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黎抽噎著“嗯”了一聲,聽起來糯兮兮的。她臉在他肩頭,往他頸窩埋,雙手伸出去,抱到他腰上。
盛牧辭是她四在南宜遇見的一把傘,這把傘為她遮擋日曬雨淋,打開了就再未收起過。
就像五歲一件外套,他咬著煙,浸在橘光的側臉,她就再沒忘掉過。
沒有他,是她如今最無法想象的情。
盛牧辭想著哄好她,她自己又是先起來了,抽兩張紙巾抹掉眼淚,鼻音濃重地說菜要涼了,讓他快點吃。
說著便重新拾起筷子。
盛牧辭被她逗得笑了。
這姑娘自己都哭成了這個樣子,心裡惦記著的都還沒他一頓飯重要。
那他就想,這麼久了,終於等到這麼一個人,下輩子都不要和她分開。
在她要轉過臉的候,盛牧辭頭低過去,宋黎倏地感覺到了他嘴唇的溫度,腦子一空,筷子夾住的排骨一下掉了碗裡。
他左手陷在她的長發間,右手輕輕捧住她臉,拇指摁著臉頰,四指摩挲在頸側。
因想著他那隻手有傷,宋黎怕碰到,沒有動,任他吻著自己。
這頓晚飯最後也沒吃成。
宋黎跌到客廳的沙發上,恍惚在想,好端端吃著飯,怎麼就發展到這裡了……
盛牧辭暫放開她,起身去鬆襯衫的扣子。
那一瞬吸到新鮮的空氣,宋黎終於清醒,輕喘著要撐坐起,親過後聲音有些嬌弱:“傷口,你手還傷著……”
盛牧辭啞笑,指尖還撚著扣子顆顆在解,人俯過去,氣息暖到她耳廓。
“不要在這種候懷疑男人。”
“不行……”宋黎咬住泛紅的唇,一雙瀲灩的雙眸埋怨地瞅著他,說傷口肯定會壓到。
盛牧辭和她對望著,笑而不答,襯衫扔開,懶洋洋大開著腿坐到沙發,往後隨一靠。
“那今天,”他這才開口,握住她腰肢,眼含深地看下去:“小阿黎自己來?”
宋黎一怔,屏住氣,紅著臉說是要吃飯。
她尋到沙發下的拖鞋,穿好想溜走,盛牧辭胳膊一撈,宋黎就撞到了他懷裡。
男人似乎預料到她會掙,在此之嘶了聲,果不其然,宋黎誤以為自己碰到了他受傷的手,四肢一僵,沒再亂動彈。
盛牧辭唇在她耳旁,無聲地彎了下,聲音帶著柔和的啞,湊近了,混著熱息對她說乖,坐上來。
……
宋黎臉躲在他頸窩裡,一動不動。
好似羞恥得無顏再見人。
吃飯窗外還有些許微光,這會兒夜色如煙彌漫散開,天完全地黑了。
盛牧辭闔著目,腦袋後枕在沙發背,也不想動,健實的胸膛隨氣息沉起。
片刻後,他偏過頭去尋她的臉,用帶汗的鼻尖蹭了蹭,發覺她鼻息漸勻,似乎是睡著了。
盛牧辭輕笑,心想著,這姑娘真得加強鍛煉,這才多長間就透支了,還就這麼坐著他睡,也不道先下去。
不想吵醒她,盛牧辭單手把人抱著,輕輕扯來自己先丟在旁邊的襯衫,給她披上。
不見她有要醒的跡象,他也就這樣靠著沙發閉目養神了。
她纖長的睫毛掃在他頸側,盛牧辭察覺到一抹濕,腦便浮想出她滿眼羞澀和懵懂,噙著淚霧目無焦距的樣子。
……
宋黎醒來躺在被窩裡,那大約是晚上十點多,她雙腿沉重得仿佛到念書,體育課進行八百米測試後,肌肉乳酸積聚。
小夜燈的光半明不暗。
宋黎坐起,盛牧辭剛從浴室出來,見她醒了,挨邊坐過去,笑著摸了摸她臉:“餓了沒有?帶你出去吃點兒東。”
因睡在客廳做過的,那畫麵宋黎尚且揮之不去,她熱著耳朵,移開眼,不太能自在地和他對視。
盛牧辭歎口氣,慢悠悠地說自己又是抱她上樓,又是給她擦身,她倒好,都不他一下。
“小沒良心。”盛牧辭輕輕掐她臉蛋。
聽見自己是被他抱上樓的,宋黎頓顧不得害羞,忙緊張地問:“那你手沒吧?”
盛牧辭笑笑說:“你就這麼點兒重,一隻手就抱起來了。”
“……”
宋黎托起他手檢查:“有碰到水嗎?”
“沒有。”他說。
紗布確實還是乾的,幸虧沒沾濕。宋黎放下心,再怨怨地睨一眼他:“先吃完飯不好嗎……”
“那不得怪你?”
宋黎皺眉疑惑,後一瞬,便見他笑著往後說:“這麼迷人。”
依據以往的經驗,這人又要開始不正經。
宋黎也不跟他講道了,半嗔半赧地張開雙臂:“走不動了,你抱我。”
“想我抱啊?”盛牧辭故逗著她:“叫聲好聽的。”
宋黎瞅著他:“叫什麼?”
他笑,低著嗓到她耳畔說,叫聲老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