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吧,是什麼事?”
烏爾姆向洛薩行禮過後,道:“大人,您不是授權我組建一個鄉間的巡回法庭嗎?這個叫阿齊茲的異教徒,向我控告阿布杜村的阿德南老爺,我不知該如何行事,就帶他回來見您了。”
洛薩恍然:“阿德南,我記得這個名字,他在我到希伯倫的第二天時,便向我覲見,獻上了三匹精良的戰馬和一季賦稅作為禮物。”
烏爾姆愣了下:“大人,我是不是不該帶他回來?”
洛薩搖頭道:“不,當然應該這麼做,這就是我授予你開辦巡回法庭的意義,我得讓這些異教徒們知曉,還有人能管得了那些騎在他們頭上的包稅人。”
“阿齊茲,我是希伯倫的領主,洛薩·馮·哈布斯堡,你既然願意向我的巡境官控告你們村莊的頭人,想必你已聽說過我的名字。我聽我的巡境官說,你的妻子被阿德南強暴了,這件事,可有證明?”
一旁的,名為森穆特的騎兵和阿齊茲對話了一陣,答道:“大人,他說他沒有證據,但這件事,在村子裡不是什麼秘密,很多人都知曉。”
“你派人驗證了?”
洛薩看向烏爾姆。
烏爾姆汗顏:“抱歉大人,我怕驚動這個阿德南。”
洛薩搖頭道:“無需抱歉,你有顧慮這很正常。”
這個時代的村莊,很多都是相當封閉的,一個外來的生麵孔前來打聽消息,根本不可能問出什麼來。
洛薩看向這個異教徒,他的衣著不整,上麵有很多看起來像是在狂奔時,被樹杈剮破的痕跡。
單看麵相,洛薩就信了九分。
但他依舊道:“阿齊茲,我得警告你,如果你是在誣告的話,我保證你會後悔的。”
森穆特翻譯道:“大人,他說他以聖火的名義發誓,如果他說了一句假話,屍體就將被禿鷲啄食,永遠不能投入到火焰中。”
洛薩微微頷首。
如果不是真的有冤屈,誰會想著向一位異教徒領主控訴自己村子裡的“老爺”?
作為千金買馬骨的典範,洛薩很重視這件事,他道:“烏爾姆,你立刻去城衛軍裡找一個出自阿布杜村,或者在那兒有親戚的人,去打探這件事到底是真是假,如果是真的話,立刻帶兵,攻破這個阿德南的宅邸。”
烏爾姆領命。
森穆特也向阿齊茲翻譯了這番話,阿齊茲立刻跪倒在地,感激涕零,他在來之前,已經考慮過洛薩會不分青紅皂白,直接將他絞死,也考慮過洛薩會拿他作為勒索阿德南的籌碼。
唯獨沒料到,事情的進展竟然會如此順利。
“不用感激我,你作為我的領民,我在享受你貢獻的稅賦時,也有義務保護你。”
洛薩命人帶阿齊茲下去,找個房間好好休息。
安德裡亞斯張了張嘴,又閉上了。
“乾什麼吞吞吐吐的?”
“大人,我明白您的想法,但一天之內,連續動兩個異教徒的‘頭人’,會不會太激烈了?”
洛薩微笑道:“激烈好啊,我巴不得他們聯合起來搞一場叛亂,我就有理由順理成章把他們一網打儘了。”
這些異教徒頭人,雖然有錢,但這些錢卻根本不能正大光明地轉化為軍力。
如果對手不是異教徒,而是一批西歐領主,哪怕他們砸錢,雇傭傭兵團,也能拚湊出一支上萬人的大軍團。
但這個世界從來沒有如果。
“一群臭魚爛蝦,難道還真要我花費幾年,乃至十幾年的時間慢慢跟他們磨?我可沒這個閒情逸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