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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昭月調整呼吸,麵色如常,微頷首,恭敬道:“師父教導我要尊長幼,也教導我要以理服人,我並沒有不尊重師姐,隻是在與師姐講道理。”

紀玄錚冷笑,“你倒是伶牙俐齒。”

“師叔過獎。”

“……”

紀玄錚嘴角微微抽了一下,他打量了一眼這個小弟子,一個築基期的小菜雞,也犯不著他為她動怒,隨便敲打一下就行了。

紀玄錚道:“你有你的理,我也有我的理,你若下次還任性妄為不尊長幼,那師叔也要行師叔的理了懂嗎?”

威脅意味十足,簡直就隻差直接告訴她,小心我給你穿小鞋。許昭月心頭冷笑,她清楚這個傲嬌貴公子的脾性,也懶得與他爭辯,衝他行了一禮道:“多謝師叔教誨,昭月銘記於心。”

紀玄錚嘴角又是一抽,本以為這小妮子還會嘴犟,那樣他便抓住她個不尊師叔的罪名略施懲戒也算是為皙兒出口氣,誰知她這麼有“自知之明”,這樣他倒是不好再繼續拿問,顯得過於刻意了。

果然就是個紙老虎,欺軟怕硬的,還以為她有多高的心氣兒呢。

紀玄錚道:“你既已知錯,那便回去麵壁思過吧。”

“是。”

許昭月乖巧應了一聲便轉身離去。

許昭月回到住處沒一會兒,小院的門就被砰一下撞開,接著周司檸氣鼓鼓的聲音便傳了過來,“氣死我了!簡直太氣了!”

許昭月從房間出來,問道:“氣什麼?”

“剛剛五師叔遣人過來借走了我的玄天鏡,五師叔怎會知道我有玄天鏡,還不是雲喬皙告訴他的。”

許昭月想著今天紀玄錚敲打她的事情,便也不覺得奇怪,安慰道:“借就借嘛,又不是不還,他一個長輩難不成還要私吞了你的寶貝,這樣說出去也不好聽。”

“我也知道他借了不會不還,但我一想到五師叔借我的玄天鏡是給雲喬皙玩的我心裡就很不舒服!”

趙晴鳶站在窗邊,手肘支在窗台上捧著臉悠悠歎口氣說道:“那還能怎麼辦,去搶回來嗎?反正給她玩就給她玩唄,到時候原樣歸還那還好,不能原樣歸還我們再去討公道。”

許昭月道:“晴鳶說的對,現在也沒彆的辦法了。”

周司檸驟然想到一事問道:“剛剛五師叔找你乾什麼?”

“還能乾什麼?”許昭月聳了一下肩肩,“教我長幼有序,不可不尊重我們的雲師姐。”

周司檸呸了一聲,“就不尊重她又怎麼了。”

許昭月無奈歎息一聲,“先彆想那麼多了,還是趕緊回去為知返穀試煉做準備吧。”

在去往知返穀之前,駱修然又將大家叫到一處仔細囑咐了一遍注意事項。不外乎就是那些,這段時間天天聽他念叨,耳朵都快聽出繭子了。

囑咐完了之後眾人才出發趕往知返穀,這一次一同參加試煉的還有雲喬皙。雲喬皙比她們早幾年入門,那時候新掌門還沒開始招新弟子,知返穀適合十人以上築基期修為的人一同進去,如果到了金丹期,可以一人前往試煉,雲喬皙現在最多築基中期的修為,一人無法進入知返穀,所以拖到了現在才去。

雲喬皙準備得挺充分,身上穿著的月白刺繡襦裙清新淡雅,襯得她溫婉動人,同時這條裙子也是一件防禦法衣,跟其他弟子身上的普通修士服是不一樣的。

“有人罩著就是不一樣啊。”周司檸聲音涼涼的說道,“瞧瞧人家的裙子,鞋子,連頭上的簪子都是防禦法寶,不愧是清虛派的寶貝疙瘩,真是保護得滴水不露。”

許昭月看了雲喬皙一眼,沒說話。

那件法衣其實她一早就認出來了,那是她親手煉製的,陽城老祖不僅會修丹,還會煉器,薑夢予跟著他自然也學到了一些,不過她煉器的天賦實在不高,那套法衣是她的最高成就。當年她上不周山殺烈焰獸的時候穿的就是這一件法衣,正好也是那一天,她被陽城老祖霸道抽走元神。

而現在,她親手煉製的防禦法衣穿在了雲喬皙身上,竟然一點也不差,連身材都和她一樣,就像是為她親手煉製一樣。

她的元神要為她所用,她煉製的法衣也要為她所用。

她進過知返穀,有一定危險,但是稍加注意就行,知返穀主要鍛煉的是勇氣,清虛派那幾位長輩不會不知道。

這般未雨綢繆,生怕雲喬皙有個閃失,不得不說雲喬皙確實是個精貴的寶貝疙瘩。

不過清虛派的人不會知道她有薑夢予的殘魂,更不會知道這件法衣既然是她親手煉製的,她自然也知道解開之法,要是那群人知道有個會解法衣的人跟在雲喬皙身邊,不知道會不會覺得是威脅。

知返穀的入口是一個類似於黑洞一樣的東西,黑洞裡麵還有規律漂浮著一些塵埃粒子,看上去像一個縮小版的銀河。黑洞旋轉內縮,上麵的灰塵粒子像是被一道無形的力道拉扯著,跟著運轉不停,仿若天上沿著軌道行進的星體。

眾人站在門口,望著像是能吞噬人的黑洞,一時麵麵相覷,誰都不敢先踏進一步。

倒是有個人最先站出來,她衝眾人說道:“沒關係,你們就跟著我,我會保護好你們的。”

雲喬皙話落,又有不少人圍在了她身邊,也不知大家看出雲喬皙頗受師父和師叔們的偏愛還是雲喬皙本來性格就討喜,她走到哪裡身邊都能圍著一群人,這一路向知返穀行來,她身邊一直不缺人奉承,她就像一朵被蜜蜂圍著轉的鮮花。

雲喬皙帶著一群人先進去,那黑洞破出一條口子又很快合攏,許昭月道:“我們也進去。”

趙晴鳶緊緊抱著許昭月胳膊,幾乎整個人都吊在她身上,“師姐,裡麵會不會很可怕?”

“不會,抓緊我就好。”

許昭月說完,看了一眼旁邊的周司檸,問她:“要牽著嗎?”

周司檸下巴一挑,“我可沒那麼膽小。”

眾人陸陸續續進去,進去後才發現裡麵黑得什麼都看不到,周圍一片死寂,隻能聽到弟子們的抽氣聲和小心翼翼的唏噓聲。

許昭月感覺另一條手臂一緊,隨即周司檸略有些顫抖的聲音便傳了過來,“這什麼鬼地方,這麼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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