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芳笑著搖頭,道:“你錯了。我啊,今天,來這兒,是告訴你:要是不想被誅九族的話,以後,老老實實地做你的首輔,彆再偷雞摸狗,雞鳴狗盜了。”
首輔頓時大怒:“長公主!你這是要與我為敵嗎?”
劉芳收起了笑容,定定地看著他,淡淡道:“拓拔罡酉昨夜帶著人來刺殺我,不過,卻差點被我給殺了。”
首輔眼瞳一縮,隨即就冷著臉道:“長公主跟我說這個是什麼意思?”
劉芳淡淡地起身,緩緩走到他麵前,頎長的身姿還比首輔高半個頭。
她俯視著首輔道:“你知道我的意思。跟蠻人交易,可還滿意?”
首輔頓時大驚失色,“長公主,您這是汙蔑!”
劉芳嗤笑,“是嗎?沒事兒,既然你不認,我就把人都交給皇上好了。順便啊,再跟你說一句,這件事,我不會替你隱瞞的。
出賣西疆軍報,克扣邊疆軍備,嗬嗬,為的就是能從蠻人那兒得到好處,從而讓自己生活富貴,再在仕途之上青雲而上。
你說,這樣的故事談資,老百姓會不會喜歡?他國使臣知道了,會不會喜歡?”
首輔聽劉芳的話,越聽臉色越白,聽到最後,整個人都快暈過去了。
劉芳冷冷一笑,道:“你彆以為你推了一堆人出來頂鍋,我就會放過你。西疆犧牲十萬將士,這筆血債,不會就這麼算了。哼!”
說罷,劉芳便與陳方打開門,準備離去。
首輔慌忙轉身,快步上前,攔住了他們,“不!長公主,殿下,求您,不要!下官,下官真的知罪了,求您饒過下官吧。”
說罷,他還跪下來,給劉芳行了大禮:“臣,真的是知錯了。”
劉芳挑眉,低頭看著他道,“現在你還對我剛才說的話,有異議嗎?”
首輔叩首道:“是,臣謹遵殿下的教誨,定會改正。”
劉芳冷冷地看著他,片刻後便與陳方一同離開了首輔府。隻留下首輔蒼白著臉,癱軟在地上。
路上,陳方說,“姑娘,你就這般輕易相信首輔所說的話嗎?”
劉芳嗤笑,“當然不會。他這樣的老狐狸定然也不會這麼老實聽話,不過不要緊,等會讓鴻藏
把昨晚抓的人送去他那裡,他就會明白,我能抓住他一次把柄,就能抓住他第二次。隻要他敢做,我就敢抓。”
陳方頓時明白了,隻是他還是有些疑惑,道:“姑娘,為何你要這般麻煩?直接把人送到皇上那兒不是更簡單?”
換個人做首輔,想必會更簡單一些。
劉芳搖頭道:“不。要是送去皇上那兒,我就被動了。
現在朝廷上下的官吏,我都了解,若是換了個人,那他的處事肯定會有所改變,朝廷格局也會隨之變化。
然而,我們柳城,整個西疆,現在最需要的其實不是清官,而是時間,休養生息的時間。
若是朝廷動蕩得太狠了,對我們來說,未必就是好事。”
內閣首輔換人,那就是牽一發而動全身的大事兒,並不是陳方所想的那般簡單。
陳方撓撓頭道:“屬下還是不明白,不過,既然姑娘說了是這樣,那就是這樣。屬下隻管聽命行事就好。”
劉芳笑笑,陳方到底見識太少,所以有些想當然,也是正常。
政治一向都是複雜的,多變的,而劉芳現在想要的其實是主動權。
至於這個人是清官貪官,對她而言,都沒有區彆,她需要的隻是他們老實一些,彆想再如從前一般糊弄她。
回了公主府後,劉芳吩咐了陳方一番,陳方點頭應下,就去找了鴻藏,讓他把昨晚抓的人悄悄地送到首輔府去,然後就去辦劉芳交代的事情了。
程霍這時過來找她,“姑娘,人都已經查清楚了。”
他遞過去一本名冊,劉芳打開看了看,然後對他說:“該盯著的人都得盯著,這些人都不需要動,一切如常就好。
我們的時間不多,需要把之後的事情全都布置好。”
“是,姑娘。”
鐘勇這時候進來,遞上一個竹筒道:“姑娘,羅正來信了。”
柳城軍中本身就有訓練專門傳信的鴿子,後來劉達成了參將之後還訓練了幾隻鷹用來傳信,這樣,軍報更加及時不說,也更加安全。
劉芳接過竹筒,打開,取出紙條看了,臉上露出笑容,道:“好了,咱們想要的,大概明後天就能達成,若是順利,五天後我們就可以回去了。”
程霍,鐘勇都麵露喜色,
“真的?姑娘,那真是太好了!”
“就是,這京都雖說繁華,卻待著讓人厭煩,才兩天,我都已經受夠了。”
鐘勇笑著搭了程霍的肩膀道:“是姑娘給你派的任務太重吧,昨天一天都在忙,今兒也是忙了一天。連府門都沒出去過,你厭煩也是正常啊。”
程霍推開他的手,道:“才不是。是一進京就這麼多破事兒,一刻鐘都不讓人安定,如何能不厭煩?”
鐘勇雙手抱胸,頷首道,“也是,京都勾心鬥角太過,實在是待的沒勁。”
劉芳笑笑,道:“現在是如此,以後卻是未必。咱們不必著急,慢慢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