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裝什麼裝?我男朋友!應子實!”
盛詩檬猛地想起來了。
應子實是那個之前跟她約著去了趟遊樂園的師哥。
“我問過他了,他說你們已經分手了。”
女生疾聲打斷,恨恨道:“放屁!我們隻是吵架了而已,從來沒分過手!我後來找他道歉想和好,他說這段時間你一直對他示好,還主動跟他約了好幾次,他已經喜歡上你了所以要跟我分手,盛詩檬你說你怎麼那麼不要臉呢?交那麼多男朋友還不夠,還要去搶彆人的男朋友?”
盛詩檬早就看出來那個師哥不是什麼好東西,約過一次後就再也沒理過他,卻沒想到他連手都沒分。
她知道這個女生把她當成了第三者,於是儘力冷靜了語氣對她說:“你能不能彆聽你男朋友一麵之詞,難道他說什麼就是什麼?”
這會兒已經有同學發現了盛詩檬這邊的不對勁,和她要好的幾個女生已經朝這邊走了過來。
“盛詩檬!”
“怎麼了這是?”
那個女生無論盛詩檬和她的朋友怎麼解釋都麼不聽,嘴上一直在罵沒停過,攔都攔不住,沒辦法隻好讓人去先找那個師哥過來,三個人來個當麵對峙。
盛檸一趕到這邊就找到了盛詩檬,因為這會兒盛詩檬正站在灌木那邊,被幾個人圍著。
盛檸什麼也顧不上,立刻跑過去護住了盛詩檬。
盛詩檬看到盛檸,原本一直強忍著沒留下來的眼淚瞬間就湧了出來。
她帶著哭腔喊:“姐。”
女生見又有人來維護盛詩檬,立刻大叫道:“你是盛詩檬她姐姐?你妹妹當小三搶我男朋友你知道嗎?”
盛檸立刻否認道:“不可能。”
盛詩檬站在盛檸身後,聽她想也不想就否認,鼻尖一酸,拽著盛檸的手不鬆。
她吸了吸鼻子,有盛檸在,她原本氣極又委屈的心情突然好多了。
女生看姐妹倆緊緊牽著,嘴上不屑地啐道:“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你姐估計也是在外麵給人當小三的吧?”
為什麼會有人心裡陰暗成這樣,如同陰溝裡爬出來的蛆蟲,將惡毒的揣測就這樣隨意地加之在一個陌生人身上。
沒等盛檸反應什麼,盛詩檬走上前,迎著女生陰鷙的目光。
之前一直想著解釋,沒有還手,一是不想鬨得太難看,二是這個女生如果真的沒有跟渣男分手,那麼她也是受害者之一。
現在她卻覺得解釋個屁,直接將剛剛受的那一巴掌狠狠地扇還給了女生。
盛詩檬紅著眼睛說:“跟我姐道歉。”
盛檸撫慰般地用力握緊了她的手。
盛詩檬正要讓盛檸彆參與,緊接著就看到另一個引人注目朝這邊跑過來的身影。
她睜大眼僵住在原地。
“檬檬!”
個子高挑清瘦,俊秀眉眼緊擰著,男人的手上還捧著為慶祝她畢業的花束,如驕陽般在這個季節盛開的向日葵。
他來乾什麼?
盛詩檬從前老跟溫征撒嬌,她知道溫征很吃這一套,她偶爾小作怡情,溫征也是照單全收。
被人冤枉成小三,按理來說她這時候應該委屈地撲進他的懷裡跟他哭訴,叫他給自己撐腰。
可是盛詩檬從來沒有一刻這麼不希望他出現,第一次覺得原來被他看到自己狼狽的樣子是這麼難堪。
而那個歇斯底裡的女生看到又有個男人過來護著盛詩檬,這個男人無論從長相還是穿著都肉眼可見地看著比應子實高了好幾個檔次,心裡頓時更恨更不是滋味,眼底生狠,惡毒的話想也不想就脫口而出。
“不但當人小三還腳踏兩條船,你睡那麼多男人臟不臟啊,一天洗幾個澡?真是有夠賤的!”
盛詩檬氣得渾身顫抖。
“你放屁!”
盛檸和溫征聽著女生的話,神色迅速陰冷下來,盛檸正要罵人,盛詩檬的朋友突然喊了聲:“來了來了!應子實來了!”
應子實跑過來,看著眼前場麵,又看著自己女朋友那潑婦樣,又氣又尷尬,直接將女朋友拽過來衝她大吼:“你乾什麼!瘋了?!”
“我不來難道讓你跟小三雙宿雙飛?!”
“應子實!當著我朋友還有你女朋友的麵,你給我把話跟我說清楚了!”盛詩檬瞪著師哥,“你約我的時候是不是很明確地告訴我你已經分手了是單身?!”
被兩個女生聯合夾擊,應子實啞口無言。
他在約盛詩檬之前,確實還沒有和女朋友分手,隻是吵了架在冷戰。
盛詩檬在他們係很又名,人長得清純漂亮又玩得開,係裡甚至還有句名言:大學四年沒吃過東區的食堂,沒和盛詩檬談過戀愛,那這四年大學就算白讀。
正好他厭倦了和異地女朋友每天打電話彙報這個彙報那個卻見不到麵的枯燥戀愛,打算和女朋友分手,盛詩檬這時候也分了手,他想著怎麼也該試試,於是就開始約盛詩檬。
盛詩檬很會照顧男生的感受,對男生有股恰到好處的小作,也有時時刻刻的小貼心,這樣的女孩子很難有男人能抗拒。
隻是去過一次遊樂園,應子實就發現他喜歡上盛詩檬了。
在女朋友終於憋不住跟他道歉的時候,他對女朋友說了分手,女朋友氣得打電話過來罵他,他不想承認自己在短短這段時間內變了心,於是就說有個漂亮的學妹在追他,而且還不在意他有沒有女朋友,對他體貼入微,緊接著又開始數落女朋友跟自己異地,照顧不到他的感受,體會不了他的喜怒哀樂,他隻是一個無奈的男人,將自己變心的原因全都推到了女朋友和盛詩檬身上。
為了讓女朋友徹底死心,應子實還給女朋友發了盛詩檬的照片,說這個學妹不但比你性格好,還比你長得漂亮,不能怪他。
應子實叫女朋友把之前他給她寄過去的禮物換算成現金轉還給他,女朋友在微信裡罵了他幾十條,就是沒有還錢,應子實心裡生氣,安慰自己錢要不回來就算了,徹底分手就好。
可是他分手後,盛詩檬卻不搭理他了。
正當他想著丟了芝麻也沒撿著西瓜時,卻怎麼也沒想到和他異地的女朋友會大老遠跑來他的學校找盛詩檬。
簡直無地自容,應子實一把拽過女朋友,心虛地衝她吼:“你能不能彆發瘋了!要發瘋滾回你自己學校發去!”
然後就要將她拖出學校。
女生尖叫著說不要,力氣卻乾不過應子實。
盛詩檬大喊:“應子實你把話給我說清楚再走!”
她的幾個朋友也拖著應子實不準他走,非要他把這事兒給澄清了。
溫征麵若寒蟬,情緒一直處在瀕臨爆發的端口,其他人隻是拽著,而他則是之前上前,朝著應子實的臉就狠狠來了一拳。
應子實被打得偏過了頭去。
溫征冷冰冰地開口:“汙蔑我女朋友是小三,就想這麼輕飄飄地走了?”
應子實被打得半邊臉都沒了直覺,也怒了,大吼道:“盛詩檬拿我當樂子,我為了她跟我女朋友分了手,她倒好,我約了她一次後就把我甩腦後了,她沒當小三,但這個行為跟小三有什麼區彆!”
這話一出,立刻招來幾個人的冷笑。
“有病。”
“自作多情。”
應子實羞惱難當,而他女朋友在聽到他脫口而出的實話後也愣在了原地,原本罵得很歡的嘴也再說不出半句話來。
他實在沒臉,隻覺得自己做了盛詩檬的舔狗還落得這個下場,氣急敗壞地隻能靠著貶低盛詩檬來讓自己不那麼丟臉。
“盛詩檬在我們學校是出了名的玩得開,換男朋友跟玩兒似的,不信你問這裡其他人。”應子實陰陽怪氣地說,“她都不知道睡了多少個男人了。”
溫征整個人怔在原地,手裡還捧著花束,越發顯得他像個傻子。
盛詩檬閉眼,清楚自己和溫征算是徹底玩完了。
應子實同情地看著溫征:“誰知道她有沒有給彆人當過小三,我看你也挺有錢的,彆被她外表騙了,與其在這裡當舔狗給她出氣,還不如趕緊把你送她的那些東西要回來,彆到時候連錢都拿不回來。”
溫征頓時大怒,咬著後槽牙罵道:“我操|你媽的傻逼玩意兒配當男人嗎你!”
他隻是打不過溫衍,不代表他打不過眼前這個傻逼,好歹跟溫衍這個練家子交過手,也偷學了那麼幾招狠的,於是直接抬腿,一腳狠狠踢了過去,直接把這什麼傻逼師哥踢摔在了地上,然後又衝過去坐在人身上往人臉上狠揍。
應子實狠狠被壓製在地上,很快就被打得鼻青臉腫,鼻孔都躥出血來。
他那個女朋友這時候竟然還想著護他,跑過去就要拽走溫征。
“乾什麼!彆打我男朋友!”
溫征不好對女人動手,叫了聲盛檸,盛檸動作很快,強硬地拉開女生。
“拿個垃圾當寶貝,就以為我妹也跟你一樣喜歡垃圾是不是?”盛檸盯著女生,語氣冷凝,“你剛打我妹了是不是。”
她一來就看到了盛詩檬臉上可怖的巴掌印。
女生被她的語氣嚇得咽了咽口水。
盛檸直接揮起手衝女生臉上狠狠甩了一巴掌。
“還拽我妹妹頭發了是不是。”
然後又拽著女生的頭發拖著她走了幾步,女生吃痛地大叫,伸手就要去拽盛檸的衣服。
盛詩檬原本還在哭,一看那女生又跟盛檸廝打起來,顧不得自己淚眼朦朧,立刻衝了上去,一把從後麵薅住女生的頭發,狠狠往後一拽。
“你有病衝我來,打我姐乾什麼!”
女生直接被姐妹倆合力摁在地上,丟臉至極,罵也罵不出口,還也還不了手,隻能大聲啜泣著罵應子實渣男。
盛詩檬的朋友們看到這副場景,尤其是溫征那邊,他打應子實打得實在太狠,生怕溫征真給人打出毛病來惹得自己一身腥,趕緊叫了學校保安過來勸,最後保安又打了110,一直到警車過來,這場鬨劇才算結束。
坐警車去派出所,溫征沒跟姐妹倆一輛車,盛詩檬坐在車子後排,安靜地抱著盛檸。
她喃喃問:“姐,我真的很臟嗎?”
陪同的警官也大概知道剛剛是個什麼情況,小姑娘的那幫朋友都七嘴八舌地跟他們解釋了。
正要開口安慰小姑娘,然而小姑娘的姐姐卻已經捧起了她的臉,替她擦去了眼淚。
“聽著,你一點都不臟。”盛檸目光認真,一字一頓堅定地說,“臟的是那些人還沒從封建社會進化過來的大腦和思想,臟的是那些人對你的偏見,臟的是他們自己。”
坐在前麵的警官拚命點頭:“你姐姐說得對,現在都什麼年代了,戀愛自由,新時代青年咱多談幾段戀愛怎麼了,隻要沒礙著彆人,豐富人生豐富閱曆,以後碰上渣男一眼就能看出來還不會被騙,多好。”
盛詩檬小聲說:“謝謝您安慰我。”
警官擺手:“沒事兒沒事兒,就是下次千萬彆這麼動手了啊,法治社會,遇到麻煩就趕緊報警。”
盛詩檬慢慢冷靜下來,重新靠在了盛檸的肩上。
因為怕再被警官聽見,她壓低了聲音說:“我不是小三。”
“我知道,我了解你。”盛檸撫著她的臉說,“你不可能做那種事的。”
盛詩檬眼神閃爍,心裡忽地升起某種期望,小心翼翼地喃喃道:“如果我跟你說,其實我媽媽當年根本不知道你爸爸不是單身才跟他在一起的,你願意相信她嗎?”
盛檸愣了下,緊接著有些詫異地看向她。
這時候車子剛好開到派出所門口,負責開車的警官說:“到了,小姑娘下車進去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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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衍接到在公安局工作的那位表親朋友的電話時,人還在公司開會。
表親朋友在電話裡說:“溫征打架了,現在人在燕外東院這邊的派出所,我現在正在往那兒趕,去幫他解決一下,你也趕緊過來一趟吧。”
正開著會的溫衍突然就冷了臉,正在對著PPT做彙報的下屬不知道自己哪兒說錯了,表情越來越驚慌。
溫衍低下頭,狠狠摁著眉心,最後還是起身,直接結束了會議。
臨走前他對著一乾不明就裡的下屬說:“抱歉,我有私事兒。”
原來是私事,下屬們大鬆一口氣,忙說沒事兒沒事兒,溫總您去忙吧。
溫衍連司機都沒來得及叫過來,自己開著車就疾駛出停車場。
他知道這個架既然是在燕外打的,那絕對跟另外兩個人脫不了乾係。
開車來的路上,溫衍在心裡不止一遍地念。
三個小王八蛋。
等到了派出所的時候,朋友帶他去見了這三個參與打架的小王八蛋。
果不其然除了溫征,盛檸和盛詩檬倆姐妹也在。
在看到盛檸後,溫衍又是氣惱又是擔心,緊緊蹙著眉頭,一張俊臉陰沉得不像話。
“我就知道你肯定也在。”
盛檸低著頭,縮著肩膀坐在椅子上不說話。
男人過來得急,卷起的袖口都沒來得及拉下來整理好,他除了在路上開車,剩下的路程都是跑過來的,臉上也起了一層薄薄的汗。
他顧不得什麼形象,大步流星朝盛檸走過去,屈膝在她麵前半蹲下,仔仔細細地打量她的臉,還抬起她的胳膊捏了捏。
他邊檢查邊沉聲問:“傷著哪兒沒有?”
盛檸絞著手指,跟個熊孩子似的撇嘴說:“沒傷著,我和我妹二打一,碾壓。”
溫衍這才鬆了口氣,但緊接著又敲她腦袋輕嗤道:“碾壓你個頭,你還覺得很光榮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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