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的直觀感知中，周圍的景物都是一層不變，她邁出的每一步都像是在原地踏步，或者一直都在原地轉圈圈一樣。
她知道是自己本質之眼等級太低的原因，還看不破這些。
如此，因果靈鏡成了她現在最大的依仗，不管周圍情況如何，她都照著靈鏡指引前進。
…………謹守在自己防禦結界裡燕赤山猛地睜開眼睛，嘴角浮起一抹微笑，他揚手在旁邊躺著的燕赤霞身上點了一下。
後者猛地坐了起來，下意識抓向腰間袋子，唰地抽出一柄繡滿銘文的長劍，直接跳起來：“妖孽，納命來……”
燕赤山揚手一撈擰著對方後背衣裳給拉了回來。
燕赤霞的記憶還在被打暈那一刻，被猛地一拽，差點一個趔趄摔倒。
他反過來掙開師弟，“這件事是因我而起，你也不用勸我了，我肯定不能見死不救…”
燕赤山順勢鬆開手，道：“放心，這次讓你斬妖除魔殺個夠，開始吧…”
燕赤霞愣怔地看這周圍的一切，才後知後覺發現不對勁：“這，這是什麼地方？寧采臣呢？那些藤蔓呢？不，這裡怎麼都變成一片死寂的廢墟了？”
和枔靖看到的焦土不一樣，在他們眼中四周一片荒蕪，了無生機，上麵漂浮著一層白霧，繚繚繞繞。
燕赤山淡淡地說道：“這才是這座山的本質樣子。”
燕赤霞冷靜下來：“你是說…之前所有一切都是這裡精怪做出來的幻象？”
“差不多這個意思吧。把這個拴在手上，等會跟著我，你看見什麼直接打就是了，除了我哈。”
燕赤霞瞥了他一眼，他知道自己又被這個師弟鄙視了，不過……這是天賦和性格的問題，他也很努力滴好不好，隻是有時候看不透本質而已。
燕赤山剛一扯掉防禦，一張血盆大口咬了下來。
燕赤霞後來居上，手指摁在劍鋒上一抹一拉，便糊了一條血跡，飛躍而起，朝著那巨口刺了過去。
長劍就像是戳進一塊豆腐一樣直至劍柄，他手一抖，在裡麵攪動一下拔出來，正欲再刺，那張巨口已經縮回迷霧中。
前方的迷霧漸漸散開，出現一條依稀小路。
燕赤霞下意識就要踏上去，被燕赤山拉住：“這是陷阱，跟著我。”
燕赤霞回過神，轉過身就看到師弟一頭紮進那厚重的迷霧中，他也跟著鑽了進去。
……靈鏡照射的光圈中，一條棕黑色的巨大藤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朝她掃了過來，沒有避開，強行扛著這一重擊。
將手中的元能箭打了出去，在樹根上隻留下兩個淺淺的印子，但是她隨手打出去的兩張火符卻緊緊黏在樹根上，呼地一聲就燃燒了起來。
並且越燒越旺，瞬間蔓延一大片。
隨著樹根燃燒，周圍的幻境就像一張從中間點燃的紙一樣被慢慢撕開，露出這個世界在現實中的樣子。混亂的樹木雜草還有被掀飛的泥土石塊。
劈劈啪啪之聲不絕於耳，樹根瘋狂地扭動著，並傳來痛苦呻吟和怨恨咒罵，連成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