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到玄天鏡中那個人形碎肉機,她仿若已經看到自己的幾十種死法。
不過許昭月轉念又想,她如今被關在思過峰,能不能活著出去都難說,搞不好還沒等到安乾道君的報複,她就已經在思過峰給凍死了。
想到此處,許昭月卻發現自己不太對勁,她的身體依然火燙得厲害,按理來說,她和安乾道君神魂相交了也有一會兒了,再大的刺激也該有所緩和,為什麼身體還這麼燙?
而且這股熱似是從丹田處燒起一股火,汨汨往上灼燒著。許昭月立馬盤膝打坐,她用神識探查,很快發現丹田處有一股強大的真氣在身體中流竄。許昭月急忙閉塞五官,生怕真氣流失,而後將神識與氣相融,將真氣自督脈運轉而上,自尾閭到玉枕,再到頭頂的泥丸腦海,而後凝結成液,再由上往下,自任脈下降,入於腹中丹田。
隻見丹田處一陣紫光閃耀,有一紫紅色的內丹在慢慢凝結。待那內丹凝結完畢,許昭月隻覺一股股甘甜液體自體內蒸騰而上凝在口中,她急忙將液體吞服如肚,頓覺神清氣爽,似將渾身濁氣都排除乾淨。
許昭月慢慢睜開眼,她一臉驚喜,簡直不敢相信,她竟然已結成內丹,之前修煉了兩年年才達到築基期,而現在不過一個晚上的功夫,已練得金液還丹,邁了好大一截,直接進入金丹期。
而且許昭月發現,自內丹結成,她的識海更廣,她之前一直無法熟練運氣,現在她不僅覺得身體真氣比之前充沛很多,而且能自如召喚真氣為她所用,她的法力也一下子增強了很多,剛剛還覺得嚴寒刺骨,如今丹寶結成,修為增加,她已感受不到嚴寒了。
更驚喜的是,許昭月發現她的皮膚變得滑嫩緊繃,她在洞中結出的冰麵上照了一下,臉上皮膚變得越發白皙細膩,五官也比之之前更為協調,越發的精致好看。
許昭月知道,她修為進步如此神速,跟安乾道君脫不了關係,不愧是大乘期的大能,讓她揩了一下油,就能有如此大的飛躍。
不過她玷辱了安乾道君,他會不會來找她算賬啊?許昭月想到了在他神識中與他糾纏的場景,她雖然玷辱了他在先,可他不也用棒子勒著她做回應嗎?還有他一聲聲低-喘和悶-哼。
感覺他也應該還……挺享受的吧?
而且大家也有過一場,應該不至於為了這個殺她吧,再說她不過是一個金丹期的小菜鳥,他也不認識她,想來不太容易找到她的,更何況不過就是一段露水情緣,或許他也沒放在心上。
可許昭月想著她曾在玄天鏡裡看到的那個男人,總覺得那個瘋子不會是那種講道義的人,說不準哪天遇到他就會被他給砍成碎片。
許昭月揮揮手,管他呢,既然沒死就先好好活著,能活一天算一天。
三天時間一到許昭月便離開了山洞,守在山腰的兩個護院看到她下來皆是一臉不敢置信,眼神中甚至透著幾分驚恐,就仿若看到鬼一樣。
許昭月道:“我已在上麵思過了三天,想來可以下山了吧?”
兩護院傻愣愣點了點頭,下意識給她讓出道。
許昭月回到清虛派的時候,弟子們正好下早課,眾人看到她出現那表情並不比那兩個護院好太多,在許昭月被送到思過峰的時候,大家都覺得她必死無疑了。
最高興的莫過於周司檸了,周司檸跑過來將她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眼,興奮道:“師姐,真的是你,你沒事?”
許昭月笑笑,“我沒事,好著呢。”
“許師妹。”大師兄走上前來,“你無虞我們便放心了。”
其他幾個平日裡要好的師兄姐也走過來,對於她安全回來表示開心。
帶著眾弟子做早課的駱修然自然也看到了許昭月,而且他第一眼就察覺出許昭月修為提高了很多,一下子誇到了金丹中期。
她竟然沒死,而且修為還提升了這麼多,這讓駱修然很奇怪。
周司檸一開始的興奮勁頭過了之後,她察覺到許昭月的氣場變了,周司檸疑惑道:“師姐,你修為是不是提升了?”
許昭月道:“在山洞中得到了些機緣,所以修為提高了一些。”
周司檸道:“那可真就應了那句因禍得福了。”說到此處,周司檸想到什麼,又衝駱修然說道:“師父,師姐已在思過峰思過了三天,她也受到她該受的處罰了,師父可否看在師徒一場的份上,饒了師姐一次。”
駱修然一手背在身後,修煉的人,腰背挺得筆直,山風吹來,白色衣袂翻飛,他身上便多了一種飄逸出塵的氣質。
駱修然道:“許昭月,你可知錯?”
周司檸生怕許昭月又跟師父硬剛,小聲在她耳邊道:“師姐,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
許昭月在思過峰呆了三天,也想通了一些事情,在這個強者為尊的玄幻世界中,隻身一人會遇到很多危險,尤其她現在進入金丹期,會有比她修為更高的人覬覦著她的內丹。她暫時還無法離開清虛派,最起碼在她還未能獨當一麵之前不能。
所以,她現在要做的就是識時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