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意識到自己大勢已去了。
就算服用了魔藥,那群戰鬥力微薄的民兵們也擋不住這些法蘭克人。
這群法蘭克人根本就不是正常人!
而自己,這個最強戰力,偏偏還被敵人派出來的這隻“同類”給牽製住了。
他輸了,輸得很徹底。
這一刻,他的眼前仿佛又浮現出了可麥爾臉上的那張飽含嘲諷的可惡笑容,以及那一句細不可聞的“我在地獄等你”。
嗬。
就算輸,我也不會死在這兒。
不僅不會死...
賈布裡深深地看了維內托一眼,這隻同族的身上可沒有詛咒的氣息,也就是說,狼人身上的詛咒也是可以被祛除的——就算這次不行。
下一次,他一定會從這家夥身上奪取祛除詛咒的方法。
那些殺不死自己的,隻會使自己變得更加強大!
可憐的女人,你那卑微的詛咒,不僅不會使我死去,反而會成為我獲得超凡力量的基石!
隨即,他毫不猶豫轉身就跑。
同一時間,維內托也像是道灰色的閃電,從背後向他追去。
鋒利的爪子,在賈布裡的後背上留下了一道深可見骨的印痕,但此時他已經顧不上這點傷勢了。
兩頭狼人就這樣沐浴著月光,一前一後翻越了城牆。
原本,維內托的速度還能勉強追上對手,但很快,他身上的傷勢就使他的速度變慢了一截,兩人距離逐漸被拉開,但維內托看上去依舊沒有放棄追擊的念頭。
開什麼玩笑!
自從來了這個世界,老子堂堂嗜血狂狼,每戰卻像個小嘍囉一樣,好不容易撈到一次當主角的機會,如果就這麼放跑敵人,他還有什麼臉麵去見大人,以及那個比自己還要強出一大截的“孫女”?
賈布裡倒是一點也不慌,他甚至還饒有興致回過頭來看了一眼窮追不舍的維內托,心想,如果能把這家夥引到無人注意的角落,自己是不是就有機會在今天就獲取到祛除詛咒的隱秘?
“蠢貨,真當我殺不了你嗎?”
賈布裡猙獰的狼臉上,露出一抹獰笑。
但很快,他就發現自己的打算落空了。
因為那個窮追不舍,仿佛要追他到天荒地老的“同類”,居然放棄了。
“就這?”
賈布裡的算盤落空了,但他卻生不起氣來,反而有種“你也不過如此”的釋然。
然而他卻沒注意到,維內托的臉上,根本就沒有什麼氣急敗壞之類的情緒,有的隻是一絲無奈和惋惜。
“可惜了,好不容易碰到的好對手。”
“就要被...”
下一刻。
仿佛有無數修道院的僧侶在齊聲吟唱。
仿佛天空中儘是振動著潔白羽翼的天使。
仿佛黑夜中出現了一輪昭昭大日。
飛速逃竄的狼人,身體定格在了原地。
恐懼,絕望,不可置疑——種種情緒出現在了這個不可一世,被詛咒玩壞腦袋的自大狼人臉上。
“這是...什麼力量?”
“不可能!”
“絕對不可能!”
一道金色的光柱,仿佛從天國投射而來一般,劃破整道漆黑夜幕,將黑夜籠罩的世界割裂開來,降臨到了他的頭頂。
仿佛下一刻,他的身軀便要在無儘的光輝當中,化作芥粉。
就算已經親眼目睹過很多次,維內托的臉上依舊露出了一絲本能的驚懼,以及——歎為觀止。
這就是耀騎士的力量。
這就是聖槍。
這就是所有黑暗生物談及色變的力量。
然而。
賈布裡沒有化作芥粉。
無邪不破的聖槍,居然在隻差一厘的距離時,停在了原地。
在那狼人身上,漆黑如墨,比這黑夜還要再黑一百倍,就連聖輝都無法將其照亮的力量,正如一條吐著毒信的蛇,發出怨毒,但卻無聲的咆哮。
“我不允許!”
“我絕不允許這種家夥如此輕描淡寫地被你燒成灰燼。”
“我要他永遠活著,被詛咒折磨得發狂,發瘋,變成一個隻知食人的惡獸,我要他醒來時,看到被他扯斷喉嚨,撕碎身軀的妻子,我要他吞食再多的人肉,依舊饑腸轆轆!”
飽含怨毒,憎惡的情緒,儘情抒發著一個女子的恨意。
逐漸的。
聖輝的後勁似乎不足了。
然而就在這時,一道沐浴著金色輝光的身影來到了狼人的麵前。
她微微皺起眉,輕聲歎了口氣。
“到此為止吧。”
原本定格的金色聖槍,下一刻,便在讓娜全力催動之下,摧枯拉朽連同詛咒一同摧毀殆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