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0(2 / 2)

發現我是替身後 紫青悠 7452 字 10個月前

死豬不怕開水燙的許昭月隻是簡單點了一下頭,說道:“清虛派的慎思堂中就有開派祖師的畫像,門派的師祖陽城老祖我又怎麼會不認識。”

她的反應倒讓陽城子有幾分意外,能親眼見到他的人,要麼心生崇敬亂了方寸,要麼嚇得兩股戰戰,像她這樣不過入門級的修士卻在他麵前表現得這麼淡定,他的目光不免在她身上多停留了一會兒。

細微的,不容忍察覺的神識將她探查了一遍,倒是沒發現有什麼特彆。

“解開雲喬皙身上的法衣口訣你是如何得知的?”他又問。

許昭月道:“師祖你也太看得起我了,我怎麼有那個能耐解開雲喬皙身上的法衣。”

“修然已讓人審問過周司檸,她說口訣是你教給她的。”

許昭月相信周司檸不會這麼輕易就將她供出來,而且就算他們要逼問周司檸也不會將她怎麼樣,她好歹是光劍宗掌門的妹妹,光劍宗雖然大不如前了,但畢竟都是名門正派,這點麵子還是要給的。

就算周司檸真供出她了,她也可以咬定周司檸為了自保汙蔑,反正隻要死不承認就行。

她不清楚會不會在這個山洞中凍死,但她敢肯定一旦讓她知道她魂魄和薑夢予的融為一體,陽城子絕對會把她打得魂飛魄散。

畢竟當年陽城子用薑夢予的元神讓雲喬皙輪回就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作為一個大派的開山祖師爺,居然乾出這種事情,絕對為人所不恥,像陽城子這樣的道貌岸然的老狗最看重自己的名聲。

許昭月道:“我不知道她為什麼這樣說,可我確實沒那個能耐解開雲喬皙的法衣。不過呢,我現在也是個罪人了,倒是也不介意再多背一個黑鍋,你們要是懷疑是我解的,那便是我解的吧。”

雖然陽城子並沒有刻意散布他的威壓,可畢竟是一個大乘期的強者,自然流露的逼迫感確實讓她這個小菜雞難以招架。

能這麼淡定跟他說話,全賴她的破罐子破摔。

陽城子目光望向洞口,山風又開始呼嘯,一聲聲的越來越淒厲,像野獸受刑時慘烈的叫聲。

“罷了。”他輕聲說了一句。

也不知這具罷了是罷了什麼,不再追究了,或者懶得追究了。

陽城子轉身向那結界處走去,身影很快消失不見。

那結界消失之後許昭月才鬆了一口氣,剛剛凝神應付陽城子,如今一放鬆,那股寒意再次席卷而來。

許昭月凍得打哆嗦,練功太消耗體力了,她怕還沒凍死就已經體力不支死去。許昭月乾脆屏息凝神專注運氣修煉。

練到後來,許昭月已分不清自己是入定了還是睡著了。她感覺自己的神魂從身體裡抽離開,像是被一根無形的線牽引著,竟毫無阻隔從山洞中穿了出來,外麵沒了風雪,是一片參天古木包圍的森林,森林的上方,透過密密實實的樹乾,能看到那一輪高懸的圓月。

許昭月不知道為何會來這裡,她能感覺到好似有一股無形的力量在引導著她,許昭月懷疑她是被更強者的神識籠罩了,低階修飾的神識很容易被高階修士籠罩,一般能控製自己神識的低階修士一旦察覺到周圍有更強的修士的神識會立馬停止修煉,不然和強者神識相撞是一件很危險的事,很容易走不出來,神識還會被擠壓爆裂,直接被更強者的神識吞噬。

許昭月不知道這裡是那裡,也不知道吸引她的究竟是什麼,她就這般遊走在森林間,內心恐懼,卻沒法控製自己的腳步。

在月亮升到中天時,她終於從森林中走出來了,森林外圍是一條懸崖,懸崖底下是萬丈深淵,散發著逼人的寒意,就連月光也照不進去。卻見那懸崖上麵憑空多出一座漆著紅漆的拱橋,一直連向對麵的那座山崖。

許昭月踏上拱橋,一步步向對麵走去,山崖上有一條盤山棧道,她沿著棧道往上,不知道行了多久,突然見不遠處的山頭一片燈火通明,在燈火掩映中,隱約可見一座精致華麗樓閣拔地而起

腳下不知何時已從石頭棧道變成了玉石階梯,許昭月拾級而上,兩側道旁掛著雕刻精美的燈籠,不過燈籠裡麵照亮的不是燭火,而是麓海明珠,據說這明珠是生活在麓海一種蛟龍的眼珠子。

玉石階梯的儘頭便是那座華麗樓閣,它就孤零零的佇立在那裡,閣樓前方有一個寬大的觀望台,台子打掃得很乾淨,乾淨到可以看到上麵倒影的月影。

沒有花園的裝飾,乾淨得讓人覺得寂寥的台子,這座華麗的樓宇聳立在這裡,放眼望去,周圍皆是山,竟給人一種高處不勝寒的孤寂感。

樓閣大門緊閉,許昭月能察覺到這樓宇裡麵有著她招架不住的危險,然而她卻不受控製,一步步走過去,伸手推了一下門,隻輕輕一下便推開了。

門裡很空曠,和外麵一樣的乾淨,也和外麵一樣的寂寥。偌大的房間裡,隻見在正前方盤腿坐著一個人。

她看不清這人的模樣,卻能感知到這人身上的戾氣,很可怕的戾氣,仿若能摧毀世間的一切。

許昭月感覺心跳在加速,她恐懼,想要逃走,然而雙腳卻像是不能自主控製,一步,兩步,三步,一點點向那人走過去。

縱然她內心掙紮卻全然沒用,她慢慢走到了那人跟前,也終於看清了他的樣子。他披散著頭發,鋒利的眉眼斜飛入鬢,哪怕此刻閉著眼睛也能讓人感覺出凝在他眉眼間的殺意。

他的皮膚很白,在麓海明珠的照耀下,顯得單薄而脆弱,像是一戳就能破。

他身上穿著一件內袍,袍子用一根細腰帶隨意在腰上係住,襟口露出了大片皮膚,肌理均勻,線條優美,隨著他的呼吸上下起伏。

許昭月覺得她簡直瘋了,都這個時候了竟然還有心思欣賞著這個人的身體。

她看清這人的第一眼就認出了他來,她曾在玄天鏡裡見過的,此人便是那個傳言中嗜殺成性,有著屠魔聖手之稱的安乾道君。

她永遠忘不掉,在玄天鏡裡看到過的那張臉,殺紅了的一雙眼睛,望著眼前血液橫流而興奮的癲狂眼神,還有那勾在嘴角的一抹殘忍邪氣的笑。

她覺得她應該跑,應該逃,應該遠離這個人,可她的神魂完全不受她控製,她就這般立在他跟前,做著無用的掙紮。

如果她沒猜錯,她應該是闖入了安乾道君的神識中,清虛派和虹光派本來相隔就近,尤其思過峰就和虹光派隻隔了一座山頭,她的神識太容易和虹光派的修士相撞了,可怎麼就這麼悲催,撞誰的不好,竟然撞到了安乾道君!

完了完了。

正當許昭月在心頭呐喊的時候,卻見那人的一雙眼睛慢慢睜開,落在她身上。

許昭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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