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不知算不算洛薩後輩的皇帝,所留下的哥特式板甲,算得上是相當華麗了,它的上麵刻滿了金色的花紋,許多地方還鑲嵌有珠玉寶石,顯然是一副禮儀盔甲。
<div css=tentadv> 但它又不像一般禮儀盔甲那樣薄,既美觀,又兼具防禦力,這也使它變得格外沉重,難怪馬克西米利安穿著它,會在跟暴民的衝突中被拽下坐騎。
般若幫他將頭盔上的紅色翎羽整理了下,退後了幾步端詳著:“還挺好看的,隻是你要注意,我能感受到它裡麵藏著一個充滿憤懣的靈魂。”
“放心,彆忘了我可是黑暗領主。”
洛薩拍了拍胸甲,打了個響指,便有一縷聖炎出現——有這件“聖器”幫忙,自己下次施展聖槍時的威力,還能再提一提。
這時。
侍從也將日蝕牽了過來。
全套板甲還包括了馬鎧和馬衣。
銀色,鐫刻金紋的馬鎧,裝飾著紅底金紋的馬衣,襯得日蝕越發高大雄壯,他乘上坐騎,身後跟著數十名全副武裝的翼騎兵,向最中央的王帳行去。
全副武裝自然不是要進行叛亂。
而是在這時代,許多重要場合下,鎧甲就是標準的禮服。
剛出營地,洛薩便看到有無數人簇擁了過來。
“讚美聖洛薩!”
“偉大的屠龍者,聖槍守護者!”
整個營地都沸騰了。
許多人都在一旁招手,歡呼著,想要跟洛薩進行近距離的接觸。
一名騎士闖過了衛兵的阻攔,來到近前恭敬道:“大人,我能摸摸你嗎?”
說話的,是祖加爾男爵的長子,一個看起來有些輕浮,實際上在領地裡威望很高的年輕騎士,可惜在之前的一場戰爭中損傷了要害部位。
因為是自己人,所以才能“闖過”衛兵的阻攔。
洛薩調侃道:“摸我做什麼,我又不是耶穌的聖包皮,不能使你重振雄風。”
“啊,不能嗎?”
騎士摸了摸後腦勺,藍色的眼珠裡寫滿了失落。
沒有子嗣,又失去了男性功能,就意味著他未來很可能要把繼承人的身份,讓給自己的弟弟——那個原本在聖凱瑟琳教區做主教的家夥,雖然規定不允許,但對於權貴而言,隻要付出足夠的代價,規定就是等著被打破的。
行進路上,洛薩時不時向道路兩旁招一招手,心中卻不像之前那樣感覺誌得意滿,信仰的力量,可以運用,但不能沉溺當中。
人們可以認為他是聖子,是上帝的代行者,但他自己不能這麼認為,哪怕是一絲苗頭。
洛薩默默在心底告誡著自己。
庫爾斯來到近前,小聲說道:“大人,向騎士團借款的事,那兩個大團長邀請您今晚親自去談,態度還算恭敬,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
“嗯,我知道了。”
洛薩不動聲色地回了句。
他不僅打算向騎士團借款,還要向所有十字軍王公,各城市的市民階層尋求捐贈,以彌補他接下來進軍埃及的軍需。
這年頭,的確有不少教堂跟修道院都比較清貧,恪守教法,但更多的教堂和修道院則不然。
許多修士甚至連表麵的清貧都不願維持,吃喝嫖賭樣樣精通,仍能收到大筆的捐贈,正如有句話說的“錢總會流向不缺錢的人,愛也一樣。”
這個時代貴族,市民階層對於教會的捐贈,除了“尋求救贖”這種信仰因素以外,實際上也是一種變相的利益交換。
就像當初聖殿騎士團剛打響名聲時,幾乎半個歐洲的貴族都慷慨解囊,向騎士團捐贈大量地產,莊園和錢幣,那效果跟隨便找一家不知名的小修會捐贈能一樣嗎?
再比如,假如某位國王想跟自己那頻繁出軌,跟身邊所有侍從都睡過的王後離婚,但若是教宗常年接受著王後的捐贈,那能同意嗎?
反倒是一些比較清貧的修會很難獲取到足夠的捐贈,隻能自力更生,這也是大批修道院啤酒盛行的原因。
與其讓這些捐助給修士們用來兼並土地的錢財就這樣躺在暗無天日當中塵封,不如交到他手裡,去收複基督世界已經失去五百年之久的地中海糧倉(埃及)!
隻有擁有了尼羅河三角洲的豐饒之土,洛薩才算是在此地站穩了腳跟,擁有了能跟歐陸世界最有實力的三位國王平起平坐的資本。</div css=tentad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