玳王做思索狀,“對了天師,你說這個妖莫不就是前兩天從地方傳上來的折子,說的是那啥…娘娘很是靈驗,香火鼎盛,人們還為其塑了金身,並千人署名請願,要朝廷敕封她為正神?”
芫天師一副驚異的樣子,重複道:“你說的萬民請願的那位妖仙可是叫做天機娘娘?”
玳王連忙道:“對,就是天機娘娘。”
芫天師一甩拂塵:“這就對了,沒想到多年未見,她竟已經有了這般境界,民心之所向,實乃玳王興旺之象啊。”
“啊,這……那我該怎麼做?”
芫天師道:“既然她已經有了金身以及萬民請命,事情就簡單多了。玳王隻需要上奏天書一封,請求廢黜那瀆職的小神,再舉薦這位天機娘娘,並附上千民請願書即可。”
玳王連連應著,雙手抖著袖子,一副馬上就要寫奏疏一樣。
“好,好,我馬上就寫…快,筆墨伺候…對了天師,我我還沒有向天庭寫過奏折,該如何寫啊?”
芫天師瞥了他一眼,捋了捋胡須,“上達天庭的奏折當然不是隨隨便便寫的,而是要先沐浴焚香靜心三天,然後再以自身鮮血為墨。”
視線餘光中,他見這個懦弱的皇帝聽到“自身鮮血為墨”時瑟縮一下,眼底的輕蔑之意更甚,又補充了一句:“放心,到時我再用我的精元為你煉製兩顆大元丹…”
“好好,如此甚好。”
……芫天師眼底流出輕蔑之意,真是個窩囊廢。
不過話說回來,如果不做局從那麼多精明能乾皇子中把這個窩囊廢推上皇位的話,他又怎能有今天一家獨大,成為正兒八經大國師呢?
雖然表麵上看他隨隨便便兩句話就讓皇帝對他言聽計從,實際上這都是精心布局和平衡的結果。
首先要找一個打心底對自己信服的五體投地的皇子,然而這裡並不乏道行更加高深的修道之人,除了少部分喜歡隱居修煉之外,其實還有一部分和他一樣,想要來一番建功立業,甚至創立一個傳世的門派。
所以自己要從這些人中脫穎而出,那就必須要用一點手段才行……比如玳王深信不疑的他就是連他先祖都非常向往敬慕的高人這一點,便是芫天師做了一個局才讓其相信的。
玳王看似很信任他,他卻不能真正像控製一個提線木偶一樣去控製對方,畢竟還有朝堂,還有其他法師。
為了維係與玳王之間這微妙關係,他不僅要引導玳王真正做一些利國利民的事情,不然彆人的口水都要把他這個大國師給淹死。
這樣,國家太平,彆人才抓不到他的錯,他就可以在玳王麵前說大話,說自己如何牛逼平定四方妖邪之類。
還有,這“大元丹”並非鉛汞之類沒有任何效用的毒丸,而是真正有一定養元聚靈的丹藥。
他自己好不容易煉幾顆出來,卻要分一顆給這個廢物讓其在那些個女人肚皮上耀武揚威幾次罷了,真是暴殄天物啊,想到這些就讓人鬱悶。
不過,芫天師一想到或許能從天庭那裡得到一個正式的神牌,就算十顆大元丹也值了。
至於這神牌真的就是給天機娘娘求的嗎?
嗬,真是太天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