夭夭揮舞著樹枝:“小土地,如果這一切真像小靈說的那樣,這個小世界發生的大多數劫難,凡人遭殃,都是因為邪宗搞事情,那為什麼那些大能者不直接將它鏟除啊?”
小靈搶先道:“把壞的鏟除了他們好的怎麼賺氣運啊?”
夭夭不服:“我們耀藍星現在沒有一個邪宗,不也好好的嗎?”
小靈:“那些仙家敢去耀藍星輪回嗎?”
“……”
枔靖突然想起以前看過的一個短劇:他們明知道那些是壞的會戕害生靈,但是並不會將其趕儘殺絕,當然借口也是五花八門。然後當那些壞家夥作亂到一定程度後,他們才會進行一次大規模的清掃,讓那個世界休養生息恢複一定元氣,然後再來一波,如此往複。
生活在其中的凡人當然是無法覺察到自己不僅彆人棋盤上的棋子,還是一茬一茬的韭菜。
可枔靖看到了,還插手進來,那麼這個世界必定會因為她而改變!
她現在既然已經通過宗主女兒神魂中的信息而知道那邪宗的底細,沒道理隻守在這裡等對方來打,她完全可以主動出擊嘛。
就像對付虛靈真君一樣,都知道對方老巢在哪裡了,沒道理不將其趕儘殺絕啊。
……第三天,修煉者圈子便得知邪宗被除名的消息,不僅是極其隱蔽和防衛森嚴的總部,就連那些安插在凡人村子和城鎮裡的據點也都被一一拔除了。
最為詭異的是,一些建築物不僅一夜之間變成廢墟,就連那些人也像是憑空消失了一樣。
有些與邪宗有千絲萬縷聯係的修煉者心中惶惶,趕緊找地方藏起來,閉關。
其他門派也是各自閉門——邪宗勢力非同小可,他們曾經聯合起來剿殺都沒有成功,反而還讓其愈加壯大。當然那次圍剿也並非所有宗門一條心,裡麵不乏一些居心叵測有著自己算計的,總之,他們都沒能撼動邪宗,現在就這麼被一股神秘力量直接抹去,他們又能怎樣?還是老老實實地呆著吧。
修煉界人心惶惶,但是普通人卻反響平平,那些本來遊走在陰暗的人的消失並沒有引起絲毫恐慌,大家生活如常。
琅圃仙師從柳家離開後便在查冧尚說的那個“靜神醫”,可是不管他怎麼查,那個人就好像憑空出現又憑空消失了一樣,完全沒有任何線索。
而後聽到邪宗出事……這種程度的毀滅,就算是他真心要搗毀魔宗也絕對做不到。
能夠比他還要厲害的人?除了真正的神仙降臨還能是誰?
真正的神仙?這怎麼可能?他也知道一些不屬於這個小世界的神仙降臨規則——會被脫掉神皮變成普通人。沒有神力,又不能使用高級法器,那跟普通人沒啥區彆……事實證明,對方真的在悄無聲息中抹去邪宗。
另一邊,他的“貴人”傳誌卻還沒有走上修煉之途,還隻是個庸碌凡人。
琅圃仙師頓覺不妙——有人在針對“貴人”!深感大勢已去,道心不穩,就在這時,他猛地察覺到自己好像感應到即將曆劫飛升的跡象。
…………
其實琅圃的“貴人”早就覺醒了,從那次洗髓丹事件後,虛靈真君的意識就在傳誌身體中逐漸融合。
最先融合的是他的修煉意識,不過這並沒有任何用。
修煉意識在無法修煉的凡人身體裡,就像將一個精靈裝在密封的瓶子裡一樣,沒任何用武之地。
因為有一定成長限製,身體並不會將所有記憶都完全融合,包括劇情走向。
所以虛靈真君隻知道自己要修煉要變強,甚至在冥冥中也知道如何運轉法訣,如何吸收天地靈氣,但……關鍵是這些方式方法都知道,身體卻不給力,像一塊木頭,經脈體資完全不適合修煉,空有那些“感悟”也沒用。
虛靈真君總覺得還差了一些什麼,他努力想尋求突破,幾年下來仍舊一無所獲。
後來,他想,既然無法修煉,那就讓自己成為武者或者有錢有勢的人吧。畢竟對於錢權的執著也在他本性中。
可惜,沒有任何光環和金手指輔助,他練武也不成,做生意考科舉,全都不行。
家裡反倒因為他來回地折騰而變得更加窮困,他到處去求神拜仙,祈求讓他一鳴驚人,成為人上人。
說來也是奇怪,他去一個神廟拜神,那座神廟鐵定會出事,不是神像莫名其妙倒了,就是房子沒來由失火或者倒塌。
他總覺得什麼地方不對勁,他潛意識覺得自己“絕非池中之物”,覺得自己必定有一個不凡的人生。
可,從小到大,好像除了與母親顛沛流離的幾年外,和其他人並沒有什麼不同啊?奇怪。
終於,處處碰壁的現實讓他不得不接受自己就是個普通人的事實,那份自覺與眾不同的感覺也逐漸淡忘。
就在這時,他突然聽到人們說幾年前有一個神秘人鏟除掉邪宗,現在終於世界太平了,也不知道那個神秘人是誰,不然真應該立碑著書……
邪宗?傳誌總覺得這兩個字應該與自己有些關係,但不管他怎麼去想,之間就像是蒙著一層厚厚的濃霧,怎麼也想不透。
就在他十九歲這一年,父母終於在貧病交加中撒手人寰。
——這些年為了他可謂是殫精竭慮,擔驚受怕,加上早年身體留下的債,終於爆發出來了。
他們看著已經成年的兒子,不管曾經是如何的充滿希望又失望,但看到對方平安長大還是很欣慰。現在,他們看著對方是一個大人了,就像終於完成人生使命一樣,放心死去。
傳誌看著雙親死在自己麵前,潛意識中那種朦朦朧朧的感覺再次浮現——他腦海中莫名浮現一個非常可怕的念頭:要是他們早點死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