薅羊毛20(2 / 2)

同學們都忙,姐姐盛檸也忙,盛詩檬覺得一個人去看電影實在有點心酸,本來都不打算去看了,既然溫征主動說要陪她,她自然也沒有拒絕的理由。

她要看的電影是一部非常文藝的日本愛情電影。

文藝到什麼地步呢,幾乎所有電影鏡頭都是靜態的,喜歡這種風格的會覺得很唯美,不喜歡這種風格的就會覺得很無聊。

看電影之前她給溫征打過預防針,但溫征沒多在意。

然後果然,男人對這種文藝的愛情電影大多都是沒什麼興趣的。

陪她看了沒有半個小時,溫征就有些犯困了。

盛詩檬自己看得投入,偶爾瞥一眼身邊的男人,發現他竟然闔眼皮睡著了。

她有些無語,又有些好笑,沒打擾他睡覺,接著看自己的。

文藝的愛情電影,連BGM都是不吵鬨的,溫征一覺睡到了電影結束。

看完電影出來,溫征問她電影票多少錢,他轉給她。

盛詩檬卻說:“不用,我請你。”

溫征還從來沒被姑娘請過客,覺得很新鮮:“真的假的?”

盛詩檬點頭:“真的啊,以前我們約會,你總是帶我去一些很高檔的地方,我肯定請不起啊。看個電影我還是請得起的。”

後來她想買杯奶茶喝,溫征說要給她買,她也說便宜,就沒讓他付錢。

盛詩檬問他要不要喝奶茶,溫征說不用,他不喜歡甜的。

也是,他又不是二十出頭的純情大男生。

盛詩檬沒在意,站在奶茶店門口排隊。

她長得漂亮,溫征個子又高,穿了一身名牌,排隊的時候很多人在悄悄看他們。

排隊的情侶很多,膩在一塊兒小聲說話,溫征見他和盛詩檬之間還有一指的距離,於是湊近了些牽上她的手,她詫異看了他一眼,男人隻是無聲衝她笑了笑。

溫征的車子停在電影院的馬路對麵,他們要穿過天橋走到那邊去。

盛詩檬買好奶茶後,一口一口慢慢喝著,溫征看她低頭酌吸管喝奶茶的樣子跟平常喝酒的樣子有些不一樣,好像更享受更放鬆,就好奇問了句:“好喝麼?”

她說:“蠻甜的。”

溫征當然知道甜,他低頭,就著她的吸管喝了一口。

味道竟然還可以,沒有甜到發膩。

兩個人交往幾個月,也沒什麼需要害羞的,見溫征好像不反感奶茶,盛詩檬也挺大方,自己喝兩口,再遞給他喝一口,兩個人就這麼你兩口我一口的乾掉了一整杯奶茶。

和她並肩走了短短的一段路,溫征突然意識到。

原來不去酒吧夜店的戀愛是這樣談的。

好像也沒什麼特彆的。

可是也不覺得無聊。

他還在發愣,突然聽見盛詩檬喊了聲:“下雪了!”

燕城今年下雪的日子來得十分早,初雪早已過去,今天這場雪下得突然,而且很大。

不一會兒路邊街道就被染成了銀白色。

溫征有些不理解,他是土生土長的燕城人,早就習慣了這滿眼紛白的景色,而她在燕城已經上了三年的大學,為什麼每次看到下雪還是這麼高興。

從小到大都沒見過雪的南方人就是這麼好哄,幾片從天上落下的雪花就能讓她笑得那麼開心。

盛詩檬走到路邊,捧起一堆乾淨的雪,將它捏成坨,再捏了一個小的,就這麼就地做了個小小的雪人出來。

溫征就那麼看著她,看她做好雪人後臉上那自得其樂的笑。

盛詩檬當然知道溫征不會陪她玩這種無聊的堆雪人遊戲,將雪人放好以後,又走回了他身邊。

“走吧。”

她想趕緊回學校叫同學去操場那兒打雪仗。

溫征突然想起剛剛他醒來的時候,電影裡正好放映的某個鏡頭。

男人和女人在紛紛揚揚的雪色世界中接吻。

他心念一動,或許是忌憚這街上人來人往,還是沒能拉下那個麵子做這麼肉麻的事兒。

於是他隻是捧起她的臉,俯下身子,稍稍側了側頭,在她一旁的臉頰上輕輕親了一下。

一瞬即離,仿佛比雪花落在臉上的力道還要輕。

盛詩檬呆呆地摸著自己的臉頰,有些結巴地問:“……你怎麼突然?”

溫征以前也親過她的臉,不過都是在燈光曖昧的夜店裡,一般是玩遊戲輸了或是旁人起哄,他就攬過她的肩膀在她臉上親一口。

沒玩遊戲沒人起哄,就這樣單純地在她臉上留下一個吻,還是第一次。

溫征似乎也是覺得自己這個舉動有點傻,特彆像那種剛和女朋友談戀愛沒多久的高中生,生澀幼稚得很。

無法解釋自己那一瞬間的鬼迷心竅,溫征咳了聲,摸摸她的腦袋,又恢複了往日那吊兒郎當的樣子。

“你是我女朋友,親一口有什麼好稀奇的?”

盛詩檬依舊摸著臉頰,剛剛她差點以為自己穿越回了高中,在和第一個交往的初戀男朋友約會。

那時候她和初戀逃掉了自習課,一塊兒跑出來看電影。

在回學校前,男孩兒鼓起了所有勇氣,往她臉上留下一個輕輕的吻,結束了這場純真而青澀的約會。

盛詩檬記了這個吻好久好久。

而在此之前,這種難忘的體會是絕不可能在溫征身邊體會到的。 -

盛詩檬:「我約完會回來了!」

盛詩檬:「下雪了!」

盛詩檬:「出來打雪仗嗎!」

收到盛詩檬的這條微信,盛檸往窗外看了眼。

圖書館內溫暖明亮,而外麵的夜晚正一片雪白。

以前在老家哪見過這麼大的雪,即使已經在燕城待了這麼多年,每回下起大雪來還是讓人激動得不行。

她想了想,還是忍痛拒絕了。

先搞學習吧,天大地大不如賺錢最大。

隻是心裡想著外頭的雪,難免就有些走神。

連身邊突然蹦出個人都沒察覺到。

“學姐你在看什麼?”

盛檸猛地回過頭,臉色瞬間就沉了下來。

戴盈盈。

戴盈盈原本也是不想跟盛檸打招呼的,但是她看到盛檸好像在看什麼會議視頻,於是好奇湊了過來。

她走過來,看清楚了盛檸筆記本電腦上正在播放的畫麵,神色一緊。

是最近在燕城舉行的一些國際貿易的公開會議視頻。

“學姐你不是沒有名額嗎?”戴盈盈試探地問,“難道你又能去峰會了?”

晦氣。

圖書館是待不成了,回宿舍看吧。

盛檸關上筆記本:“跟你有關係嗎?”

她迅速收拾好東西準備離開圖書館,戴盈盈卻不死心,厚著臉皮跟了上來,仿佛一定要把峰會的事兒問個清楚。

外頭的雪越下越大,已經有好多學生下樓打雪仗了。

盛檸煩得很,她真的很想去操場上打雪仗。

但是峰會馬上要開,她必須全身心準備,剛剛連盛詩檬的邀請都沒答應。

戴盈盈一直跟著她走到圖書館大門口,盛檸索性蹲下撚起一坨雪,轉身就朝戴盈盈臉上扔了過去。

戴盈盈完全沒反應過來,臉上狠狠挨了一下。

她拍掉臉上的雪粒子,有些惱怒地看著盛檸:“你乾什麼!”

盛檸冷冷說:“你要再跟著我,我就弄一坨更大的塞你脖子裡。”

戴盈盈沒戴圍巾,下意識後退了一大步。

盛檸冷哼一聲,背著包離開。

戴盈盈不甘心地看著盛檸離開,她現在滿腦子想的都是盛檸為什麼要看那些會議視頻。

顧不得其他,她有些著急地往教導樓那邊跑,直奔戴春明的辦公室而去。

“叔叔!”

辦公室的門被猛地砸開,正在寫材料的戴春明被嚇了一跳,緩過神來後頗有些無奈:“你大呼小叫的乾什麼?”

“這個禮拜的峰會。”戴盈盈問,“我真的去不了嗎?”

戴春明有些不耐煩。

早就跟她說過很多回,甚至都帶著寫著她名字的那本《鑽與石》去了,是溫總那邊無意間聽到他和盛檸的爭執,所以否了他侄女的名額,所以這次峰會無論如何他侄女都不可能去了。

結果這個做侄女的非但不體貼叔叔,反而一而再再而三地拿著這件事過來訴委屈,實在讓人頭疼。

“你以為峰會是過家家?誰想去就去?”戴春明重重放下筆,神色一凜,厲聲斥責,“這事兒你跟我鬨有什麼用!去不了就是去不了!”

戴盈盈被吼得突然就濕了眼睛,她很不甘心,咬著唇恨恨說:“總之我去不成峰會,叔叔你也絕對不能讓盛檸去!”

戴春明反問:“我什麼時候說讓她去了?”

戴盈盈說:“我知道您沒讓她去,可是我在圖書館看到盛檸她——”

話沒說完,戴春明抬手打斷,滿不在乎道:“你學姐這次峰會沒去成,心裡難過,所以看看以前的會議視頻望梅止渴,這有什麼值得你擔心的?”

聽叔叔這麼一說,戴盈盈愣了愣,心突然落了地,輕鬆地舒了口氣。

“所以她果然去不了對吧?”

“名單上壓根就沒她的名字,她怎麼去?難道她還能偷溜進去?你當峰會現場的保安都是吃素的?”

“行了盈盈,你也彆委屈了,你這次沒去成,等下次再有機會,我一定再幫你安排,彆為了這麼一次就萎靡不振。”戴春明柔聲安慰,甚至還給她舉起了反麵例子,“你看盛檸,為了個署名權跟我鬨翻,以後再有好的機會都我都不會給了,她把自己未來的路子都給堵死了都沒哭,你有什麼好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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