵對他的恐懼。
不止他們幾人,就連戰場上那些仙門修士都被震得好半晌沒有反應,魔修們更是像看索命惡鬼一般一臉恐懼看著安乾道君。
望著這一幕的許昭月驚得目瞪口呆,她終於知道為什麼安乾道君在彆人口中是那麼可怕的存在了,他確實很可怕啊,尼瑪簡直就是一變態。
就這般想著,卻見佇立在黃沙中的安乾道君仿若察覺到什麼一般,竟突然轉頭看向鏡麵所在的方向。
空氣像是瞬間凝住,而那一雙興奮癲狂的眼睛好巧不巧就和許昭月的目光對上。
許昭月:“……”
我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