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不過當初他一直跟在對方身邊，所見所聞所感受到的都是對方傳遞給他們這些大妖的信息和思想，不可避免地產生了偏見。
現在回想起來真是感慨了。
小靈問道：“我也聽聞過那人的事跡，不過最後不是說進入某個秘境還是宇宙深處了，這一兩千年都沒有他消息……不過如果這一切真如你猜想的那樣，對方有一個混沌之心的話很難真正死亡，或許潛藏在某個地方積蓄力量，待其再卷土重來……那我們這個天庭……”
當初為了斬滅那人，玉蘭天庭派出無數神兵天降還有戰神參與…對方肯定要報複，嘖嘖，後果不堪設想。
田原想的是另一個方麵：“唉，說起來那個女子還真是可憐啊，以為震動寰宇的轟轟烈烈的愛情，最後卻發現隻是對方精心布置的一個局……那該有多失望……”
枔靖接著道：“恐怕不僅僅是失望這麼簡單。真如小辛說的那樣，他們在一路逃亡過程中牽累無數生命世界，甚至還讓一些位麵處於崩潰之中，這筆滔天孽債，才是重點啊……”
燕赤山立馬接口：“你們說若是那人最後把‘愛侶’殺了，那麼那筆滔天孽債就變成了他的傾天功德了？”
大家紛紛看向燕赤山，他瞪著眼睛，神情十分震驚又嚴肅，“我說的是真的……這個人實在太可怕了。”
大家看著他點點頭，深以為然。
本來隻是一次小小的信息交流，一時間氣氛變得凝重起來。
枔靖也隱隱有種感覺，或許天庭上目前種種弊端也跟那人有關，他在幕後操縱這一切，將天庭的勢力從內部瓦解，然後…
莫名，枔靖感覺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危機感。
她下意識看了眼旁邊的小辛…丫的，從當年決定收他當自己護衛那天開始，她就有被幕後大佬盯上並針對的覺悟，結果還是走到今天這一步。
無論如何，事已至此，隻能繼續努力了。
再次回到這個晶體的問題上。
枔靖向小辛確認：“小辛，你親眼看到他直接按下這個按鈕，然後就收服了這混沌中心嗎？”
小辛確定地道：“沒錯。隻是當年我們好像並沒有經過深淵結界和磨盤空間…想來應該是類似那‘阿萸’一樣，直接通過另外的通道傳送而來，然後他便打通了幾個結界，進入到這個控製中樞…”
小辛的話再次印證了大家的猜想——丫的，那家夥果真是早有預謀的啊。直接把自己本體弄來……不過還得有前提條件：事先了解這裡的內部結構。可是這裡法則如此嚴密強大，怎樣才能讓他暢通無助地了解裡麵一切？答案已呼之欲出：內奸！
小辛繼續說道：“剛才我也是看到這個晶體按鈕和提示框才想起來…”
枔靖再次問：“他……真的隻是按下這個按鈕就行了？”
小辛知道這家夥謹慎的很，不過這件事他怎麼可能說假，於是篤定地道：“他按下這按鈕後，晶體便化作一道白光沒入他掌心了。”
枔靖：“那…他在收服晶體前後有沒有什麼變化？”
小辛下意識搖頭，最後道：“如果硬要說有的話，那就是他之前實力很弱，後來變強了……”
“……”
“當然性格也逐漸變得…偏激…好像他的世界裡隻剩下愛。和他愛侶之間的愛，還有其他的愛…又是為了對某一個人的愛做到舍生取義的程度…”小辛的話音漸漸弱了下去，就連他自己都覺著這話聽起來有些怪怪的。
田田道：“這麼說來，這個晶體很古怪啊…”
枔靖點點頭，“的確如此。”
就在枔靖心中決定暫時不按按鈕時，周圍空間升起一個環形的光幕，上麵竟然就是這個混沌之心的運作法則，而每一條法則下麵還有控製按鈕。
大家一一看去，頓時傳來此起彼伏的驚歎聲。
“原來是這樣的啊…”
“真是沒想到”
“……”
一個虛擬的俊美男子人影從晶體上投射到枔靖麵前，他很紳士地行了個禮：“歡迎來到混沌之心的控製中樞，我是晶靈，鑒於現在整個基點處於崩潰邊緣，而你又是唯一一個進入到這裡的正神，所以還請你來主持大局”
喲嗬，她已經決定暫時不碰它了，竟然還虛擬一個啥精靈來求她收了它？她感覺自己現在有點像那些並不想當“幫主/宗主/盟主”的卻偏偏被人推到這個位置上一樣。
不過對於枔靖而言，既然已經有了疑心已經有了決定，推也沒用。在沒徹底搞清楚之前絕不可能讓這麼厲害的玩意兒侵入自己身體，甚或裹挾自己的意誌。
對方此舉也更加堅定了她的想法。
晶靈並沒有理會枔靖的抗拒，隻是飄到一麵規則光幕前，為她解釋：“……這條規則是隻有沒有牽絆的靈魂才能進入我們輪回，目的是讓所有靈魂都能了結生前的恩怨，了無牽掛地離開人世。所以他們死後都可以回到人間有恩的報恩有仇的報仇…”
“這條規則是讓更精純的能量能繼續反哺這個世界，維持世界穩定……這條規則是讓那些或許還殘留一些負麵能量的靈魂可以去激發更多真正善良的人……”
溫厚的聲線也壓製不住大家的憤怒情緒，他們一路上過來，所見皆是違反天道認知的事情。
燕赤山實在忍不住脫口而出：“讓惡人去激發人們心中的善良？什麼狗屁邏輯。難道那些善良的人就活該被惡人欺負嗎？……”
那男晶靈轉向燕赤山，臉上親切的笑容沒變，“這個當然是上一個掌控者設置的規則，如果你們覺得不合理的話可以直接在這上麵修改的，喏，你們隻需要按下這個就行…”
說完他立即補充：“雖然你們並不是正神無法成為這裡真正掌控者，但是你們既然已經到了這裡，便有修改這些規則的權力。而隻要你們點擊修改，便能成為這個規則體係下的法則之神…”
此話一出，眾人儘皆倒吸一口氣。
而燕赤山更是下意識倒退一步，其餘人也不由自主朝枔靖身邊靠攏。
大家這個反應讓男晶靈略略有些意外，“還真是遺憾呢，其實你們可能有所不知。不管是天道還是魔道亦或是靈道，其實最原始的都是從世界之心一點點地編輯而來，而現在成為一個全新世界的主宰的機會就在你們麵前，你們卻不珍惜，唉……”