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衍:“快點兒。”
盛檸點頭:“馬上。”
說完就噠噠噠跑上了樓。
她上了樓,溫衍隨意地又打量了一下一樓的裝飾,他對這種裝修風格無感,但不可否認很好看。
“溫總。”經理湊過來說,“二樓我也派人布置了,還給盛女士準備了不少東西,都是精心挑選的。”
潛台詞就是老板你看我事兒辦得這麼漂亮,是不是可以邀個功。
盛檸喜不喜歡他不關心,那天經理問了要不要搞軟裝就是隨口應了句,哪怕現這是個沒有軟裝的屋子,盛檸也必須把合同簽了。
房子已經在他名下,總要發揮它的價值。
“辛苦。”溫衍體恤一句,接著又吩咐,“有關這套公寓和盛女士的事兒,彆對任何人說。”
職場老油條經理先是愣了下,然後內心狂喜。
這是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這是老板私事!而他是為數不多的知情人之一!這代表老板已經把他當心腹看待了!
升官發財又豈在朝朝暮暮,一飛衝天指日可待!
經理立刻嚴肅語氣,聊表忠誠:“您放心!彆人要是問起來,我一定把嘴閉上。”
老板和下屬在樓下跨服聊天,撿了便宜的盛檸在樓上魂歸天邊。
本以為一樓的軟裝已經是天堂級彆的精細,誰知道二樓更誇張。
這什麼神仙開發商,全屋的硬裝和軟裝都給包圓了,家具是歐洲進口的,家電是最高檔的,這也就算了,關鍵是——
盛檸不愛疊衣服,她打開衣櫃,本來隻是想看看衣櫃是不是純隔板的,有沒有掛衣架的地方,結果是掛衣架的橫杆和隔板都有,而且都物儘其用,掛滿和塞滿了東西。
她隨手拿了件衣服,翻了下領口,連吊牌都沒摘,很明顯是新的。
其中放包包的那幾個隔板,印著大牌logo的防塵袋都沒有解開,她隨手拿了個雙C的打開看,裡麵是如假包換的,近幾年來瘋狂漲價的黑色經典菱格紋金球包。
要不是剛仔細看了合同內容,她還以為溫衍讓她簽的是包|養合同。
負責布置和采購這些東西的人實在太了解女人,簡直完全抓住了年輕女性的心理,這裡的每一樣東西,都像是辛德瑞拉的水晶鞋。
她看見這些東西,仿佛小時候做夢,走進了一座童話城堡或是華麗宮殿,沒有誰會抵住這些誘惑不被取悅。
這就是個什麼都不缺的家,她甚至都不用打包任何行李,人住進來就行。
盛檸猛地關上了櫃子門。
太可怕了,奢靡的資本主義真是分分鐘就能將一個人的思想和良心腐蝕。
平複了下呼吸,盛檸對著梳妝鏡凹表情,好讓自己看上去儘量淡定一些,彆顯得那麼勢利貪財。
她淡然地下樓,溫衍還在樓下等她。
“看完了?”
“嗯。”
“走吧。”
“好。”
經理有點佩服這姑娘,剛剛都飆出喜悅的淚水了,這麼快就能調整過來,這情緒把控能力不要太牛掰。
這麼大個糖衣炮|彈都沒把她炸暈,要換成他家那個老婆,估計早抱著他狂親不停說我愛你了。
他又看了眼溫衍。
小女朋友反應這麼冷淡,老板也沒表現出失落。
也是,這點小錢對他來說算什麼,他說不定覺得這隻是一個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小驚喜而已。
有錢真好,男人就要努力賺錢,爭取天天都給老婆搞驚喜。
他大膽猜測這隻是個開始,老板以後還會給小女朋友準備很多的驚喜,而這些驚喜的執行者,當仁不讓就是老板心腹本腹,他吳建業吳大經理了。
送人下樓時,吳經理特意對盛檸說:“您慢走,以後有事兒隨時聯係我,這是我的名片。”
最後虔誠地目送老板的車離開。
“誒經理。”和經理一塊兒的員工突然想起什麼,“剛剛那位盛女士是不是忘了去看浴室了?”
吳經理一愣。
還真是。
虧他還特意讓人準備了男女雙份的洗漱用品和洗浴用品,就連浴袍浴巾都是備的雙人份。
說實話,他專為盛女士定製打造的這公寓服務,簡直比五星級酒店都貼心。
吳經理擺擺手,倒是想得開:“算了,等溫總來這兒過夜就能體驗到咱們的用心了,遲早的事兒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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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子已經開走很遠,回頭隻能看見超高層公寓最頂層的一個小尖尖。
直到尖尖都徹底看不見,盛檸才端坐回來。
她用自以為溫衍發現不了的,上揚弧度超級小的唇角抒發內心喜悅。
溫衍挑眉,收回餘光。
不用問都知道她的態度了。
但做生意的人,簽合同前總免不了一些廢話。
“盛小姐。”溫衍淡淡問,“滿意嗎這地兒?”
盛檸點頭:“滿意!”
“能辦事兒了嗎?”
盛檸眼睛都亮了:“能!就算被萬人唾罵,死了以後下十八層地獄,我也能!”
溫衍扯了扯唇:“隻是讓你勸他們分手,沒讓你殺人放火。”
“但是俗話說寧拆十座廟不拆一樁婚,毀人姻緣那也是做壞事。”
“那也得看這樁姻緣是好是壞。”溫衍反問,“談戀愛談的連理智都沒了,這叫好事兒嗎?”
盛檸有些懷疑。
盛詩檬真有這麼大本事嗎?溫征為了和她在一起連理智都不要了?
不過現在她跟溫征是對立麵,她肯定要站在溫衍這邊。
“那肯定不是好事。”盛檸點頭附和,“您是對的。您弟弟還年輕,沒經過大風大浪,所以才會覺得愛情至上,天大地大戀愛最大,當然不像您,對待感情這麼理智,這麼成熟。”
盛檸這話聽著尷尬,但卻恭維到點兒上了。
溫衍揚眉,淡淡回:“嗯。”
開車的陳助理和副駕駛上的律師憋得都很難受。
“哦對了溫先生,那房子裡所有的東西,都是給我的嗎?”
“嗯。”
“包括那些裝飾品嗎?還有二樓的那些——”
還沒來得及說話,溫衍直接說:“都是你的。”
盛檸張大嘴:“真的嗎?那我掛到平台上二手轉賣也行嗎?”
嘰嘰喳喳,好像生怕他會反悔搶走似的,他溫衍還不至於在乎那點東西,甚至連送來的賬單看都沒看就直接簽了字。
“彆為了這點小錢問東問西的。”
盛檸表情複雜:“小錢嗎?”
一個包就是她半學期的學費。
轉念一想對溫衍來說確實是小錢,盛檸不自覺又看了眼溫衍左手上的腕表,發現他又換了一塊表戴,依舊是價值不菲,一塊表換一套房的那種。
騷瑞,是她格局太小。
溫衍將她送到學校門口,盛檸一路憋著,早就想回宿舍痛快大笑一場,立馬下了車。
關上車門,她思索幾秒,又回過頭敲了敲車窗:“溫先生。”
車窗往下,溫衍抬眼:“還有事兒?”
“嗯——”盛檸準備了下腹稿,語氣正經,“溫先生,如果您以後有什麼彆的地方需要我幫忙的,儘管說。”
溫衍眼裡閃過一絲莫名。
“幫什麼忙?”
盛檸說:“我是學翻譯的,筆譯口譯都行。本科一外西語,二外德語,現在是中英雙語口譯,同聲傳譯我在研一就有訓練過,如果您需要翻譯的話,可以找我。”
溫衍淡聲拒絕:“不需要,你把我交待你的事兒辦好就行了。”
盛檸並不意外他的拒絕。
興逸集團就是靠做外貿起家的,翻譯人才濟濟,當然不需要她。
但人家不需要,不代表她不需要展示誠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