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琳吉拉出現在城頭,她坐在地上,雙腿交錯著踢著空氣。
“這個臭女人還真是不要臉。”
“不過…喜歡她的人真那麼多嗎?”
她錯愕地看了一眼庫爾斯:“那為什麼沒人喜歡我,我比她漂亮多了。”
庫爾斯沉默了一陣,彬彬有禮地鞠躬致意:“殿下如此高貴,這等野獸之民,隻能仰望殿下光彩,哪敢有褻瀆之心?凡人娶親,也是講究門當戶對的。”
“也對。”
芙琳吉拉對庫爾斯的說法很是滿意。
...
正被兩個狼族戰士抬著擔架,往後方送的漢斯,驚訝地看著那一張張滿懷悲哀的麵孔,有些不敢相信在他眼中,性格如此糟糕的讓娜,竟然有這麼多人喜歡。
“漢斯大人,讓娜女士真的死了嗎?”
說話的狼族戰士,斷了隻手臂,僅剩下的一隻緊緊抓著擔架,帶著哭腔詢問道。
“不,當然不是。”
漢斯環顧四周,對著那一道道聽他說完,滿眼期待的視線,鄭重說道:“讓娜女士可是耀騎士,怎麼可能輕易死於一場這種程度的戰鬥,她隻是暫時離開一陣。”
“我們還會有再見的機會嗎?”
漢斯思索了陣,點頭道:“當然,等到你們統一狼族,塑造出嶄新的,能夠代表正義,跟人類和諧相處的新秩序後,會有再見麵的機會的。”
他的謊言說得很蹩腳,但很多人都對此深信不疑。
或者說,人們永遠隻會相信自己想要相信的,哪怕隻是可信度不高的隻言片語。
...
拖著疲憊身軀,走在沃夫堡的城牆上的洛薩,看著滿目瘡痍,輕歎道:“本來還想著戰爭結束後,趁機在這個世界裡狩獵一隻強大的龍類生物的,結果現在...”
最強戰力讓娜陣亡。
其餘人也是五勞七傷,倘若出現一頭龍類,彆說狩獵它了,更大的可能是被它狩獵。
朱利亞諾邁著沉重的腳步走來,他身上有剛包紮過的痕跡,作為一族之長,他的戰力很強,可在這樣的戰鬥中,所能發揮的也極其有限。
超凡世界的戰爭,能使最強大的戰士都倍感渺小。
“多虧有閣下相助,我們才能艱難打贏這場內戰。”
他的臉上顯然沒有表露出多麼欣喜的情緒,這場戰爭雖然他們取得了最終的勝利,但蒙受的損傷,也是無比巨大的,幾乎一半的戰士陣亡,餘下的也大多身受重創。
洛薩搖頭道:“朱利亞諾族長,‘內戰’這個詞聽起來不太順耳。”
“閣下有什麼好的建議嗎?”
“我的想法是,不如稱之為...革命。”
洛薩語氣鄭重:“在東方王朝,天子承天命而治九州,故每次改朝換代,皆可稱之為‘革命’,狼族革命,自今日始。”
“是時候樹起一麵嶄新的旗幟了,朱利亞諾閣下。”
朱利亞諾有些艱難地說道:“說實話,我沒想過這麼快就要跟舊狼族旗幟鮮明地對上了。”
“你也沒得選了。”
“是啊。”
朱利亞諾深深地歎了一口氣,他比誰都清楚,這場戰爭的勝利對於整個狼族的震動,這意味著——狼主所代表的舊秩序已被動搖,要想重新穩固,就必須將他們鏟除。
而他們若是不想被鏟除,也隻有一條路可選。
團結一切所能團結起的力量!
用他之前不太敢公然在歐陸宣傳的新旗號——狼族聯合會。
“我們明天就要走了。”
“這麼急?”
“是啊,對於時間的乾涉,總是有限製的。”
“洛薩閣下,我可以說個請求嗎?”
“如果你想要切利尼娜留下,恐怕不行,一來她未必願意留下,二來,這個世界也不屬於她——或許你們可以在我們走後,找回你們這個世界的切利尼娜。”
看到朱利亞諾臉上露出的疑惑表情,洛薩不禁笑道:“如果還有一個屬於你們這個世界的切利尼娜的話。”
“會有嗎?”
“隻能說有可能。”
洛薩對於作戰記錄的世界,了解程度也很有限。
他們來到這個世界,取代了這個世界本該存在的讓娜,切利尼娜,還有般若,那她們離開之後呢?
“與其指望這份可能,不如去跟切利尼娜好好道個彆,於我個人而言,並不認為你值得被原諒,可我也不希望切利尼娜永遠都留有這樣一個心結。”
朱利亞諾沉默了片刻,點頭道:“謝閣下的教誨,我會記住您所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