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桑葉進入藏寶閣沒出來的時間越來越長,等在藏寶山外的人也越來越多:
除了極個彆在外做任務或者閉關沒辦法趕過來的長老,整個雷劍宗的長老們都趕了過來。
大家不夠外麵電閃雷鳴的天氣,在藏寶山外用靈力搭構了一個小亭子,各自懷著各自的目的,坐在亭子裡商業試探。
雷月道人(二長老)一反常態,沒有擺一張嚴肅的臉,而是笑眯眯的從儲物袋中掏出了一小盤辟穀丹,放在了亭子正中那張玉桌上。
“諸位也等了有段時間了,不如同老夫一起品嘗一下新型口味的辟穀丹?是桑葉前些日子煉製出來的新品種,具有恢複體力的效果,堪比普通的二品丹藥。”
雷月道人言語之間的暗示意味非常明顯:“我說我不缺辟穀丹,她非要給我煉製,桑葉這孩子,從小就聽我話。”
“哦。”大長老聞言來了精神,伸手抓了一顆辟穀丹塞進嘴裡,“味道不錯,但雷月你的話未免有點不實吧?桑葉好像沒那麼聽你話啊?不然你怎麼會不知道她今天兌換功績點的事?哈哈哈哈哈。”
雷月道人被大長老噎了一下,臉色有點不太好看,但還是十分自信,“大約是想兌換到寶物之後再同我說,或者直接贈予我吧。”
雷月道人說著,“不經意”露出了手腕上那一串看起來像女士的青色手串,那手串有些破了,上麵隻有兩顆珠子。
但在座的長老們,在看到這串青色手串後,臉色都快綠了。
原因無他,雷月道人手上的這串手串是桑葉兩個月前死裡逃生,從高級秘境裡獲得的最大的寶物——
一件能抵抗元嬰中期全力一擊的防禦法器!
一顆珠子代表能防禦一次,桑葉當時能逃出來就多虧了這串手串,儘管現在上麵隻剩下兩顆珠子了,但也不是什麼普通的物件。
在座的不少長老臉色都綠了,如此珍貴的防禦法器,桑葉居然眼睛眨都不眨就送給了雷月道人。
要知道,他們之間的不少人,還曾用丹方或數件次一些的寶物想要同桑葉交換,但都被她拒絕了。他們還以為桑葉是想自己留著,沒想到居然給了雷月道人。
“誒?大家臉色怎麼都不太好看,快吃呀。”看見在場的其他長老表情難看,雷月道人心裡就爽多了。
原本在雷劍宗,實力比他強的隻有掌門師兄和大長老。但自從他快到大限,不能輕易出手,其他長老便自動把他當成了遲早要死的廢物,言語之間早就沒了先前的那份尊敬。
“嗬嗬。”三長老看了雷月道人一眼,沒說什麼,隻捏了一顆辟穀丹塞進了嘴裡,“嗯?燒雞味的。”
也確實不怪雷月道人這麼囂張這麼自信,自從十多年前他從一個幾乎被屠村的小村莊裡,把奄奄一息的桑葉撿回來開始,桑葉這個孩子就一直百倍千倍的償還當日的恩情。
儘管桑葉那個時候已經覺醒了雷係天靈根,自帶幽冥劍甚至連幽冥訣也已經入門了。
可惜……這麼好的徒弟,雷月道人卻不珍惜。
三長老翹起二郎腿,遠遠的望向桑葉所在的藏寶閣方向:
也多虧雷月道人不珍惜,不然宗門這麼多年來,從哪兒去找一個實力超群又不在意身外之物、一心一意付出的傀儡?彆說雷月道人習慣了桑葉的付出,雷劍宗上上下下能過的這麼滋潤有不少都歸功於桑葉。
畢竟,她還是桑府城有名的三品煉丹師!
有的時候,三長老甚至懷疑桑葉是不是腦子有問題,又或者是被雷月道人下了什麼蠱。
但三長老還沒有想明白這個問題的答案,不遠處藏寶閣的方向就嘈雜了起來。
“好像有人出來了。”小辣椒謝杏匆忙咽下嘴裡烤鴨味的辟穀丹,興奮的打著傘朝藏寶閣的方向跑。
“太狡猾了吧師姐,等等我!”沈廿不甘示弱,追著謝杏就朝雨裡跑。
他們兩個應該是所有內門弟子裡最喜歡桑葉的兩個了,年紀小,性格又獨特,也隻有桑葉不會嫌棄他們容易闖禍。
師尊沒有告訴他們為什麼要等在外麵,他們也沒想探究,乾脆就把這個當做恭喜桑葉的儀式,興衝衝的就去了。
但當塵霧散去,兩人發現出來的居然是六長老之後,難免有些失望。
“你們兩個小兔崽子,那是什麼表情?”六長老被氣的不輕,抬起手裡的竹拐杖就追了過來,再看見謝杏和沈廿後麵那個坐滿了長老的小亭子後,才停下了揮舞拐杖的動作,表情凝重了起來。
“雷古,桑葉還沒出來嗎?”雷月道人遠遠的看見六長老,沒有打岔直接問道。
六長老看著在座的一眾長老,心裡隱隱猜到了一些什麼,慢吞吞的踱步走到亭子裡,“你們怎麼都過來了,桑葉她應該已經換好東西了,應該很快就能出來了吧。”
六長老倒也沒說謊,他是看著桑葉出來之後才出來的,隻是桑葉出來之後臉色不太好看,讓他先出來。
“哦。”三長老意味深長的哦了一聲,雷月道人有些煩躁的不斷摩挲著手腕上的那一串女士手串。
——於此同時,距離亭子不遠的地方:
敖野依舊躲在高大的樹上,一邊盤膝修煉一邊用監視水晶球留意著亭子附近的動向,並沒有發現距離他不遠的另外一顆樹上,不知何時多了一條奶龍崽。
“……”劈裡啪啦的雨水順著樹葉的縫隙落下,打濕了龍崽本就破破爛爛的鱗片,順著衝刷在寂川裸露的傷口上,彙聚成一滴滴血水,再被朦朧如黑霧般的影子緊緊包裹住,沒有流露出一絲氣息。
龍崽望向藏寶閣的方向,透支能量的影子潛伏在亭子邊緣,時不時向他彙報那些該死的長老們說出的話。
在聽到“桑葉進了藏寶閣”這個消息後,龍崽心底陡然竄起劇烈的怒意。
說的明明是兌換衣物,他還以為,他還以為……
他甚至自作多情的以為桑葉是在幫他換取乾淨柔軟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