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野聽著體內殘魂的話,看著手裡漸漸碎成渣的玉簡,差點一口氣沒喘上來。
這叫不會損害桑葉的名譽???他真是失心瘋了才會相信體內那個活了兩千多年的老狐狸的鬼話。
“喂喂喂!”察覺到宿主小家夥的不滿,殘魂連忙為自己辯解:“我描述的難道不是事實?彆不承認了敖野,難道桑葉不是更喜歡我描述的那個小怪物?她可不就是當眾拒絕了你嗎?”
“這個消息一放出去,你就更安全了,桑葉的那些愛慕者隻會記得那個奴隸不會記起你。你要感謝老夫才是。”殘魂得意洋洋道。
敖野氣的臉都快綠了,咬牙切齒道,“那我還真是……謝謝你啊!!”
“大恩莫言謝,老夫知道你傷心,但這不是來日方長嘛,我覺得你下次變裝,還是變得瘦一點……”
一身肌肉發達·完全不是纖細類型·但是也不胖的·敖野:“………………”
他無力的抬手撫上了額頭,第一次真情實感的想要掐死體內教會他很多絕招的老家夥;
也又一次慶幸起自己做事謹慎,幾乎每一次出門都會喬裝的牙齒,桑葉不會知道今天的消息是他放出去的。
這樣的話,也許、大概、可能、他尚未開始的戀情會多上那麼一絲絲可能。
……
八卦的消息總是容易傳得迅猛又快捷,當天中午,一枚劣質的玉簡便被加急送到了桑府城城主府裡。
城主府花園內,滿院盛開的向日葵邊上,一襲白衣的清冷青年正在練劍。
他的劍招奇特,像連綿不斷的雨絲、又像夏日灼灼灑滿群山大海的烈陽,澎湃的靈力充盈在他周圍三丈之內,也隻充盈在他身側三丈範圍內。
凜冽的劍風掃過滿院的向日葵,卻沒有吹下一片向日葵的花瓣。
在花園的角落裡,站著一個穿著青衫、作書生打扮的小廝。
他手裡托著一個鋪著綢緞的木托,安安靜靜在原地等待。
一招“太陽雨”施展完畢,白衣的清冷青年注意到角落裡的小廝,收起劍,用目光示意他說話。
小廝陽雨畢恭畢敬的彎下腰,“大少爺,雷劍宗的那位有消息了。”
“嗯。”被稱作大少爺的青年點了點頭,冷漠的眉梢爬上一絲不明顯的愉悅,話都多說了一句,“呈上來吧。”
“是。”陽雨小碎步上前,恭敬的舉起了木托。
大少爺垂下眼瞼,將那枚劣質玉簡拿在了手上,眉宇之間閃過一絲不滿,聲音冷下幾分:“下次莫要用這種劣質的玉簡。”
陽雨跟著申屠玄許久,明白他的意思是“下次不要用這麼廉價的玉簡記錄有關桑葉的消息”。
要是換做彆的小廝,八成會為自己辯解,說這劣質的玉簡是從外麵買來的。但陽雨深知大少爺的性子,隻是應下後便退到了角落裡。
申屠玄捏碎了那枚玉簡,在完裡麵的內容後,原本舒展開的眉頭猛地擰起,似乎沒有表情的臉上像是凝滿了霜雪。
他猛地抽出身側的劍,狠狠劈開了身側的一塊岩石,渾身氣壓低的可怕,徑直將那被劈開的岩石碾壓成了一灘粉末。
申屠玄冷聲嗬道:“謠言!”
桑葉才不是玉簡裡描述的那種人。
“……是、是,一定是謠言,大少爺,回頭我就把買假消息的人都教訓一頓,您彆生氣……”陽雨後背直冒冷汗,連忙附和,心底卻越發疑惑——
上次從高級秘境裡逃出來之後,素日不將一切放在眼裡的大少爺一反常態,對雷劍宗那個近年來聲名鵲起的小天才有了興趣:
不僅找人蹲守她煉製出來的丹藥,還暗地裡找人打聽有關桑葉的消息……
陽雨和其他人都非常的好奇,當時在高級秘境裡到底發生了什麼,桑葉雖然算的上是天才,但和三十歲不到就突破到元嬰期的大少爺相比,應該還有點差距吧?她做了什麼,才會讓大少爺對她念念不忘?
但比冰山更冷平時一天說不到三句話的申屠玄並不會回答陽雨的問題。
他動作優雅的收好赤陽劍,深吸一口氣,隱隱閃著火焰形狀的雙眼又恢複了昔日的平靜,冷冷看了眼陽雨,後者麻利的端著木托,離開了花園。
“……”周圍安靜了下來,申屠玄依舊是那副冷清的樣子,眉眼之間卻多了幾分疑惑和失落。
也不知過了多久,他才從儲物袋裡掏出了一個瓶口有一些殘破的白色麵紗,緊緊的攥在了掌心裡。
——同樣的簡陋玉簡被傳播到了許多地方。
除了申屠玄這種真的在意桑葉的人外,許多她的敵人和覬覦她金丹的人也有了新的對策。
甚至有魔族已經著手打算從魔域購買十數樣貌各異、或美豔或楚楚可憐的魔族少年,送入雷劍宗當外門弟子,就為了也許能像先前那個小怪物一樣好運,拜入桑葉的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