庫爾斯不擅長鮮血魔法,沒辦法像芙琳吉拉一樣,賦予所有十字軍“黑暗視覺”,能達成類似的效果,是靠著芙琳吉拉清醒時調配的魔藥。
這種常用法術,水平雖然不高,但卻因要覆蓋全軍,消耗一直都不算少。
芙琳私底下不僅攻克了“黑暗視覺”魔藥,還調配出了能產生類似於“血瀑”效果的狂化藥劑,隻是後者被稀釋後,服用下去哪怕對普通人的效果也是微乎其微。
沒辦法像“黑暗視覺”魔藥一樣,拿出十幾瓶摻入水中,給千餘士兵們飲下還能生效。
洛薩“嗯”了一聲,回道:“而且守將是個聰明人,沒有放開城門,讓那些潰軍進城。”
“大人,如果我們埋伏好人手,提前狙殺了那些獵鷹,現在的局勢會不會更好些?”
“哪那麼容易。”
洛薩搖了搖頭,馴鷹師雖然也算是百裡挑一的稀罕職業,但跟真正的超凡者實在沒法比,這一座大城裡,豢養十餘隻獵鷹毫無問題。
十餘隻獵鷹藏在雲層裡,想要全部攔截下來的難度太大了,就算是讓娜施展神聖之軀,切裡尼娜禦風飛起,也攔不住這些獵鷹一哄而散。
洛薩拍了拍庫爾斯的肩膀:“世上的事罕有能全如人意的,我們已經消滅了敵人大部分守城力量,計劃已經出乎我預料得順利了,隻是這點波折,無傷大雅。”
庫爾斯是個聰明人,但越聰明的人,就越容易想要儘善儘美,但戰場上局勢瞬息萬變,哪可能事事如意?
“般若,你恢複得怎麼樣了?”
般若微微頷首:“可以了。”
“好,那就按照計劃行事。”
隨著洛薩一聲令下,千餘鐵騎開始分散開來,圍出一座空地來。
她伸出白皙修長的手指,半人高的畫筆出現在其中,隨即揮毫潑墨,眨眼間便在空地當中,化作了一架架結構嚴密,做工精良的攻城器。
哪怕許多已是第二次見到此等場景的十字軍騎士,也不免露出來歎為觀止的神情,有些“懂行”的還介紹道:“這應該就是傳說中的空間法術”。
有些聰明人,則是將揮灑的墨汁,同那些狂獵騎兵出現時的墨汁聯係到了一起。
難道說...
這些製作精良的攻城器,竟都是鐵騎士女士用墨汁畫出來的?
洛薩吩咐下去:“派人接管這些投石器吧。”
般若其實也能召喚出操控攻城器的民夫。
連狂獵騎士都能召喚出來,更彆提是操縱攻城器具的民夫了,反正投石機又不講究彈道學,能否命中大部分都要靠天意,無非就是消耗要多一些罷了。
但攻城持續的時間可不短。
配重投石機每一次投擲,間隔時間都要很久,召喚出活物對她的消耗本來就大,更彆提是長時間維持它們的存在了,沒必要為了操控攻城器,花費跟召喚狂獵作戰一樣的精力。
城頭。
賈布裡的臉色變了。
他的嘴唇不住顫抖著,臉頰上甚至不受控製地生出了一根根黑色的硬毛。
“大...大人,那些十字軍,他們帶了攻城器!”
衛兵驚恐地大喊著。
這種憑空造物的手段,對他們而言實在是太離奇了,這種手段,也就是洛薩當初在攻打費賴邁堡時使用過,那場仗的幸存者又少。
即便是十字軍內部,也很少有人看到了那些攻城器是如何出現的,更彆提他們了。
“不是帶了,我親眼看到那些攻城器憑空出現——那是異教魔鬼的神跡,他們的神在保佑著他們!”
一個皈依拜火教的科普特士兵,驚恐地跪倒在地上,不住在胸口畫著十字:“天父在上,我改悔了,請您寬恕我迫於生計,不得不改信異教的罪孽!”
“站起來,混賬東西!”
賈布裡的臉色,已是一片鐵青。
他不住謾罵著:“你們這群懦夫,敵人就算有攻城器,也就區區一千人罷了,我們守著這座堅城要塞,難道連等待阿迪勒大人的援軍都撐不住嗎?”
話是反問句。
但在許多守城的民兵心中,這反問句倒是跟陳述句是一個效果。
他們是真的不認為自己能堅持到阿迪勒的援軍抵達。
洛薩在科普特人當中的名聲並不好,這得益於薩拉森人對洛薩汙名化的宣傳,以及那些名義上受洛薩統帥,但性情殘暴的十字軍領主們的劫掠活動。
但惡名,有時要比一個好名聲的威懾力更強百倍!
“我們死定了,那些法蘭克人會把我們統統殺光,或是當作是奴隸變賣掉,我們的妻兒,子女,擁有的一切都將成為法蘭克人的戰利品。”
“聖火在上,難道您已經拋棄你的子民了嗎?”
在薩拉森守軍的士氣跌入穀底之際,洛薩麾下的騎兵們,已經下了坐騎,開始休息了。
隨著一聲巨響。
第一枚巨石伴隨著呼嘯風聲,轟然砸在了城頭,這枚石頭的準頭簡直超乎想象得完美,直接將一座塔樓從正當中攔腰砸穿,雖然還沒塌陷,但也已是搖搖欲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