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沒有足夠的氣運便無法成長起來,至少不能在短時間內成為天之驕子;
不是天之驕子又怎樣才能成為他的貴人呢?
沒有貴人相助他又如何窺破飛升仙界最後的玄機?
琅圃仙師又占卜幾次,都指向這個問題的根源——傳誌小朋友。
看來必須再“幫”一把才行呀。
對了,那孩子的父親好像是一個隱世修仙家族子弟,當年是因為被排擠陷害才落到那個地方並跟孩子的娘那啥…然後又…最後…
……柳青總算是從那場權勢爭鬥的旋窩中脫離出來,他現在小命雖然保住,但修為卻無法再進步,再以及好像他無法再有自己的子嗣了。
他突然想到十年前逃難時經過襄河莊,那時身受重傷,幸好被莊主收留,在修養期間與其獨生女兒冧尚互生情愫然後互許終生。並承諾等回去後便派人來求親。
但是後來又發生太多事情了,拎起褲子後他逐漸把這件事忘了,等他想起來時再派人去打探襄河莊才知道他離開沒多久就被他的仇家血洗了那裡,也沒了冧尚的下落。心中很是遺憾。
這麼多年過去,他現在自己是無法修煉,好不容易得到平靜,才想起當年欠下的風流債。
再次派人去打探,沒想到這次還真被人查到一些信息:原來冧尚在那次劫難中沒有死,不僅沒死還懷了孕逃了出來,據說現在帶著兒子住在佤厘村。
柳青欣喜若狂,老天真是待他不薄啊,還給他留了一個種。於是連忙派人給冧尚送信息,說他這些年到處苦苦打探他們母子下落,然後又親自前往佤厘村將母子接回。
……枔靖看著一群穿著不凡的人將傳誌母子用馬車接走,對小靈道:“還真被你說中了,果真安排了後續。看樣子是這個小世界裡的大家族啊。”
於是她再次背上背簍,遠遠吊在隊伍後麵。
小靈淡淡的,還帶著一絲歎息:“唉,有一個家族快完蛋了…當然我說的是如果你不插手的話。”
枔靖立馬明白對方所指,但仍舊很疑惑:“可是這些都是他在這一世的親生父母和親人啊,不會連他們的氣運也要奪走吧?不,我的意思是我不是已經將他身上的圓環世界印記剝離了嗎?他怎麼不著痕跡吸收彆人氣運呢?”
小靈:“你看著吧,我敢打賭…唔,這傳誌現在不到九歲,不出四年,這個修真家族鐵定完蛋。而最先完蛋的就是他的父母…有句話叫做父母祭天法力無邊…”
呃,這話怎麼聽著很耳熟呢?
枔靖:“那我現在該怎麼做?”不能直接殺了傳誌,而那些人在她的本質之眼看起來不管是功德還是屬性值都很平常,於枔靖這種看菜下碟的家夥而言,他們正好處於介於可幫可不幫的界線上。
小靈:“先看看吧,隻需要打亂他的陣腳就行。比如構建他心性和實力基礎的條件……如果我猜的沒錯,他的父母肯定會為了他而死,於是他就有了繼承父母遺誌的思想動力或者為父母報仇的仇恨力量…反正不要讓他如願就行。”
接下來幾年過得非常平順,好在枔靖也沒有閒著,沒有荒地讓她開拓,便再次當起了草藥大夫。行走鄉間給人們力所能及的幫助,了解這個世界的風土人情,積累一些植物種子,品嘗各地美食。遇到特彆好吃的就買一大堆放在靈室中存起來,大家一起分享,慢慢吃。
大概是因為枔靖從來沒有亮出過厲害的法器,也沒有在人麵前施展神通,基本上給普通人治病,她的名聲基本上在鄉間傳頌,所以還沒有進入那些權貴以及高高在上的修煉者的法眼。
而柳青終於接回了心心念念的兒子,本以為可以培養成修煉天才,然而這小孩十分木訥。身上也沒有什麼天資,他傾儘所有積蓄換成修煉資源用在對方身上,幾年過去仍舊沒有起色。
這讓他很是灰心,不得不接受這孩子就是普通人一枚。
就這樣平淡地過了三年,這天,枔靖發現在傳誌一家人住的那間小院來了一個高人。
穿著灰藍色的長袍,須發皆白但容顏卻如嬰兒一般白嫩紅潤,身上更是靈氣迫人。對方修為至少在大乘期。
想來這就是當年給佤厘村提示有貴人降臨的那個仙師吧,這次前來又為了什麼呢?
那仙師說:“他這次本來是去與一友人相聚,沒想到途徑這裡發現這個院子裡貴氣逼人,竟是出自一個孩子。”
兩人麵麵相覷,他們家就隻有一個孩子,而且這幾年他們用儘方法也沒發現這娃兒身上有啥“逼人”的貴氣啊?
可是又轉念一想,人家可是超級大能,是他們這種小人物可望不可即的存在。如果不是自己孩子與眾不同的話,人家憑什麼到寒舍還如此耐心指點?
他們連忙將一旁掛著鼻涕玩蛐蛐的孩子叫過來:“傳誌快過來,快讓仙師給你看看…”
傳誌木然抬頭看了看,用袖子往鼻子下一抹,在袖口上留下一道黃稠的痕跡。
且說琅圃仙師看見這個孩子心中像是有一萬頭駿馬奔騰,丫的,怎麼變成這幅德行了?靈童呢?貴氣呢?
他忍不住暗中又查探了一下那塊靈石,沒錯,指印的就是這個娃兒。
他有些不可置信,按理說他一切都儘可能按照“天機”提示安排好了,為什麼還會變成這樣?難道中間起了什麼變數?不是“難道”,而是肯定起了什麼他不知道的變數。隻可惜他推衍過很多次也沒能查出究竟是誰在中間搗鬼。
不管那麼多了,眼看著這娃兒差一點就要開智(滿十二歲)了,還有最後一次機會……而這個機會嘛,就隻能落在他父母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