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隻是戰鬥經驗少,不代表她在戰鬥層麵上的天賦就差。
金色的荊棘叢,迅速從她的手臂攀向全身。
隻是片刻功夫,就形成了一副金光熠熠的盔甲,儼然神話傳說中,英氣勃勃的女武神。
“律令·退避!”
律令的具現是荊棘,因為隻要觸碰,便會付出代價。
維克托很清楚這一點,所以他沒有退避,硬生生承受了律令在他身上的反噬,雙刃揮起,劈落。
鏗——
金色荊棘組成了一麵盾牌,橫在拉維妮婭的麵前。
但這對狼主親賜的白骨利刃,幾乎是無物不破,輕描淡寫便將這麵金光閃閃的盾牌從正當中劈了開來。
即使切換成了“女武神”的狀態,但從小就沒接受過多少近戰特訓的拉維妮婭,根本就不是維克托的對手,很快便左支右絀起來。
但隻是拖延這麼一會兒的時間。
洛薩便再度衝了上來。
維克托不得不重新調轉火力,揮舞雙刃迎擊。
“既然你找死,我便成全你!”
他咧開滿口的森森利齒,一條條蚯蚓式的血管,高高鼓起,明明速度已經提升到了極致,但在這極致當中,竟然再度攀升了一階。
或許是秘術,也可能是什麼刺激性的秘藥。
但洛薩很清楚,對方這種狂暴的狀態,絕不可能長久維持下去,就跟他一開始不會輕易動用巨龍之息這種底牌一樣,底牌,就是要到危急時刻才該動用。
維克托的速度一層快過一層,旁人眼中,隻能看到一個個殘影,像是有無數個維克托同時攻向洛薩一般,洛薩的防守很快就難以抵擋這恐怖的攻勢。
隨著數百道維克托的身影同時從四麵八方衝向洛薩。
即使有律令加持,洛薩的防禦終究還是被突破了。
無數道傷痕出現在了黑色魔鎧上,像是絕美的冰裂紋瓷器,洛薩的動作越發緩慢,生命力隨著如同火焰般的鮮血一同迅速流逝著。
“洛薩!”
拉維妮婭焦急地施展著一道道律令,但削弱類的律令,對如今陷入“狂暴狀態”的維克托已經幾乎提不起任何效果,加持律令,再怎麼加持,也不可能使死人複活。
“可惜了。”
“薩盧佐家的這小子還是太年輕,這應該是亞克西家族壓箱底的秘術吧,為了救博洛尼亞家的姑娘,冒失地便迎擊上來,白白丟了性命。”
“沒錯,麵對這種狂暴化的秘術,就該及時避其鋒芒,而不是盲目上來硬碰硬。”
“可能這就是愛情吧。”
“我還以為,今天能見證狼族誕生一個新的傳奇。”
“狼族沒有活著的傳奇,他能做到這種程度,已經超過九成九的年輕一代狼族了。”
圍觀的狼族們議論紛紛,就算是跟薩盧佐家族不太和睦的敵對家族,臉上也不由露出了一絲惋惜的神情。
“嗬,可笑的家夥,還記得我曾對你說的話嗎?”
維克托來到洛薩的麵前,一手抓住他的頭顱,一手將白骨利刃橫在洛薩的脖頸處。
“這些年來,你還是唯一一個把我逼到這份兒上的人。我會將你的頭顱,好好珍藏起來的,這是你的榮幸。”
“再見。”
“不,不要!”
“求你!”
耳畔,傳來拉維妮婭絕望的尖叫聲,維克托心頭卻更感快意,他冷笑著說道:“彆急,在下麵稍微等等,很快我就送你的女人跟你團聚。”
他微笑著,手上用力。
但鋒利的骨刃,觸及那本該柔軟的脖頸時,傳來的觸感,卻如堅不可摧的精鋼一樣。
他的臉上,下意識流露出了一絲愕然。
低頭察看時,殘損的頭盔下,一對金色豎瞳,正熠熠生輝。
下一刻。
恐怖的龍炎,刹那間便將站在洛薩麵前的維克托所吞噬,整條長街的積雪被炙烤了個乾乾淨淨。
空氣為之扭曲。
極致的高溫,哪怕相隔數百米,頭發都會變得焦黑,卷曲起來。
火焰,很快便因後繼無力而逐漸熄滅。
隻留下一陣黑煙彌漫著。
“這是...怎麼回事?”
“發生了什麼?”
狼族們麵麵相覷。
卻聽一陣腳步聲傳來。
在萬眾矚目當中。
一顆碩大的,焦黑色的猙獰狼首,如同滾地葫蘆一般,被人從黑煙當中踢了出來。
穿著殘破鎧甲的年輕男人,抱著頭盔,緩步從黑煙當中走出,來到了睫毛上還掛著淚珠的法官小姐麵前,微笑著伸出了一隻手。
“呀,怎麼還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