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明西坐上了衛平川新買的運輸卡車,八成新,比新車便宜三分之一,用他這幾年賺的積蓄買下來的,聽說他馬上要去羊城,蘇明西想讓他稍微等幾天再去。
她今天辦了好幾樣大事,頂職的時候跟的還是丁富海的車,棉紡廠和運輸隊一起報警,她可能會被請去公安局配合調查。
蘇明西跟衛平川說了丁富海被抓的事,還說了在路上恰好碰到人販子抓走丁嫂子的兒子,重生的事情她暫時不打算跟任何人說,衛平川這輩子也有了新的人生,如果告訴了他,男人肯定要問上輩子的細節。
她並不想因為上輩子已經過去的事,影響到男人這輩子的人生。
“川哥,我還是有點擔心丁富海兩口子,他們要是為了錢倒打一耙,一邊害我一邊還想讓我把他們兒子被拐地址說出來,發動輿論來製約我,我到時候還真挺難的。”
蘇明西想了好久,隻能想到用他們兒子下落,來警告丁富海不要為了錢做偽證。
但萬一丁富海兩口子為了錢喪心病狂,倒打一耙說她利用孩子下落脅迫他作偽證,那她還是很被動。
蘇明西重重的歎口氣,“川哥,我想不出更好的辦法了。”
衛平川把車停到路邊,問道:“你故意把薑阿姨先送回去的?”
蘇明西點頭承認,她要是被帶去公安局,薑蕙蘭一定會六神無主,蘇明西反過來還要擔心親媽彆被饒麗花趁機洗腦,不如讓她回老家等著。
衛平川咬著下唇暗自生氣,這姑娘還說當他是對象,遇到事情難道不該跟對象商量嗎?
“你也不跟我商量。”
蘇明西把他低著的腦袋挑起來,笑道:“這不是跟你商量了嘛。”
衛平川心裡已經拿定了主意,丁富海家可是獨生兒子,就算再唯利是圖,也不可能為了錢不要兒子,最有可能的是心裡拉鋸戰,想拚著蘇明西心軟,最後不得不告訴他們孩子的下落。
他覺得蘇明西不是個心軟的人,但是丟掉的畢竟隻是個三歲的小孩,如果丁家不仁義,她扛著不說,也會對那孩子內疚的吧?
衛平川轉頭交代她道:“你不要承認跟丁嫂子說過關於孩子的任何話,其他的事情都交給我來辦。”
蘇明西點頭,兩人剛回到麵館,衛局長已經在門口等了一會,警車就停在麵館門口。
衛平川臉色變了。
運輸隊牽連到棉紡廠以次充好偷盜案,蘇明西是案件相關人,也是她第一個舉報到運輸隊,自然要讓她去公安局了解情況。
衛向軍害怕侄子有什麼過激的舉動,所以親自來。
他儘量若無其事的道:“小川,你也彆著急,就是帶你對象去公安局了解點情況,明天就能回來,你可不許惹是生非。”
蘇明西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她很平靜,“衛局長,我跟衛平川說幾句話再走行嗎?”
衛向軍點頭,“我去車上等你。”
他說話不聽,小姑娘說的話他總要聽進去,衛向軍心裡也歎氣,對象在自己麵前被帶走,換了誰心裡都不好受。
這次不是簡單的讓她去了解案情,丁富海剛被抓的時候,第一個供出來的人居然是蘇明西,說這小丫頭參與了以次充好,她是從犯前後分到了一千塊錢的贓款。
然後公安局派人去繞麗花家裡搜查,饒麗花在蘇明西住過的房間搜出一千塊錢,說這錢肯定是贓款。
衛局長辦案經驗到老,蘇明西已經離開家兩個多月,真有這筆贓款,她為什麼不帶走反而留在家裡?
饒麗花的解釋她把蘇明西趕走,她來不及拿錢,還說當天吵架她的女兒舒未來可以作證。
疑點重重,必須要帶小姑娘回去了解情況。
蘇明西將快爆發的衛平川拉到一邊,說道:“川哥,我去運輸隊找薛叔舉報的時候,就想過這個結果,案子期間我去公安局很正常呀,你急也沒有用,你有這個精力生氣,還不如幫我辦一件事。”
“你說。”衛平川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蘇明西說:“饒麗花我太了解了,她那個人要強的很,我就算不是親生的,也是她養了十八年的養女,我坐牢她臉上也無光,除非她能得到更體麵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