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麵色劇變。
…
十分鐘前。
天色晦暗,驟降的低溫使洛薩感覺自己就像一個冰罐頭。
他們已經越過了十字軍的營寨,來到一處緩坡上,下麵,就是薩拉森人的營寨,星星點點的篝火,綿延數十裡。
騎士們搓著有些僵硬的雙手,將馬鞍上懸掛的騎槍和鳶盾取出,佩好,人馬俱是哈出陣陣冷氣。
洛薩來到陣前。
他催動坐騎,在騎士們的麵前奔過。
一個個戴著各異頭盔的騎士們,舉起手中的騎槍。
洛薩沒有說話,他隻是在身前畫了一個十字,人們便領會了他的意思——我們得賜神跡,此戰必將取勝!
八百名騎兵,一字排開,給人帶來的威懾力,是難以想象的。
洛薩看到了很多熟悉的身影,他向他們一一點頭示意,隨即來到最前方的位置。
翼騎兵們自發出陣,跟在了洛薩的身後。
隨即,他高舉起手中由鐵匠馬勒斯精心打造的武裝劍,率先向土坡下,一眼都望不到邊的薩拉森軍營衝去。
薩拉森人的軍營布置是如此散漫——至少,洛薩帶人衝擊的這段,連個防禦用的木牆都沒布置。
或許是因為,在沙漠中,木料是如此罕見。
據說曾經,十字軍在第一次攻打卡勒堡時,守衛這裡的拜火教軍隊提前砍伐了城外的樹林,十字軍便連建造攻城器械的木頭都找不到了。
總之。
英勇衝鋒的騎兵們,沒有遭受任何阻攔,便如一陣狂風般,呼嘯著衝進了敵人的大營裡。
這片營地裡,居住的恰巧正是來自突尼斯酋邦的軍隊,驟然被馬蹄聲驚醒,他們都沒聯想到是有人對他們展開了夜襲。
因為對這個時代的人們而言,根本就不存在“夜襲”這種概念!
即使有人用了這種手段,所能取得的戰果也非常有限,甚至自身損失更嚴重,久而久之,也就沒人用了。
奇招,如果不夠稀罕,又怎能說是奇招?
可奇招若是真的好用的話,又怎麼可能稀罕?
洛薩染血的武裝劍劈斷了一個剛走出營帳,連頂頭盔都沒戴的士兵的脖頸,鮮血順著劍刃淌落。
他隻看麵相,就知道被他殺死的人,是個很年輕,在他原先的世界,隻能被稱作是孩子的少年。
但他的心情現在卻已不再會因此而產生任何的觸動,反而更關心自己距離升到第七級還差多少。
因為能恢複體力和精神力的緣故,他在升級前,必定是要卡好釋放一波大招的。
披甲騎兵們肆意衝殺著。
夜視的能力簡直就是在開掛。
那些從營帳中衝出的薩拉森士兵,甚至根本就分辨不出誰是敵人,誰是自己人,隻能個子為戰,反擊的力度低得嚇人。
“彆戀戰,跟著我!”
洛薩大喊道。
這裡僅是薩拉森營地的一個微不足道的角落,他要找的是薩拉森人的馬廄和儲備糧草的地方。
燒掉馬廄,能廢掉薩拉森人最強悍的騎兵。
燒掉糧草,他們更是不得不立刻退兵。
但戰場上是如此的混亂,在營地裡這種儼然巷戰的局勢當中,能夠聽清洛薩的喊話的人實在太少了。
有的騎士們戴著隻露出一條縫隙的桶盔,在一連衝出好幾百米後,才驚覺自己距離大部隊已經很遠了。
所幸敵人根本沒組織起有效的防禦,他們在意識到這一點後,也開始後撤,重新與自己的戰友們抱團。
擁有夜視能力的他們,不會像無頭蒼蠅一樣亂跑。
洛薩詢問道:“芙琳,群體夜視術還能維持多久?”
芙琳回道:“最多半個小時,你們要儘快了。還有,這段時間我不可能再使用群體血瀑,為你們增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