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彥奕一直都想著剛才被許霖伏伸手到他脖子取暖的事。
“你乾嘛呢，磨磨唧唧？”許霖伏回頭，看著提著水桶的他，“你要是覺得冷，就先回去吧。”
傅彥奕聞聲回神，快步追上許霖伏：“沒有，在想事情。”
“想什麼？”許霖伏斜睨著他。
傅彥奕抿了抿唇，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反問：“我們就這樣去抓魚嗎？”
“當然，你不會呀？”
“嗯，不會，想吃你抓的。”
許霖伏撇撇嘴，這個無賴的少年。
傅彥奕眼底染上幾分笑意，緊跟在許霖伏後麵。
下雪天，村民們基本都窩在家裡不出去，是以大富村顯得比往日平靜許多。
兩人來到河邊，河麵已經結著厚厚的冰，許霖伏踩上去，一點反應都沒有。
許霖伏敲破了冰層，拿出泡過藥泉的魚餌放下去，很快就引來了魚。
“小伏你讓開，我來吧，這冰窟窿挺大的……”傅彥奕嘮嘮叨叨，緊盯著許霖伏，生怕許霖伏一個不小掉下去。
還沒說完，就看到許霖伏連著摔了三條魚上來。
傅彥奕：“……”
“快把魚放捅裡，彆又逃了。”許霖伏盯著水麵下剛遊過來的一條大魚。
傅彥奕認命，這小子本事好，天生就是克他。
曾幾何時，他操心過彆人？
“哈哈哈……”不一會兒，他就聽見許霖伏大笑，轉過頭去，隻見許霖伏雙手抓著一隻三四斤的鯇魚，眼睛彎成新月狀，“大魚，今晚可以吃一頓好的了。”
傅彥奕趕緊將捅拿過去，讓許霖伏將魚放好。
“你是不是很喜歡吃魚？”
“我什麼都喜歡。”
從末世走過來的人，從不挑剔吃的。
傅彥奕若有所思。
不一會兒，許霖伏就抓了小半桶的魚。
“回去回去，你看看你的手都凍成什麼樣了。”許霖伏還想抓，被傅彥奕製止了。
他下意識搓搓手，然後握著許霖伏的手嗬氣。
溫熱的氣息，暖了他凍得沒有知覺的手。
“你不是說用叉子嗎？怎麼用上手了？天太冷，會凍壞的。”傅彥奕責備道，剛才一直想著許霖伏愛吃什麼，倒是忘了這一茬。
許霖伏有些不自在地抽回手：“走吧走吧。”
傅彥奕提著桶，拿起工具，轉身往回走。
許霖伏走在他身後，摸了摸發燙的耳垂。
回到村裡，碰上了幾個人，看到桶裡的魚，露出了羨慕。
“小伏，這麼早就抓到這麼多魚啦？你們家也吃不完吧，正好我也許久沒吃魚了，大那條賣我唄？”張大石的媳婦，盯著大鯇魚，“我給你十文錢。”
“不賣！”傅彥奕冷聲拒絕。
“喲，沒跟你說話呢？你插什麼嘴？不就是上門的嗎？”張大石媳婦輕蔑地道，“小伏他爹還不敢這麼跟我說話呢。”
說罷，她數出十枚銅錢丟到桶裡，就想去抓那條鯇魚。
傅彥奕將捅往後一收：“說賣你了？”
“錢都收了，怎麼，想訛我的錢？”
“把錢拿出來。”
“我就要魚了，咋地？”
傅彥奕目光沉下來。
本來他的臉就被許霖伏弄出個可怕的胎記，這麼看著人，越發恐怖嚇人。
張大石媳婦吞了吞口水，本能地後退一步。
“把錢拿出來。”傅彥奕再一次重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