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昭月感覺後背起了一陣涼意,忙道:“如若道君不願意就算了,我也隻是隨便一說。”
卻見他手掌一攤,掌心上多了一本秘籍,他將秘籍往許昭月這邊一丟,許昭月慌忙接過。
“夬陰天書?”
這不是陽城子給他的那本嗎?當時陽城子用這本書換了駱修然一命,能讓安乾道君手下留情,這書怕也不簡單。
“這書給我嗎?”許昭月問他。
“慢慢參悟。”
許昭月頓時感激涕零道:“多謝道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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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虛派因為掌門修為被廢,門派戰還未完就匆匆打道回府,門派裡頓時亂成了一鍋粥。清虛派已經多年未招收新弟子了,門內青黃不接,紀玄錚這一輩的除了紀玄錚和駱修然外,留在門內的就隻有幾個師弟,幾個師弟平日裡也不怎麼管事,實在難當代理掌門的大任。
陽城子給紀玄錚發了多封傳令符招他回師門,不過都被紀玄錚拒絕了,無奈之下,作為清虛派的開山祖師爺隻能暫代掌門職務。
駱修然這一次傷得不輕,已臥床休息多日了,他修為被廢成了廢人,還得長期靠藥物來調理身體,這幾日來,雲喬皙每日都在他床邊以淚洗麵。
“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會這樣,明明一切都好好的。”她趴在駱修然床邊嗚嗚哭著。
一開始駱修然也有不甘心,畢竟幾百年的修為功虧一簣,可慢慢的也就看開了,他摸了摸雲喬皙的頭安慰道:“萬般皆是命,你也不要再傷心了。”
“不,師父會好起來的,師父一定會好起來的。”
駱修然笑了,“好,師父會好起來的。”
“都是許昭月!都是因為她師父才這樣的!”
雲喬皙說得憤憤然,駱修然聽到這話卻嚇了一跳,他忙道:“你不可再去招惹許昭月了知道嗎?”
“師父還心疼她嗎?是不是因為她身上有師姑的殘魂?”
雲喬皙已經了解了事情的經過,也聽說了她前世是靠了薑夢予的元神轉世的,她不清楚什麼前世,也並不覺得她欠了薑夢予什麼,她就隻知道她的師父因為許昭月受傷了。
“我是在心疼你!許昭月現在是安乾道君的道侶,那安乾道君心性殘忍,你招惹了他,說不準連師祖都保不了你,你明白嗎?”
雲喬皙心有不甘,也知道此時不該讓師父操勞,她點點頭,“明白了。”
陽城子雖暫代掌門,不過卻沒住在掌門院中,而是住在一個簡陋的偏院裡,他早已習慣了清淨簡潔。
雲喬皙推門進去的時候陽城子正站在桌邊寫字。他身材高而瘦削,那一身灰撲撲的寬大道袍穿在他身上,越發顯得他清瘦,他瘦是瘦,身上卻有一股勁道,下筆的動作也是剛勁有力。
雲喬皙走到房中,噗通一聲跪下,陽城子淡淡掃了她一眼複又低頭,“又在鬨什麼?”
“師祖,我想修煉,我想變強,我要為師父報仇,師祖教教我修煉好不好?”
陽城子輕輕擱下筆,他負手而立,問她:“你下定決心了?”
雲喬皙咬牙點頭,“我一定要為師父報仇。”
雲喬皙隨著陽城子來到清虛派的練武場,他手上不知何時多了一根鞭子,此時將鞭子往雲喬皙身上一扔,雲喬皙下意識去接,不料在師祖手上輕如牛毛的鞭子落在她手上卻有千斤重,雲喬皙被壓得踉蹌了幾步,差點摔倒。
“師祖,這鞭子怎麼這麼重?”
“此乃撻龍鞭,你好好用它,將它融彙貫通,再讓它和你神魂契合,變成你的本命法寶。”
“太重了,我拿不起來。”
“你連武器都拿不起來,如何變強?”
陽城子的語氣比起平日裡要淩厲很多,師祖雖然平日裡不愛笑,可對她卻也沒說過重話,此時他麵色肅然,語氣淩厲,這讓她有些委屈。
可想到躺在床上的師父,她咬了咬牙,握著撻龍鞭揮了幾下,可是鞭子真的太沉了,她甩了幾下感覺胳膊都要脫臼了一樣,還沒到十下她就沒了力氣,直接摔在地上。手心被鞭子磨得生疼,身上也沒了力氣,雲喬皙捂著頭趴在地上痛哭出聲。
“我做不到,好累,我拿不起來,為什麼修煉這麼累?”她抬起頭,一張小臉被淚痕打濕了眼巴巴望著陽城子,“師祖上次給我吃的那種金丹還有嗎?給我吃那種金丹好不好?”她上次就是吃了一粒金丹直接突破了金丹期的。
“丹藥隻能是輔助,哪能當飯吃?”
“嗚嗚嗚……我的手好痛,身體也好痛,為什麼這麼難。”
陽城子見狀,麵色倒也沒有太大的變化,這世上有人適合修煉,有人不適合,他也不會去強求,總歸他能護好她的。
許昭月終於明白這本書為什麼叫夬陰天書了,還真的就是天書,許昭月研究了好幾天,一個字都看不懂,她都在懷疑安乾道君是不是故意拿這本書敷衍她了。
安乾道君每日都去那溫泉泡澡,一直泡到晚間才回來,回來之後便開始打坐,許昭月都沒時間請教他。
這幾天來,他每日打坐,那張大床就歸許昭月所用,睡得倒是安穩。
今日修煉的法決後半段需要平躺運氣,這些時日安乾道君都是打坐運功,已經很久沒有平躺過了,所以他也就不計較他的床被占了,此時他站在床邊,看著那霸占了他大半張床的人,莫名有種煩躁感。
他獨來獨往慣了,身邊多了個人還真是不太習慣,不過既然已決定要與她結為道侶,那日後也免不了同床共枕,他稍稍將那股煩躁壓下去,在床邊躺下。
哪知這人睡覺也不安分,在他閉目運轉氣息時,她突然滾過來,身體挨在他身上,非常不客氣將手往他腰上一搭,手指頭還往他懷中伸。
安乾道君倏然睜眼,他低頭看去,就見那隻白嫩嫩的手臂搭在他腰上,他的衣服被她蹭開了,她的掌心就放在他的胸口,還非常不客氣在上麵抓了兩下。
從來沒人敢親近他,更沒有人敢和他靠得這麼近,他下意識反應就是以手成爪向她天靈蓋劈去,不過這一下並沒有劈下去,理智在一瞬間回籠,他也知這一劈下去她必死無疑。
待他壓製了毒性,她還得與他雙修。
安乾道君慢慢收回手來,可手臂被她抱著終究是讓她不舒服,他便握住她的手腕想將那隻手挪開,本來是想直接丟開的,他掌心捏上去時卻頓了一下。
一截細細的晧腕,他隨便一下就能握住,觸手如柔荑一般溫潤細膩,在他那張大手的映襯下越發顯得纖細,仿若稍一用力就能將之折斷。
他鬼使神差的竟在那截晧腕上摩挲了幾下,這手腕看著那麼纖細,卻並不是皮包骨頭,捏起來柔嫩溫熱,軟綿綿的。
他突然就想起了那次與她雙修時的陌生痛快感。
後來他闖了無數秘境,斬殺無數隻凶殘醜陋的奇獸,他向來喜歡獵殺的感覺,可真是奇怪,連著闖了幾次秘境,雖然痛快,可總覺得少了點什麼,他總會想起那一夜。
他竟想要再繼續體驗那種感覺。
一向喜歡獨來獨往的他,那時候竟覺身邊多個道侶也沒什麼。
他低頭向那女人看了一眼,目光漸深,低聲衝她道:“待本君壓製了毒便日日與你雙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