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餐的地方人還挺多,盛檸起身主動說:“我去拿吃的吧,溫總你想吃什麼,我幫你起拿。”
“隨意,少拿些甜點蛋糕。”
“好。”
餐廳很大,共設了兩個拿餐點,溫衍不喜歡吃甜點,她先給他拿了些主食送過去,再專心挑自想吃的東。
她想吃天婦羅,但去的不巧,剛到窗口上就告知天婦羅已經拿完了,在還在炸新的,不過負責炸天婦羅的師傅告訴她以去另個區拿。
盛檸直接端著盤子去了另外個用餐區。
剛找到天婦羅的窗口,盤子剛遞過去給師傅,突然身後的人喊了聲名字。
“誒,是盛檸嗎?”
盛檸轉過頭,是個年紀跟她差不多大的女生,臉上掛著精致的妝,她時有些沒認出來。
後來女生報了自的名字,盛檸這恍然大悟,這是她高中同學。
刻意沒在群裡冒泡,躲過了這次的同學聚會,誰知道就這麼巧,在她沒看群消息後,其他人七嘴八舌地討論,最後竟然把聚會定在了這家自助餐廳。
早知道就換家店吃了,在撞見她沒去同學聚會,卻也在這家餐廳吃飯,屬實有些尷尬。
不過這個女生倒是沒介意,還熱情地問她:“你跟誰起來吃的?”
盛檸如實說:“我板。”
“板?今天初三就工作了啊?難怪你沒空來聚會了。”女生立刻解地點了點頭,“不過也是巧了,你要不要去跟你板說聲,來我這邊喝兩杯?好多年都沒見了,你板應該會同意你稍微離席下下吧?”
盛檸不好拒絕,確實也是很多年沒見,而且她跟班裡的同學沒什麼仇,最苦的年做了同窗,某種程度上算是戰友,實在沒有必要再三拒絕彆人的好意。
她讓女生站原地等她會兒,拿著天婦羅回去找溫衍。
“去吧。”溫衍淡聲答應,“彆太久。”
“那這盤天婦羅你先吃,我待會回來再自去拿。”
盛檸放下盤子,轉身又去找剛剛的高中同學。
女生見她回來得這麼快,笑眯眯地說你板還挺好說話的,然後牽著她去了同學聚會的那片餐區。
“都先彆吃了,抬頭看看誰來了?”
幫人抬起頭來,最先認出盛檸的是班長。
“我靠,盛檸啊?!”
班長說出名字,其他人立馬也跟著驚呼起來。
盛檸看著這些麵孔,有些都不太記得了,男生有的胖了很多,女生都化了妝,看著遠比高中的時候漂亮很多,如巨大的反差之下,她時間竟然個人都沒認出來。
彆人問她還記得自不,她隻用尷尬的語氣說對不起。
班長替她解圍道:“沒事沒事,你那時候整天埋在桌子前寫試卷,課間都不怎麼出來玩,記不得正常。”
“這我有印象,隻要不是拿著題目去問盛檸,她概對人愛答不。”個男生打趣道,“我那時候為了跟她說上句話,愣是翻遍了試卷上的題目問她,最後好了,沒跟她熟悉,倒是跟題目熟悉了,那次模擬考數學我記得多考了十幾分,盛檸,感謝啊。”
然後這個男生就衝她舉了舉酒杯。
班長立刻倒了杯酒給盛檸:“來,喝杯。”
盛檸那時候確實是滿腦子想的都是讀書,所以直到畢業,跟班裡的誰也沒成為親密的好朋友,隻說是有幾個關係還行的普通朋友,和其他互相知道名字的同班同學。
後來上了大學,大學裡不隻有學習,人際交往必不少,不得不重新拾起交,如今半隻腳也踏了職場,再加上這些日子給難伺候的資本家打工,為人處世都圓滑了不少。
“我那時候就個書呆子,你彆介意。”盛檸舉起酒杯,“這杯酒算是我給你道歉。”
男生哈哈大笑:“不介意不介意。”
盛檸又連喝了好幾杯,期間臉上直掛著柔和的微笑。
和高中時看著完全不樣,不但人更成熟漂亮了,格也更加親切了些。
“惜了陸嘉清今天沒來。”突然有個人說。
“陸嘉清要是在,他倆說不定還有戲,話說有人知道他這幾年在哪兒高就嗎?”
“我知道。”個人舉起手,“他本科畢業以後出國讀研去了,開春就回來了。”
“怪不得沒消息,原來是出國了,那回來以後呢?他有沒有打算去哪兒找工作?”
“不是回來這裡就是去燕城吧。”這人說,“我他當時的意思,好像是覺得回家工作太沒挑戰了,所以想去燕城打拚試試。”
“以以,男人就要趁著年輕多拚下。”
他這廂聊著,盛檸覺得自已經在這邊待了挺久,板還在那邊,她得回去了。
“你今天是跟誰起過來吃飯呢?男朋友嗎?”班長大方地說,“男朋友的話叫他起過來吃啊,有什麼關係。”
“不是。”盛檸說,“是我板,所以不太讓他過來,不好意思。”
“大年初三陪板吃飯?”某個男生突然意味不明地笑了聲,“哪個正經板和正經下屬會選這種日子起吃飯啊?”
這話並不友好,且暗示意味太強,在場的人都懂了。
盛檸朝那個男生看過去,她沒什麼印象,頭平頭短發,長相中等,奸人相夠不上,但那雙睛裡不懷好意的尖刺目光卻給人很不適的感覺。
“我就說盛檸你當年心隻想著讀書,陸嘉清那種條件的追你整個學期,你都不為所動,在我男生麵前高冷得批,怎麼在又是會說話又是會喝酒了。”這個男生繼續說,“搞半天是你那個板□□出來的啊?”
他說這話主要也是瞧不起盛檸這樣的格轉變,因為盛檸當年讀高中的時候在他裡是個很清高的女生。
文靜安分,不會隨便跟異說話,不跟外麵那些亂七八糟的女生樣,見了個帥哥就犯花癡,跟這樣的女生談戀愛定很安心,不用擔心她到處亂搞,以後結了婚也肯定男人的話。
所以當盛檸突然出的時候,他還是很興奮的。
緊接著盛檸大方喝酒和姿態和圓滑的發言就打破了他對盛檸的想象。
“所以說有錢就是好啊,看我班盛檸,當年在學校的時候多清高,出會就變了,隻要給她錢,賣笑喝酒什麼都學會了。”
“喝多了,胡說八道什麼呢!”班長立刻出聲阻止。
其他幾個男生女生也跟著阻止,那個叫盛檸過來的女生特彆不好意思地擋在了盛檸麵前。
女生說:“你彆他。”
盛檸雖然臉色不好,但還是點了點頭。
她那時還是個未成年學生,沒有獨立生活的力,更彆提賺錢,隻有靠拚命學習為自謀得出路。
在出了學校,有力自賺錢後,就越發意識到自無論走到哪裡做什麼都需要錢,尤其是在個陌生的城市,從頭開始打拚,沒錢寸步難行,沒什麼比錢更重要。
學著討好和諂媚有什麼錯?她不過是為了讓自過得更好點。
她從來沒清高過,從頭到尾就是個俗人而已。
見盛檸並沒有他,男生心中憤然更勝,挑起唇,幾乎是惡毒至極的低劣語氣揣測道:“撈女嘛,指不定給的再多點,連睡覺都肯陪了。”
如果說之前的話她無辯駁,那麼這句就是直接踩著她的底線在對她散發惡意。
盛檸直接將手裡的酒杯口朝著這個發言和思想都惡臭到極點的同班同學潑了過去。
“自沒本事賺錢就閉嘴。”她冷冷說,“比你會賺錢的女人都是傍大款的撈女,比你會賺錢的男人都是傍富婆的小白臉,就你出淤泥不染,窮得直氣壯,窮得遺世獨立,不想著多賺錢點,隻會動嘴皮子詆毀彆人給自找心安慰。”
男生猝不及防潑了臉,又盛檸譏諷的話戳中了點,氣盛怒極道:“看看,撈女對沒錢的男人就是這個態度,你板今年多大?把你□□的這麼說會道,肯定得有五六十了吧?虧你也下得去口。”
叫盛檸過來的女生沒料到會演變成這樣,氣急敗壞地大喊道:“盛檸她板就在隔壁區坐著呢,你說話注意點!”
他這片突然吵起來,引來了周圍客人的好奇目光,服務生見狀忙趕來阻止。
“對著有錢頭就是小甜心,對著沒錢的男人就端架子當女神,你這種女人我見多了,不信把你板叫來!絕對是個頭!”
盛檸並不想為了反駁這種人叫來溫衍,比起這種因為自力不如女人就愛從貶低女人中獲取樂趣的男人,溫衍那種冷血無情的資本家個算什麼,退萬步講,起碼他隻看家世,不看彆。
他這邊吵著,引來不少其他客人的神,服務生見狀忙過來阻止,誰知道越是阻止,這個惡臭男同學就越是喊得大聲。
直到另個區的服務員領著個人朝他這邊走過來。
“先生,這邊。”
盛檸看到來人,迷惑地皺了皺眉。
難道她這邊吵架的聲音已經大到傳那邊去了?
男人皺眉,用冰冷淩厲的風掃過這片亂哄哄的場景,精準地從人群中找到他想找的人,然後忽略掉所有因為看到他而徹底愣住的人,沉聲叫她的名字:“盛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