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知知道顧辭要回來,房間、衣服,就連他以往慣常用的香都備好了,這會顧辭去洗漱,她便又吩咐廚房去準備午膳,好一通忙活。
“記住,酒要梨花白,今天的湯要三鮮湯,湯底記得用雞湯......”
她每說一句,底下的丫鬟、婆子就輕輕應道,等吩咐完,蕭知便讓她們下去了。
她做事的時候。
陸重淵就跟在她身邊,這會見她大冷的天都忙得出了汗,便握住她的手,替她擦汗,皺著眉,嘴裡還不高興得說道:“這些事都有人去做,要不然我請他們過來做什麼?”
蕭知見他這幅樣子,忍不住噗嗤笑出了聲。
身邊已經沒什麼丫鬟、婆子,她悄悄湊近人,輕聲問道:“五爺,你是在吃醋嗎?”
陸重淵握著帕子的手一頓,抿著唇,否認道:“沒有。”
“什麼沒有呀。”
蕭知如今是越來越不怕陸重淵了,這會她膽大妄為得伸出手,捏住陸重淵的臉頰,輕輕往兩邊扯,嘴裡還笑著,“瞧你,臉都皺成小老頭了,說出來的話比江西的陳醋還要酸。”
“你那些屬下要是看到你這幅樣子,回頭肯定要笑話你了。”
她笑著笑著,還想再說幾句,突然被人抓住了手,不疼,就是掙不開,她也不怕,仍舊眼睛亮亮的看著他,“陸重淵,你要做什麼呀?”
“欺負你。”陸重淵看著她,薄唇一張一合,吐出三個字。
話音剛落,他就把人壓在了一旁的柱子上,還沒欺負她,身後就傳來一聲輕咳聲,以及顧辭帶著笑意的一句,“我好像來得不是時候?”
轟得一下——
蕭知的臉立馬就紅了,她平日和陸重淵廝混慣了,膽子也是越發大了,左右這都督府也沒其他人,平日就連丫鬟婆子也走得遠遠的。
沒有他們的吩咐,誰也不敢進來。
所以剛才明知道陸重淵要做什麼,她也由著人去了,哪裡想到,哥哥會來得這麼快,還被人......被人全都看到了。
她紅著臉,直接把陸重淵給推開了,然後也不敢看人,低著頭,說了一句“我去廚房看看”就匆匆跑走了。
陸重淵看著她離開,那雙劍眉輕輕皺了起來,倒是也沒去追,隻不過看向顧辭的眼神卻變得銳利了許多,似乎是在責怪他為什麼來得這麼快。
顧辭笑了笑,也沒說什麼。
......
底下的人送了瓜果茶點過來,兩人坐在擺著炭火的屋子裡。
屋子裡暖烘烘的,他們兩人一人握著一盞酒,他們以前不過是見麵點頭的交情,偏偏如今卻成了妹夫和大舅子的關係,還真是世事多變。
他們也沒說話,就這麼喝著酒。
後來還是陸重淵不知想到什麼,從懷中掏了一塊玉佩扔到顧辭的麵前。
“這是什麼?”
顧辭有些詫異的接過那塊玉佩看了一眼,瞧見熟悉的花紋以及背後的刻字時,一愣,“這不是太子的玉佩嗎?”
同樣的玉佩,他也有,絕對不可能認錯。
“嗯。”
陸重淵點頭,語氣很淡,“當日我要出征的時候,他找到我給了我這塊玉佩,還同我說了幾句話。”
顧辭握著玉佩,抬眼看向對麵的陸重淵,問道:“什麼話?”
-“孤想請陸大人放了孤的堂兄一馬,孤的堂兄並不會打仗,絕不可能是陸大人的對手。”
-“孤一定會還永安王府一個公道,孤也相信堂兄不會做出傷害大燕的事。”
-“這裡是生養堂兄的地方,也是堂兄自幼長大的地方,他絕不會允許有其他人的鐵騎踏入大燕的山河,更不允許自己這樣做。”
......
陸重淵把當日顧珒和他說得那番話,一五一十和人說了個清楚,然後便繼續閉了嘴巴,不說話了。
而顧辭——
他手握玉佩,臉上似有訝異之色,可意外之餘又覺得,本來就應該是這樣的。
他那位太子堂弟雖然中庸,但性子一直都是很好的,善良、正直,要不然也不會到現在,在所有人都對永安王府的事避而遠之的時候,汲汲營營地想要尋求一個真相。
他笑了。
清風明月,疏朗雲闊般的笑。
然後把玉佩珍之重之的握在自己的手裡。
就如顧珒所言,這裡是從小生養他的地方,他怎麼可能會讓鐵騎傷害這裡?從頭至尾,這都是他和陸重淵的計謀。
隻是沒想到。
他的那位太子堂弟,竟然信他。
陸重淵見他這幅樣子,抿了抿唇,還是出聲提醒了一句,“他如今是這樣,以後可不能保證。”他太了解人性了,有些人最初的時候是這幅樣子,可要是有一天,利益威脅到了自身的時候,便又會變成另一幅樣子。
縱然他當日也曾為顧珒的那番話所感觸,卻不代表他會真的信任顧珒。
這世上之人,除了他的阿蘿,他誰也不信。
顧辭笑了下,他的麵容還是很溫和的,即便經曆了人性和黑暗,他依舊還是願意對這世間保留一份信任,把玉佩收於懷中,他舉杯對人,“總要相信這世上還是有好的。”
陸重淵挑眉,也未說什麼,隻是同樣舉杯與人遙遙一對。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