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間,大家就這個問題聊越來越熱切,將之前諱莫如深全拋腦後了,這就是強大的八卦的力量啊。
枔靖從談話中了解到三個重要消息:一是,驪家大少爺接連娶了五位妻子;二是,這一任新娘子和前幾個不一樣!三麼,就是那個神秘相師的諍言。
除了第一個新娘子理所應當歡天喜地;娶第二任的時候氣氛要沉悶一些;到第三任的時候據說新娘子被綁住了手塞住嘴從花轎上背下來的;第四任更離譜,直接弄暈了被兩喜婆架著拜的堂。
不管在什麼地方,有疼惜自己孩子的也有漠視唯錢是圖的,隻要錢到位了,總有願意把孩子往花轎上塞的。
這些拋開不論,但這第五個新娘卻是明知道前麵四個都死了,就算迫於種種壓力不得不嫁入驪家,可…再好的心性恐怕也難做到這般淡定,甚至還有幾分欣然雀躍的吧?
有問題,一定有問題。
…………
枔靖隱身在新房的燈盞後,她給自己做心理建設:她真的沒有偷窺人家辦“事”愛好,畢竟以前她看過各種“辦事”造型,而且當護工的經曆也讓她對辦事的工具了如指掌…所以,她純粹是因為打探到的消息讓她有足夠理由懷疑,這對新人有問題才不得不調查清楚。
“濼濼,是你嗎?我的濼濼……”
這兩人還沒有掀蓋頭,喝合窇酒,新郎便迫不及待地一把扯掉新娘蓋頭,雙手捧著對方俏臉嘴巴就湊了上去。
而讓人大感意外的是,這新娘也連一點點掙紮,哪怕是象征意義的矜持都沒有,也直接抱住對方,互啃了起來,發出粗重中帶著嬌弱的喘息,然後胡亂地抓扯對方衣裳…
而角落裡某人的眼睛正一眨不眨地盯著床上翻滾的兩人…心裡都替他們感到著急,丫的,衣裳都沒扯掉就…難道不覺得不方便嗎?
隻見就在兩人迫不及待撩起裙擺直入主題時,那新郎身上的怨氣逐漸變得濃烈,並且從中生出一縷陰魂,直接沒入新娘子身體。
“啊——”
“不要,你,你是誰?”
開始還熱切回應的新娘子突然間性情大變,驚恐地看著壓在身上的男人,大叫並瘋狂掙紮起來。
新郎也懵了,難道剛才對方的回應是他的錯覺?
不,不會錯,是他的濼濼沒錯。
可,可眼看著兩人隻要完成這一道陰陽和合就能永遠在一起了,為什麼她卻如此大反應?難道她反悔了?還是說…她仍舊沒有回來?
思及此,新郎麵色突然冷了下來,陰狠地看向一臉驚恐慌亂的女子,聲音冷冷地說道:“你不是濼濼?”
是在問話,也是在最後的求證。
女子猛地一把推開他,慌亂整理衣裳。然後才發現房間布局,發現自己和對方身上的喜服…然後,一些模糊的記憶湧了上來。
啊,沒想到她以死相逼最後還是,還是被他們弄上了花轎啊。
沒錯,當她聽說要嫁給驪家大少爺的時候,她尋死覓活——就算是嫁給一個乞丐也絕不會嫁給他。
嫁給乞丐就是生活苦了點,好歹命還在啊,可嫁給驪家大少爺是真的要命啊。
前麵已經死了四任妻子了,她並不覺得自己是對方的天命真女,能有那麼好命熬過那啥的坎去享受榮華富貴以及獲得對方珍視寵愛。
她以死相逼,誓死不嫁。
於是她上吊了…
其實她並沒有真的想死,隻是想表明自己的決心。
她掐準了父母進門的時間,然後才把脖子伸進繩套裡,所以……那一刻的確非常痛苦以及無邊死亡恐懼襲來,但她被救下來時意識還在,甚至依稀記得父母還在歎息,說不應該這麼逼她,還說要把彩禮退了什麼的…她當時就放下心來,然後腦袋傳來一陣暈眩睡了過去。
沒想到她這一覺醒來,竟然已經入了洞房?還被這個男人?…
新娘嗚嗚哭了起來,想著自己活不過一年便覺萬念俱灰,又想著明明聽到父母說退了彩禮不讓她嫁入驪家的,沒想到他們還是為了銀子把她“賣”了,心中無比難過,失望。
“既然你如此不願意,那便算了吧。不過,既然嫁入了驪家,那就把這杯酒喝了,以後,隻要你不同意,我絕不碰你。”
冷淡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她瞥眼看到新郎遞給她一杯酒。
新娘猶豫了一下接過酒杯,想了想還是喝了下去。
木已成舟,不喝又能怎樣呢?人在屋簷下,隻能走一步算一步。
新郎一側嘴角微微上翹,輕蔑地瞥了一眼,然後整理起喜服,一甩袖子,出去了。
當他在外麵應酬了兩個時辰再回來時,見新娘合衣趴在桌子上睡著了,他探了探鼻息,撩起對方一縷頭發在鼻下深深嗅了嗅,一副迷醉的樣子。
“我的濼濼,但願你這次選的女人能助你真正回歸……”
說完便朝門外喊了一聲,進來兩個侍婢把新娘子扶到床上寬衣解帶……
…………拐杖空間隻剩下夭夭,枔靖與她共享了外麵情況。
夭夭傳音:“小土地,我記得這個新娘子不叫濼濼吧,難道他在養魂?”
枔靖若有所思地道:“剛才你也聽到他說…這個新娘子是她自己找的,看來這縷幽魂來頭不簡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