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若閣外的後妃們注意力全部集中到了宋昱身上。
宋昱:明明是理所當然的,卻有一種久違的感覺。
“昭懿可是嫡出的長公主,享親王例,她是有部曲的。”
部曲就是私人軍隊。
以前的豪門大戶幾乎是家家戶戶養部曲。
亂世期間,基本上都是前一秒世家貴族清貴優雅,下一秒將相王侯全體登場。
到了本朝期間,自然是限製極多。
親王的部曲也沒能有多少。(超額是謀逆之罪)
可一個部曲的戰鬥力可不是普通護衛家丁能比的。
他們是能佩戴兵器,穿戴護甲的。
人家是經曆過正式的軍事訓練,最好的部曲還是上過戰場見過血的老兵。
昭懿是誰?
太後和皇上的寶貝疙瘩。
給閨女的部曲名額偷摸拉滿不說,還有額外恩賜。
在得知女兒要跟著女婿外出就任之後。
太後直接讓宋昱給女兒的部曲檔次來了個升級。
生怕女兒女婿以及未來的外孫在外麵受了委屈。
什麼?養部曲太貴?
你小瞧了長公主的嫁妝了,是不是。
“就算這次上香,昭懿沒有跟著去,她也一定會讓家中部曲照顧二老出門的。”
昭懿又不會造反。
部曲就是用來保護家人的。
這出門的時候不用,什麼時候用?
坐在家裡等著從天而降的盜匪?
根據宋昱得到的消息,昭懿早就把喬家的護衛換成了自己的部曲。
哪怕她們夫婦在外就任,也要護住家中的。
若是二老在坊市內普通的走動,自然不會帶太多“護衛”的。
最多一兩個人,還真有可能被對方得逞。
可若是要出京。
那還等什麼。
什麼氓流能比得過皇帝給親妹妹送的精銳?
此時此刻,在京城外。
馬車周圍原本有些懶散的護衛突然間眼神銳利了起來。
看向道路旁邊雜草叢。
目光閃爍著看到獎金的光芒。
而看著目標到位氓流們,數了數人數,確定自己這邊絕對占優後。
剛衝出來。
那些護衛就如同變戲法一樣。
從馬車的夾縫裡抽搐了長刀和盾牌。
一半護在馬車周圍結陣,一半衝出去“拿獎金”。
在馬車內的喬家夫婦。
前腳聽到“殺”字。
下一秒,自家護衛首領就掀開簾子,告訴他們已經搞定。
接下來是繼續去上香還是回京。
那喊打喊殺的尾音還在耳邊呢。
這就搞定了?
“外麵多少有些血腥,老夫人和小姐還是彆下來了。”
“以小的所見,這些雖然都是烏合之眾,但是不像是隨機打劫,反而像是衝著喬家來的,所以……”
“回京,立刻回京!”
護衛很高興的拿出了繩索,麻利的把這些氓流串成一串帶走。
捆紮姿勢和繩結和軍隊裡捆俘虜一模一樣。
回京的途中,不可避免的遇到了京中來尋他們的大隊人馬。
領頭的,就是和喬家有點淵源的那位梁統領。
剛才喬家夫婦有點擔心,在知道女兒在宮中被嚇。
喬夫人立刻眼前一黑。
剛要昏倒就被梁統領一句話拉回來了。
“入宮?可是……”
“現在沒誰比良昭儀的安全更重要了,看到夫人,想必昭儀會一切平安的。”
事實上,情況緊急,宋昱的命令隻有救人和找人,還沒有招喬夫人入宮安撫。
但是人在禦前,你得有點腦子。
梁統領相信,自己提前把喬夫人帶到宮門口,絕對是功勞一件。
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發展。
喬沐筠按部就班生孩子。
那個老太監在聽到了“昭懿公主”和“部曲”兩個字後,就開始有點瘋癲了。
語無倫次聽不出什麼來。
緊接著喬母也到了,確定了喬家人無事。
宮外的那一撥已經壓入大牢開始審了。
“天都黑了,怎麼還沒生出來?”展尺素繞著門口著急,“我當年可快了。”
“你那是太快了,我記得沈婕妤當年生了整整一天一夜?”
貴妃看了一眼還在門口站著的皇上。
在想著,要不要把人趕走?
畢竟,喬沐筠應該會嫌棄他晦氣吧。
可喬沐筠在這裡生產,皇上在門口候著,這是對她有好處的。
還是彆開口了。
“也不知道能不能審出來。”
微禾小聲的開口。
“前太子的餘孽,為什麼要欺負姐姐?”
“我也不知道。”江清思看了看左右,“要不我們去法華殿?做點什麼,總比站在這裡乾著急的好。”
江清思說得很有道理。
不少人都動心思了。
包括貴妃。
不過貴妃想的不是去法華殿乾跪著。
而是想著,趁著這個機會,不如栽贓一把,把之前尾大不掉的某人給……乾了?
貴妃捅了捅沈蓁。
眼神朝著祈元宮的方向飄了一下。
沈蓁秒懂,思考了一下後,對貴妃微微屈膝。
表示這件事交給貴妃更合適。
沈蓁上次出手,本以為徐千墨失寵後能消停。
後來沒想到還是出了謠言那事。
是的,那件事因為柳晗珂的病重和喬沐筠的晉位鬨得太大,所有人都忽略了謠言的來源。
貴妃事後查到了似乎和她有點關係。
但是已經抓不住把柄了。
既然失寵不能讓她死心。
那麼還是更直接一點比較好。
貴妃作出一幅“突然想到”的架勢。
立刻奔赴祈元宮。
這個架勢是做給宋昱看的。
方便事後收尾。
這時候的貴妃,是本著栽贓陷害去的。
她想這件事,無論最後查出的前太子餘孽是誰,都要想辦法潑一盆臟水在徐千墨身上。
萬萬沒想到。
當她走入祈元宮側殿的時候。
看到的,不是驚慌,疑惑,震驚的徐千墨。
而是“你終於來了”的表情。
貴妃原本想著,先盛氣淩人的一巴掌上去。
然後來個“給我搜”。
結果她這種架勢……怎麼看怎麼像是……
貴妃大腦一片空白,隻是下意識的一句。
“你瘋啦。”
“本來就考慮,那個老太監的嘴可能不是很嚴。不過沒關係,我也沒想過活命。”
“你不想活了,倒是沒考慮過你的家人?”
“家人?嗬。”徐千墨紅著眼睛朝著貴妃撲了過去,似乎要撓花了她的臉。
才一動,就被宮女攔住了。
“我的父親死了!死在了去赴任的路上!”
“我再也不會得寵,這輩子隻能孤零零的困在祈元宮。”
“我還要在乎誰?”
“那群扒著我家財產不放的豺狼,那個害死我娘的賤人,還是那個野種?我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