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晴鳶也勸道:“師姐你上次不是說要教我退符之法嗎?馬上晦月了,師姐你教教我唄。”
雲喬皙看看三人又看看念皙,她忙道:“那個……我……我道歉,是我沒約束好念皙。”她走過來將玄天鏡塞到周司檸手上,又道:“我好歹也是你們的師姐,你們就看在我麵上不與他計較了。”
許昭月道:“他又不是你的靈獸,他需要你什麼約束?”
雲喬皙被堵了一下,頓時尷尬得漲紅了臉,也不知許昭月這話戳到了她哪裡,她當即委屈著抿了抿嘴,那一雙圓溜溜的大眼睛也是如此敏感,一下就紅了。
念皙見狀,他掌中聚氣眼看著要直接動手了,然而他還未來得及出手許昭月便說道:“怎麼?又要動手?你雖是妖獸,但好歹也在清虛派生活了這麼多年,清虛派向來以仁義施教,你就算學不到精髓,但這麼多年了,該有的熏陶難道都沒有嗎?可你看看你是什麼樣?你要還想做妖獸那就滾回你的野蠻之地去,你若要與人為伴,那就要有個人樣,不要讓人覺得你頑固不化,野蠻無理。”
這話聽得周司檸和趙晴鳶倒抽一口涼氣,許昭月一口一個野蠻不化,一口一個妖獸,再加上這隻妖獸一言不合就開打的野蠻性子……
周司檸拽了拽許昭月的手,苦著一張臉道:“師姐行了,玄天鏡拿到了,我們走吧。”
許昭月卻道:“他不道歉,這件事我絕不罷休,鬨大了更好,讓掌門知道這個人在清虛派這麼多年依然不受教化,他根本沒辦法與人相處,也沒辦法好好做人,他這些年在這裡積怨已深,想來也有不少弟子看不慣他,掌門看到這麼多弟子對他不滿不會不給大家一個交待,最好是直接趕下山去。”
“彆。”雲喬皙慌了,“我道歉,他不善言辭,我幫他道歉,各位師妹,這件事還是彆鬨大了,師祖馬上就要出關了,我們還是彆拿這些小事擾了他的清淨。”
“師祖?”許昭月冷笑,“雲師姐你要是不跟師祖說,我們又怎麼會擾他清修,怎麼?師姐這是要搬出師祖來壓人了?好歹是清虛派的祖師呢,你覺得他會是非不分嗎?”
雲喬皙被堵了一下,她在清虛派受掌門和各位師叔甚至師祖的偏愛,平日裡彆人見她都是奉承的多,誰還敢直接下她的麵子,這樣的委屈她何曾受過?
“我……絕無此意。”她聲音低低的,眼淚在眼眶中打著轉,似落非落。
許昭月道:“師姐何必這樣呢,我在與你講道理,怎麼還跟我在欺負你一樣。你畢竟是我們的師姐,該為我們做表率,要以理服人,而不是講不過彆人就哭哭啼啼的。”
雲喬皙表情僵了一下,一時間哭也不是,不哭也不是。
許昭月看向念皙的方向,問他:“我隻問你,你道歉嗎?”
念皙雙手緊緊握成拳頭,麵上殺氣騰騰,似乎下一刻他就能出掌將許昭月拍死。許昭月挺直著腰背與他對視,高階靈獸的氣勢,她一個築基期的小修原本該無從招架,然而她目光卻始終一瞬不瞬直視著他。
許久,久到念皙身上的殺意似乎都將空氣凝固了,他終於微微頷首,衝周司檸的方向抱了一下拳,做完這個動作就轉身走了。
幾人卻是驚呆了,就連雲喬皙也沒想到念皙會低頭認錯。
許昭月清楚,這已是這隻靈獸所做的最大讓步了,當年她們還是主仆的時候,他頑劣難訓,就隻聽她一個人的話,若彆人要讓他低頭,那是絕無可能的。
看樣子他確實很怕被趕出清虛派,當年她為訓他,便告訴他,若犯錯就將他從她身邊趕走,他想留在她身邊是以一直乖乖聽她的話,如今薑夢予已身死神滅,他卻還想留在這裡,許昭月向雲喬皙看了一眼,是因為她嗎?
許昭月自嘲笑了笑,靈獸認主,往往一生隻認一個主人,如今看來也不過如此。
“記住我的話,你以後若再這麼霸道胡作非為,我有的是辦法讓你被趕出清虛派,明白嗎?”
念皙腳步也沒停一下,好像是為了發泄一般,許昭月說完這話,他加快了腳步,一閃身人就不見了,念皙一走,雲喬皙就匆匆追了過去,許昭月收回目光說道:“我們也走吧。”
幾人都不知道,駱修然和紀玄錚一直站在假山後麵,因這二人修為較高,又故意隱匿了氣息,是以幾人都沒發現。
這會兒幾人都走了,紀玄錚卻不快道:“師兄剛剛為何不讓我出去?那幾個新來的弟子真是好大的膽子,皙兒好歹是她們師姐,竟一點尊卑都不分,還教訓起師姐來了,就該出去好好訓誡一下她們。”
駱修然白皙如玉的麵上帶著幾分凝重,他蹙眉凝思片刻說道:“你沒有覺得很奇怪嗎?”
“奇怪什麼?”
駱修然搖搖頭,“我也說不上來。”
紀玄錚嗤了他一句,“神神叨叨的。”
駱修然想著剛剛那個女弟子,清虛派難得會收一次新弟子,而且這也是清虛派唯一一次收女弟子,收得也不多,所以他差不多都知道名字。
他記得那弟子叫許昭月,天賦不算很高,在一眾弟子中也不算出眾。可就在剛剛,他從未放在心上過的弟子卻給他一種很奇怪的感覺。
很奇怪的熟悉感。
作者有話要說:奇幻怎麼這麼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