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娜騎在那匹名叫葡萄的汗血寶馬背上。
她神情嚴肅地掃過麵前這幾名甲胃具裝的弓騎兵。
他們皆戴著圓頂的鎖甲覆麵盔,隻露出眼睛和鼻孔,內裡穿著一套環頸鎖子甲,外罩棉劄甲,背後是一條威風凜凜的紫色披風。
胯下的高大駿馬,同樣身披馬鎧,連馬腹都有亞麻布條防護,僅露出一條馬尾。
這樣一支具裝騎兵,僅是把甲胃穿戴整齊,都要花上個把小時,還必須得有專業的侍從幫忙,普通農夫可不會係這樣的馬鎧。
因為這副馬鎧的頭甲,脖甲,胸甲,身甲,看似渾然一體,實則都是可以拆分的,需要依次進行裝配。
真是一支昂貴的部隊!
這就是讓娜給出的評價。
同樣的價錢,讓娜覺得自己完全可以分彆組建起一支輕裝弓騎兵,一支披甲重騎衝擊騎兵,以及一支肉搏騎兵。
彆的不說,就那一件紫色披風,便足以換來一套騎士的全副盔甲了。
就算個體戰鬥力不及拜占庭式具裝騎兵,但以三對一,她覺得自己完全沒有輸的可能。
“跟我說說,你們一般采用怎樣的戰鬥方式?”
一名弓騎答道:“騎士長,我們采用大楔形陣,前五排的騎兵儘數手持釘錘,後排騎兵除了兩側使用騎矛以外,內側均是我們這樣的重裝弓騎兵。”
“我們往往采用正麵衝鋒的方式,接敵前,由我們這種重裝弓騎射擊敵人,擾亂敵人陣腳,接敵後,我們既可以抵近射擊,也能換用釘錘,狼牙棒等副武器,對敵人進行衝鋒。”
讓娜若有所思:“聽起來倒像是騎在馬背上兼具機動性和防護的重步兵方陣。”
“但你們應該也見識過翼騎兵了,他們的戰鬥風格,跟你們記憶裡的同袍可完全不同,想好怎麼配合了嗎?”
重裝弓騎們麵麵相覷。
經轉職後,他們都是優秀的士兵,卻不代表他們就能將記憶中的戰法,融會貫通了,並且推陳出新了。
讓娜絲毫沒給這些人留情麵:“我警告你們,不要真把自己腦袋裡那些東西當做是寶。
東帝國的具裝騎兵,自從覆滅後再也沒能重建起大規模的編製,君士坦丁堡的皇帝都開始雇傭拉丁騎士了。
這說明什麼?
說明你們這種戰術,已經被時代所拋棄了。”
一名弓騎兵有些不服氣地申辯道:“我們根本不需要同翼騎兵配合,隻要將我們布置在敵人陣前,跟敵人的輕步兵對射完,換用近戰武器先行衝陣就是了。”
讓娜皺起眉,聲音變得淩厲了起來:“好一個揚短避長,一個愚蠢透頂的主意!
側衝,背衝,哪一個不比正麵衝陣的效果更佳?如果隻安排你們正麵衝陣,何必給你們配備戰馬?
騎兵戰,自然有翼騎兵替你們攔截,你們隻需移動到合適的地方,向敵人最薄弱之處發起衝鋒,明白了嗎?”
弓騎兵們有些振奮道:“明白!”
有些話,彆人一點就通,自己卻受限於思維誤區,難以改變思路。
讓娜哼了一聲,小聲都囔了句。
“一群新兵蛋子。”
翼騎兵,瓦蘭吉衛隊,留任老兵,都是經曆了鐵與血才成長起來,將戰鬥記憶融會貫通的精英。
具裝弓騎還有林地射手,在讓娜看來,雖然舉止老練,但實際上,仍是一群新兵蛋子罷了。
“今天下午都給我滾去新兵營裡訓練去,大人賜予了你們戰鬥技巧,不代表你們就能高枕無憂了。”
讓娜沉著臉,怒罵道。
弓騎兵們被嚇得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讓娜輕哼了一聲,輕夾馬腹,向城內的方向奔去,她最近真的沒摸魚,但一離開宅邸時間長了,就總感覺自己錯過了什麼。
“這段時間,大人跟般若獨處的機會似乎有些多啊。”
“該死的,這個悶騷的女人,不會已經得手了吧?”
讓娜皺起英氣勃勃的濃眉:“總感覺,他們之間藏著什麼我不知道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