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薩點了點頭,道:“帶他們上來吧。”
衛兵們這才將犯人押送了過來。
這些人剛一見到洛薩,立刻跪倒在地,痛哭著祈求道:
“老爺,我們都是為您耕作的佃戶,此前從來沒想過要偷竊您的財產。”
“隻是老約翰的妻子剛剛生產,每天隻吃麥粥和卷心菜根本產不下奶水,而且,我們從沒見過您在獵場上的打獵,才...”
臉上生滿皺紋的老者,在胸前畫了個十字:“看在天父的份兒上,求您發發慈悲吧。”
洛薩站起身,審視著在場這些人的穿著,算不上衣衫襤略,最起碼還打了補丁。
身體稍微有些瘦弱,但還不算瘦骨嶙峋,總體而言,他們的生活應該相當拮據,但還能勉強果腹,符合一個佃戶的身份。
他們應該沒說謊。
他來回踱步了片刻。
偷獵者們緊張得,連呼吸聲都清晰可聞。
一位仁慈的領主,可能會對偷獵者網開一麵,但一位殘暴的領主,因此而砍斷偷獵者的手腳都算是一件很稀鬆平常的事。
許久,洛薩終於開口道:
“眾所周知,我是個很康慨的領主,我已經打算對所有在我的土地上耕種的佃戶,下調到三成租稅。”
偷獵者們麵麵相覷。
隨即紛紛跪倒在地,感謝洛薩的仁慈與康慨。
“但是!”
洛薩話鋒一轉。
“你們違背了法律,必須得付出代價。”
他揮了揮手,示意城衛軍將他們拉出去:“送到新哈布斯堡去築城吧,待遇可以跟其餘築城工人等同,但不可抵消應服勞役。”
築城工人的待遇可不低,當他們真正體會到了,就會意識到這根本就算不上什麼懲罰。
偷獵者們如喪考妣,被衛兵們推搡著帶走了。
安德裡亞斯有些疑惑道:“大人,您既然已經決定寬宥這些可憐人,為何還要多此一舉招募他們去築城呢?您給出的待遇,根本不缺人手啊。”
洛薩解釋道:
“安德裡亞斯,我可以寬恕他們,實際上,我也不認為領地裡的野獸被‘盜’獵算是一件多大的事情。”
“但律法的神聖,必須得到捍衛,在我沒有更改這條法律之前,他們犯罪了,就應該得到懲處。”
安德裡亞斯麵色微變,鄭重道:“感謝您的教誨。”
這時,一個傳訊的翼騎兵走進宅邸,向洛薩稟報道:“大人,讓娜女士已經帶兵攻破了侯賽因的宅邸,殺敵三十餘,生擒了侯賽因和他的三個老婆,七個兒子,十餘名仆人。”
“讓娜女士正在清點侯賽因家中的財物,並主持向所有佃戶分配田地的事宜。”
洛薩微微頷首:“傷亡呢?”
翼騎兵麵帶笑意說道:“沒有傷亡,隻有一個倒黴鬼被敵人的錘子砸到了腳趾。”
“好!”
“很好!”
洛薩很是振奮。
讓娜能取勝,隻是一件理所應當的事,但無一傷亡,就有些離譜了。
彆的不說,若是侯賽因早有防備,在院牆上準備好滾石,熱油之類的東西,沒有攜帶攻城武器的城衛軍,還真不一定能這麼輕鬆便將其攻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