係統:“……行,要給錢。”
葉蘇:“……嗬嗬。”磨牙。
……
深夜,暴雨傾盆。
一輛馬車在暴雨中疾行,侍從的聲音從窗外傳來:“公子,馬上就到了,屬下記得那前麵有一個茅草屋,可以暫且避雨。”
他們一月前路過此地,看到過那個茅草屋。
朱徹也記得那個茅草屋,彼時他忙於趕路,才會冒雨前行,沒想到那次淋雨讓他舊疾複發,至今都未痊愈。
他神情懨懨,臉色蒼白,不時便悶聲咳嗽,嚴重時一連串的咳嗽幾乎停不下來,要背過氣去。
為朱徹領路的小廝是這一地界的地頭蛇,哪哪兒都熟悉,當即便找到一侍從說:“前麵沒有茅草屋啊,那一片是亂葬崗,最近有些不好的傳聞,說是山上有惡鬼作亂,村民們都不敢隨意上去,我們還是趕緊離開這裡,前麵再三十裡就到陽城了。”
侍從哈哈一笑:“我不信鬼神,便是有鬼,我也一刀一個!”
葉蘇原本在修煉,是烏鴉係統從外麵飛進來:“蘇蘇蘇蘇,有人來了,看樣子像大人物。”
葉蘇從修煉中轉醒,她瞅了眼洞外,電閃雷鳴,大雨傾盆。
她切換成地縛靈形態,從洞裡飄了出去,跟著烏鴉飛到了亂葬崗的一處山腳,果然聽到了由遠及近的馬蹄聲。
雖然離得有段距離,但葉蘇聽到了馬蹄聲外,還有一連串的咳嗽聲。約莫十五人左右。
她眼前一亮,嘿,韭菜來了。
這一個月她確實見過幾個人,但都是路過,也就遠遠看兩眼,如非必要,沒人來亂葬崗湊熱鬨。
“統統,可不可以打個商量,把茅草屋租給我用用?”葉蘇說,“你看我現在這麼窮,我為了任務這麼努力,我可以賒個賬嗎?我可以打欠條!”
“……”:)
“你想想我的實力,我上輩子可是收禮收到手抽筋,滿屋子的金銀珠寶任我挑,你覺得我會還不起嗎?”
好像是哦,係統說:“一天一兩黃金。”
“太貴了,能不能看在咱倆交情的份上,打個折?”
“不二價。”
“……成!”
……
“公子,我們到了。”
朱徹從馬車上下來,一侍衛上前位他撐開雨傘,此地距離陽城至少還有三十裡路,古代的三十裡和現代不能比,加之朱徹舊疾未愈,隱有發熱趨勢,若是得了溫病,那就真完了。
如今他大哥被人陷害,禁足於東宮,聖上已經有了廢太子的心思,自己若再出事,還怎麼幫大哥周旋?他命令幾人小心戒備,一侍衛上前扣響了茅草屋的木門。
他們都看到了屋內亮著的熒熒燈光。
裡麵有人。
一人高聲問道:“主人家,打擾了,我們途經此地,恰逢暴雨,想借宿一宿。”
朱徹已經走到了房簷下,等了片刻,未有回應,朱徹下巴輕抬,近侍十分了解朱徹,當即便一腳踹開大門——
隻見草屋內,熒熒燈光下,坐著一個垂頭容色姝麗的白衣女子,她散著一頭青絲,燭火搖曳下的身姿影影綽綽,若影若現,看不真切……
眾人皆是一愣,隨即心裡便湧現出一股難言的涼意。
古人最信神佛,最怕鬼怪,如今這出現在荒郊野外茅屋內的詭異女子,怎麼看怎麼不像人。
但再仔細一看,又見她和人並無不同。
哪有什麼若隱若現,就是地縛靈形態和碳基形態以1s/次的頻率來回切換而已,輕輕鬆鬆營造出一種恐怖效果。
躲在最後麵的小廝白眼一翻就暈了過去,被一旁的侍從接住放在門口。
朱徹溫文有禮,拱手:“打擾,我等這就離開。”
那白衣女子似乎抬起了眼眸,輕飄飄的看了他一眼,道:“爾等既為躲雨而來,就且進來歇息吧。”
朱徹剛要說話,卻捂著嘴劇烈咳嗽起來,手帕拿開,果然見了血。
侍從大驚!
朱徹搖搖欲墜,將欲昏厥,侍從立刻從行囊裡拿出水囊,又碾了一杯藥給朱徹服下,喝了藥的朱徹氣色果然漸漸好轉。
葉蘇睜著她青白的眼眸,直直的看著朱徹。
彆說,朱徹是真好看,作為愛慕女主的溫柔男二,絕對是能讓讀者嗷嗷喊“崽崽媽媽愛你”的存在。
他博學多識,溫潤清朗,風光霽月,多智近妖,作為男主的好兄弟加第一謀臣,愛慕女主卻坦坦蕩蕩,一心匡扶男主,無論誰使計他也不曾背叛男女主。
而作者為了讓讀者憐愛他,更是給他疊加了無數buff,聰明卻體弱,看似淡然而內心敏感,隻有從小對他照顧有加的男主進了他的心,對於每一個接近男主的都抱著懷疑心態。
看看,多能惹人憐愛啊,溫柔還帶點病嬌屬性,哪位讀者看了不想當他媽。
葉蘇都沒想到自己運氣這麼好,隨便等的韭菜就是主要角色。
係統:“彆看了,他們都快被你嚇死了。”
白衣女子清柔柔的說:“你們莫慌,雖然我是鬼,但我不害人的,隻圖財。公子請坐。”
朱徹等人:……
更可怕了好不好。
之前說要一刀一個小鬼的侍從上前道:“這世上哪有鬼,何方宵小也敢在這裡裝神弄鬼!”說著還向葉蘇投去一個暗器,幸虧葉蘇早有準備,切換成地縛靈形態,那個暗器直接穿過葉蘇的身體,葉蘇再切回碳基形態,給人造成的視覺效果就是暗器直接穿過了葉蘇的身體,紮在了她身後的牆壁上。
那侍從大驚,臉色刷白,搖搖欲墜。
朱徹到底見多識廣,立刻嗬斥道:“不得無禮,還不退下!”
但他臉色更不好了,他走到白衣女子麵前坐下,為他的冒失的屬下道歉,然後還多謝葉蘇收留,像是根本不覺得葉蘇是什麼可怕的東西一樣。
心態不錯,是乾大事的料。
一時間,空氣裡隻有窗外暴雨雷霆的轟鳴,和油燈劈裡啪啦的聲音,沒人開口,隻有無儘的沉默和戒備。
朱徹雖然坐在白衣女子身前,但他時刻戒備她,不敢放鬆警惕,不過白衣女子對他似乎不感興趣,她不知從何處拿出一本書來,慢條斯理的翻看起來。
朱徹坐在她對側,看不清裡麵內容,但他好像看到了樹的封皮上寫的是:《種樹書》。
嗯?這是什麼書?
這是華夏最早的嫁接法專著,明代的俞貞木所著,上卷為十二月逐月農事,中卷為豆、麥、桑、竹、木的種植法,下卷為花、果、菜的種植法。
這個世界農耕水平十分低,加之四大國之間不時就要打一架,導致民不聊生,經常有難民流竄。
看上了嗎?
給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